“老孙,你知道断背山吗?”这是韩立回到山上后对孙思邈说的第一句话。不知怎么的,自从韩立在泾阳城中看见那两名陌生男子后,一路上只要碰上男的,就会产生一种怪怪的心底发瘆的感觉,不自觉地想躲开,如今和孙思邈同处屋檐下,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那是什么名山古迹吗?老夫活了数十年还从未听过有此山名。”孙思邈也是刚义诊回来,所以一面整理药箱,一面随口答道。
“呃~,这个、、、”韩立放下手中的茶壶,边思索边斟酌道,“也不是什么物件,就是一种简易游戏。”
“好玩吗?怎么玩的?”孙思邈突然放下药箱,慕地站立起来,摩挲着白花花地胡须认真道,“寓教于乐,如果对生理健康有好处倒也可以推己及人,或许你现在也可以教教老夫。”
韩立一听这话登时脸都白了,感觉身体某个地方火辣辣地疼,“不好玩,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不但不好玩还伤身体,一旦有了第一次整个人就会像着魔一样,往小了来说,能毁一个人的前途,若是不注意连命都可能搭在上面。”韩立蹭地一下赶紧从炕上跳下来,边舞边蹈,唯恐解释不清楚,,强迫自己做“简易游戏”。
“对身体不好,那就不玩为好,不玩为好。”孙思邈见韩立一时神色激动也是一惊,怔了半晌才悠悠说道,“今日我在山下替村民义诊时,突然有几名官军寻到我,说是率军驻扎在此处抵御突厥的尉迟将军身染恶疾,军中医官想尽办法仍是不见好转,所以特意寻老夫前去为他们将军治病,尉迟将军乃是国之重臣,如今又肩负领兵御外敌大任,担负保民守土之责,为他治病也算是为国出一份绵薄小力,老夫自然欣然应允,不过想到怕你小子回来后没着落特意回来告诉你一声,顺便多备些所需药物、、、”
“你说的尉迟将军可是尉迟敬德?”韩立直接了当问道。
“那是自然,想我大唐军中姓尉迟又能领军镇守一方除了尉迟敬德将军还能有谁?”说完,孙思邈眉飞色舞颇有几分得意。
孙思邈什么都好就是容易“飘”,这是多日相处下来韩立得出的结论。只要你同他谈到某个话题,他总能给你各种掰扯,然后再以他所熟悉的技能或知识给你以致命一击以此获得他的满足感,又或者像高中语文老师劈里啪啦不停地给你讲述医药的各种奇妙,而更奇妙的是,不管你是否无动于衷,他始终不改初衷。
韩立突然开口道,“那我得和你一同走一趟。”
孙思邈讶然道,“你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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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起初不能如实告诉孙思邈自己的真实来历一样,韩立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去见尉迟恭的原因,只是再次拎起桌上的茶壶以一贯潇洒的转身将一脸茫然的孙神医狠心地抛在身后。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点,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扛着来时的背包就朝山下而去。
韩立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走在路上就有一种带风的感觉,特嘚瑟,倒是孙思邈挎着个小药箱,有条不紊地走在路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而韩立则同样默默盘算着下山后的路。
按照古典网络小说的桥段,别人都是开局直接当皇帝,或许成王做侯,再不济也能当个没羞没躁的地主。
而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直接空降荒原遇上有着“药王”之称的孙思邈,又是在唐朝李二当权,扯旗造反这条道韩立是没那个胆的,思来想去唯一选择就是——找靠山。
早就听说唐初多好汉,而自己熟悉的陈咬金、尉迟恭等人更是穿越玩家收容大户,所以,当韩立听说尉迟敬德生病,而孙思邈将要去替他看病,韩立霎时不由得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
尉迟敬德率领的唐军军营就建泾阳县城东北处,自武德年间以来便是朝廷屯兵驻军之所。
韩立与孙思邈赶到军营时,已是正午艳阳高照时分,稍一抬头,便发现营门前有三名军士一前两后岿然立于营前,其中靠前的汉子身披负坚持锐明光铠甲,胸前一左一右两片鎏金胸甲在太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精光,更加显得英姿盎然、身份地位异于常人。
“来者可是孙真人?”
还未等韩、孙二人靠近,便见那位身披铠甲汉子,大步流星到了身前,声如洪钟,先开口大声问道。
这汉子够壮,膀大腰圆,虎头牛眼,黑黝黝的肌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其有泰山压顶之势。他一头说着,一面不住地看向来人,似乎很焦急。
“老朽正是孙思邈。”孙思邈从容不迫道。
“太好了,小子终于等到您了,这下家父有救了。哦,孙真人请快快随我入营。”汉子一听来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孙真人,不由仰天一望,拍手喜道,“小子名叫尉迟宝琳,特奉父亲之命在此等候孙真人。家父奉旨率军驻扎在此抵御突厥来袭,可不知何故近日突然全身酸痛、乏力,高热出汗不止,军中医官多日诊断还是束手无策,还特意向陛下请了圣旨让宫中医师前来,可未曾想父亲的病实在太过罕见,宫中医师同样无法,幸亏有营中军士提及真人在此地义诊,这才恍然醒悟,烦请真人救救家父!”
汉子见了孙思邈仿佛等到救星,活下去的希望,还没等孙思邈插一句话,情绪激动地噼里啪啦说着,双手并用,将孙思邈扛似地拉着就往军营里奔,唉,心急,太心急了,真是可怜老孙头一大把年纪了!
韩立也只能在心底为老孙默默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