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的强势回归让他二叔坐立不安,没想到他真去了莽荒大山,非但不死而且貌似得了奇遇。
眼看自己多年的布置就要毁于一旦,他如何甘心?
密室之内。
“二哥,动手吧,再不动手,我们这些年的经营就白费了。”
“对啊,二哥,老四说的对。这吴尘回来是进过祠堂的人,老婆子的态度已经不能再明确了。”
于是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安静!”吴家老二吴立伟,用右手二指捏了捏鼻梁,刚毅的脸庞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环顾众人,他缓缓从太师椅上起身,沉声道:“吴尘小小年纪,修为已到凝丹境一层,加上大哥和他七位夫人,也均是凝丹境高手。我师兄项顶天虽说已是元婴境二层修为,对付他一家绰绰有余,但是这吴家上下还有两人我看不透。”
老三吴立明抖了个机灵道:“二哥是说老婆子和那后院的疯子?”
吴立伟点了点头:“凝丹境好对付,你我几人联手就算不能赢,也可拼个鱼死网破,但是这二人我看不透,特别是死老婆子,别忘了,想当初我们娘亲是如何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出手,凡事都是父亲挡在前面,但我推测,她的修为绝不会低。”
“二哥,你还叫他父亲,他配吗?当初要不是他胆小懦弱,我们的娘亲如何会被这贱人所害!”老四吴立国怒火中烧,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吴立伟瞥一眼吴立国,喝道:“放肆!就算我们要拨乱反正,你也别忘了你姓吴!这说到底是我们二房与大房的内斗!与父亲何干?难不成大不孝之上,你还要再背一个弑父的骂名?”
“师弟息怒,你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要不是当年重伤蒙你援手,我这条命也活不到今日。区区一隅的家主之争,我项某人还不放在心里。若要真动手,我只答应帮你牵制住难缠的对手,至于杀人,恕在下不屑此等勾当。”一旁一席黑衣罩住的项顶天侃侃直言。
吴立伟知道,这个师兄生性刚直,当初他遇难自己救他一命,这次请他出手,要不是碍于救命之恩,估计他根本不会参与。
“三日之后,便是家族弟子大比的日子,也少不得大宴宾客,要动手,就在那时。”吴立伟目光微凝接着道:“老三,老四,你二人各领门下,封死府内进出要道,切不可最后走脱大房任何一人,特别是吴尘,我亲自出手。”
言罢,吴立伟对着项顶天一拱手道:“到时还请师兄帮忙拖住家中的高手。”
项顶天沉思片刻,缓缓点头。
吴立伟虎目中闪过一丝泪花,仰天长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这一役只为铲除吴家大房一脉,其余吴家众人断不可伤及无辜。三弟,四弟绝不可违了此例。我们是要为娘亲讨个公道,为了不让吴家基业落入大房之手,绝不是要覆灭吴家。”
吴立明,吴立国彼此相视,随后应下了二哥的要求。
……
而此时吴尘的院落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最开心的当属吴尘的娘亲萧芷依了,一边往吴尘碗里添菜,一边不无宠溺地嘘寒问暖。
老爷子喝到兴起,大笑道:“尘儿,爷爷问你,你将来有何大志?”
这一问酒宴间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吴尘,全都充满了期待。
吴尘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道:“我的武体异于常人,修炼一途也异常艰辛。孙儿没什么大志,只想排除万难,勇猛精进,探寻武道巅峰,争取早日问鼎天下飞升大道。”
嘶,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飞升大道四个字岂是说说而已?哪个武者心中不是对此梦寐以求。但做到的人,古往今来寥寥无几。
“好!”吴立军打破沉默,难得的接了吴尘的话:“男儿就该如此,勇猛精进问鼎大道。你很不错。”
说完他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望向吴尘的眼中,多了几分久违的慈爱。
一旁的老夫人笑了笑,默默点头。
唯独老爷子有几分失落,眉梢紧促:“尘儿此次回来应该是参加门派选拔,顺带也赶上了家族弟子大比。你的志向虽说远大,但是爷爷还是希望你能掌管吴家,带领吴家再创先祖的辉煌。”
哗,老爷子的心思一阐明,在坐众人均感一阵窒息。掌管吴家,这不等于已经言明吴家下任家主归属吗?
吴尘缓缓起身,对着老爷子一拜:“爷爷好意孙儿心领,非是吴尘数典忘宗,不愿背负吴家大业。实乃道之一字,于每一位武者都不相同。我的道,在精修,爷爷的道在吴家中兴。虽说殊途同归,但也大相径庭。我乃一人之小道,成了也只是一个个体,而爷爷不同,您担负的是吴家的大道,我相信若问如何中兴吴家,十个吴尘也不及爷爷万一,所以还是爷爷辛苦,吴家有您才有我等这样的后辈才俊。”
进退有度,有理有节,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无不叹服,毕竟吴尘才十岁,语出惊人也要看他的年纪阅历,吴尘确实具备了一些优异的素质,也难怪老爷子偏爱。但话已至此,吴家家主之位又变得含糊不清了。
“好啦,别难为孩子,他的道确实不在此。若他今日应下你这老糊涂的要求,我必于此废了他的修为,断了你的念想。中兴吴家不需要继承家主之位,他日尘儿若能问鼎天下,吴家兴亡不过他一句话的事,哪用的着你在这瞎操心。”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自从祠堂一叙,老太太认定吴尘并非久居人下之人,与其做个家主,不如让他去闯。这番话倒让吴尘淬不及防,这一言不合就废修为?看来家中这位奶奶已经不能用神秘二字形容。
果然,老太太一说话,老爷子就不再相逼,抬起酒杯呡一口:“行,就依尘儿。”
眼看月上枝头,众人才一一辞去。
小院内只留下吴尘一家三口和彩瓶。
“彩瓶,你去挑几样时鲜水果,我们一家好好聚聚。之后你便退下休息吧,这里有我。”萧芷依一边为吴尘两父子斟茶,一边嘱咐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