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苍老的手臂微微捏成印,身后的仙人带着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天上谪仙白玉印,势冲云颠九重天。
看着凌厉的武道意志,李太白虚步一晃,手持剑鞘,武道意志汇于剑鞘,倾杯一剑。
忽有龙凤来鸣,倾杯一剑十四州。
两股武劲稍微碰撞便已炸裂,那两人依旧稳稳的悬空,李太白却退数十步。
看着吐出一口淤血的李太白,鬼戊笑道:“再不释放武道意志,你就抗不过下一招咯。”
说完,便右手食指一挥,鬼影上的镰刀随即而出。
忽然,李太白身上的气势变了。
一股浩荡松散的气势从李太白身上升腾,脚下一道十丈青莲,仿佛融于天境一般。
抬手一挥,那横破天空的镰刀被打了回去。
鬼戊看着眼前的那道白衣,有点发呆。
李太白一道白衣,身上云雾缭绕,拿起酒壶一饮而尽,宛如从天境被贬谪下来的仙人一般。
然后青莲剑仙持着剑鞘,随意把竹鞘拨开,露出一把三尺长剑,喝上一口美酒,往剑中一漱,三尺长剑化为百丈巨剑,悬浮于空中。
鬼戊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身影,将身上武劲集于掌中,向前一甩。
而烛丁将自己这么年所造的暗器全部一抛,然后自己隐入天云,向前越起而上。。
青莲剑仙懒散的喝了一口酒,忽然,眼神一凌,百丈巨剑随意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青莲剑仙一边高歌,一边控剑,百丈巨剑随着滔滔不绝的黄河蹦腾不息。
黄河一剑,刺破苍穹。
他还没有停止,划出第二剑。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花易凋残,人易势老,这百尺巨剑又划破时空,蹦腾的黄河之水化为时光流年,。
最后,将酒一饮而尽,挥出第三剑,这时,仿佛有一个谪仙人,架着百尺巨剑,悠然的喝酒,高歌。
“将进酒,杯莫停。”
三剑舞完,剑入竹鞘。
桥上的白鹿看着从天上掉落下来的那两道人影,不屑的看着他们。
李太白从天边而降,稳稳的落在桥头,笑着骑上白鹿将要离开。
忽然,他好像记起来些什么,背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其实你们的父母啊,就是你们那所谓的天上宗杀的。”
话语一落,两人刚好断息,死而瞑目。
青莲剑仙骑上白鹿,把剑鞘重新别回背上,悠扬北去。
大雨淅淅,有一道白衣驾白鹿北去。
“昂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听着白衣高歌,白鹿附和的发出了嘶鸣声。
“这么晚不用睡啊!”有一户人家点亮了灯,开窗对着外面高声道。
但看到桥边那两具尸体,又瞬间把窗关上,灯也吹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今晚,有人执剑惊仙灭天人,有人辗转反侧未眠夜,有人望灯思乡辉月夜,也有人夜雨独对空思人。
川蜀唐门小堂处,有一少女和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拿着玉牌呆呆的。
少女不解的看着老妇人,问道:“祖祖,怎么了吗?”
老妇人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门外的雨出神。
“幺儿,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姨姥吗?”
“您说的是那个唐门叛徒?”少女轻蔑的说道。
“不能这么说,幺儿,其实这也是我们欠她的,当初你大祖父他们没能去救下她父母。”
“那她后来叛逃唐门,杀了我们唐门几十号人那是真的吧。”
老妇人摸了摸少女的头说道:“她叛出唐门是真的,但她杀的那几十个人都不是无辜,那几十个人,就是当初策划谋害她父母的人,而且啊,他们可没少借我们唐门的名号干坏事。”
“那我们怎么不早点对付他们啊。”少女疑惑的问。
“其实我们也想对付他们啊,可是啊,他们后面有长辈护着他们,而且那群人还是唐门的高层。”
雨慢慢的下,带着点晚风吹来,令少女有点凉意。
“对了,幺儿,你不是要找那青年吗?”
“对啊,那混蛋在我爹那说我坏话,弄的我被臭骂了一顿,我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少女恶狠狠的说道。
“用别人说么?你对白家那小子的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你爹那傻小子蒙在鼓里,还什么天下前十高手。”
“那她也不能说出来啊,搞得老爹差点就要去白家那讨个说法了。”
老妇人疼爱的摸了摸少女的脑瓜:“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他怕那白家小子保护不了你,别看现在如此太平,可是啊,这天下已太平不久了。”
“但他也不能这么做啊,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哟,小妮子还害羞了,不过你爹反对无效,老婆子我撑着你,不过你找那青年的时候顺便把他带来,只有他才能救现在的唐门了。”
“为什么?他有这么厉害?”少女看着老妇人。
“他啊,是这江湖蟒龙,他只是懒得理这江湖中事,一旦他心血来潮,这江湖都会因他翻转过来。”
“祖祖,你没有在骗我吧!”少女半信半疑的看着老妇人。
“你就当听个老婆子瞎说,不过啊,老婆子我这辈子什么都不行,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看着少女沉默下来,老妇人笑道:“既然他把你当朋友,那你以前怎么对他的就怎么对他,不过记住,一定要带他回来。“哦,那我先去准备好礼物给那混蛋。”少女带着如铃铛般的笑声走远了。
“这妮子。”老妇人笑了笑。
等少女已经不见了身影后,老妇人又低头看了下中的玉牌沉默着。
那一年,人还年少,绕着树奔跑。
你说你要成为唐门第一,重振唐门雄风。
转眼间,我老了,你却也不在了。
夜雨还在滴滴答答的响,有两人隔灯对坐。
“事情办好了吗?”
看着眼前那道青衣,布衣少年颤着声道:“回前宗主,宗主已做好准备,就等三天后的收网行动了。”
江白没有回他,疑惑的问:“我很可怕吗?”
少年身子抖了一下,说:“不,前宗主你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乃人中龙凤。”
“好了,该回哪回哪去。”江白虽然很有自知之明,但也耐不住捧杀三连。
“那手下告退了。”少年做了下礼便消失不见了。
夜慢慢消逝,雨点点滴滴的落下,但有烛光作伴也不错,江白心想。
透着烛光,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爱笑的老头,经常各种骚操作坑自己的老头。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老头其实不是在笑,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但他敢肯定那老头真的不是在笑。
看着烛光,看着看着感觉眼皮有点重,慢慢的,眼睛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