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手握着剑,还没平静的风轻轻吹动青衫,点点瓦砾慢慢飘落下来。
“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江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和小二。
掌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青衣前那昨晚还说着任务完成后,带他们两去东海边的小城玩的包子店老板。
“你到底是怎样知道我下药了的?”小二静静地看着那道青衣,平静的问。
“都说了是尝出来的了。”江白无奈的回答,“至于为什么这药没用,这就是功法问题了。”
江白停了下,指了指躲在面馆里少女,说:“至于她的话,龙虎大宝丹听说过吧,可免百毒哦!”
“原来如此。”小二喃喃道,“那什么机会?”
“我只出一剑,你能挡住就可以走,挡不住,你们就留下吧。”
江白无聊的看了下眼前的小二,微微扭动着持剑的手。
“来!看是你的剑意能不能穿破我的盾。”
小二大笑,墨绿色的武劲升起,身后一只巨龟腾起,巨大的龟壳上刻着不知名的经文。
然后双手捻印,小二身后的巨龟盘踞在他身边,墨绿色的武劲包裹着他,身边似乎有龙啸龟吟。
“玄武么?”江白笑眯眯看着,“那要看你的龟甲够不够硬了。”
随后,江白轻飘飘挥出一剑,剑动之时,周围暗了下来,只能看到有一道十数丈银白的光芒。
澎湃的剑意切割着墨绿色的武劲,满是金色铭文的龟甲慢慢出现裂痕,两个呼吸后,整个龟甲被那不知名的剑意切开。
这剑意切开了整个龟甲,破开了玄武,直直的砍在小二身上,手起剑落大概就是这样。
“你是剑谷的人?”掌柜呆滞的看着江白。
“不是,我是一个闲人。”江白笑着回答。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江白有趣的看着他。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死前跟自己讲要求。
“给我们立个碑。”
掌柜声音沙哑的说。
“为什么呢?”
“你江南那时的伤还没好吧,这个给你。”掌柜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琉璃瓶,扔给江白。
“我给你立碑,那你杀的那些人呢?”江白接过瓶子,平静的看着他。
掌柜平静的对视一眼,说:“我们三人总共杀过一百零五个武人,西郊处那刚好有一百零五个无名石碑。”
江白微笑着,举起那琉璃瓶,笑道:“你这是在帮我对付你身后那个宗门?”
“不,这只是一个交换。”掌柜苦笑一声,“而且,我也不喜欢那里,我也希望你能铲掉它。”
“那你告诉我你们总部在哪?”
“抱歉,这我无能为力。”
人世间,人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牵挂,可有时,这牵挂也有可能成为阻拦着你的东西。
“了解。”江白想起了一些往事,笑着说,“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讨厌这个宗门的门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谢了!”掌柜施了下重礼,“那就让我见识一下戏中人的剑吧。”
掌柜狂笑,身后那三爪金乌飞舞着赤红的羽翼。
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凌起在半空中,整个人与朱红的三爪金乌融为一体,如同骄阳般从天而降,灰暗的天空瞬间被点亮。
“燃烧气运拼死一搏么?”江白高声道,“那就来吧!”
一身青衣而立,右手持剑一挥,那一柄长剑凌风而出,一道银白破风而出。
骄阳似火,不低银白一剑,半个呼吸后,天空恢复了原色,正如雨过天晴,一道彩虹自东而出。
江白笑了一下,因为他收到了那掌柜的传音。
“包葵,朱甲,玄丑,十天干,十二地支?”江白笑道,“有趣!”
江白看向那禁闭双眼,带着解脱的笑容而死的掌柜,摇了摇头。
也许没有人会知道掌柜临死那一瞬间的画面吧,走马观花似的经历过自己的一生。
少年时,剑尚未配妥,出门便已江湖,一时兴起,行侠仗义,结识三两好友。
初遇红颜,情投意合,却不敌世家贵子,卖弄强权,狼子野心,累好友与己入天上宗。
一步错,步步错,当时年少青衫辞家去,路见不平拔刀助,现今却成己恨人。
如果人生能重来,他大概不想再遇到那红颜知己,也不愿遇到这三,两好友,就连入江湖也罢了,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度一生。
“搞定了?”李素夕不知何时走了出来,靠在江白边上说道。
“额,搞定了。”
“那这两个人怎么办?”李素夕指了下面馆处那两人。
江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剑收入剑鞘,还给少女。
“刚才不是有人去报信了吗?”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径直走到中年人身边,蹲下把信放在身子下。
“对了,这个是化尸粉,你帮忙干一下活。”江白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了些白色的粉末。
“那你干嘛?”少女不满的看向江白。
“我先休息一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说着便在面馆门口坐了下来。
少女不满的拿着瓶子,熟络的将那三具尸体拖到废坑那,打开瓶子,散出些白色粉末出来。
看着少女一系列顺畅的动作,江白打了个寒颤。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连鸡都不敢杀的人,这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话说你丢剑给我时干嘛跑这么快,好像我要吃了你那样。”
少女翻了一下白眼,道:“不然留在那给你误伤?”
“那你怎么知道会被我误伤呢?”江白笑吟吟的接过话来。
因为前世你就是这样误伤了我,才结下缘的。
但少女没有说话,静静地继续干活。
江白识趣的没有继续问,打起瞌睡来。
每个人都有秘密,也许有很多人喜欢知道别人的秘密,但江白不喜。
就像为什么明帝老头可以通过气运定位位置,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真假也好,反正也是一丝希望。
就像那个花道士为什么疯疯癫癫的,一代高僧的徒弟会爱钱如命,而堂堂正统道门第一传人会如此喜好女色等等。
他虽好奇,但也不想了解,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