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姿,你——唔——”萧姗姗不甘示弱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凌乱的短发就被人抓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袋就被对方按到了池水里。
沈千姿单手压着她的头,另一手禁锢住她胡乱抓东西的手不给她一点挣扎的机会。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从她口中溢出:“萧姗姗,不想死就给我滚出淮阳王府!要霸占淮阳王妃的位置,我沈千姿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淮阳王不是你的!你想对淮阳王不利,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千姿!”岸边,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突然靠近。
沈千姿抓着萧姗姗的手突然一僵,还未等她松手,那道身影突然飞到她身后,她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再一次,一种眩晕感突然袭来,她松开抓着萧姗姗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男人的衣襟。
“你、你怎么过来了?”头昏沉沉的靠在他胸口,她低喃的问道。
“谁让你动手的?”月钦城俊美的脸上带着怒气,特别是看到她青白交加的脸色,心里更是莫名的烦躁。
沈千姿眼底露出一丝不悦:“难道你还心疼她?”
闻着她嘴里酸溜溜的味道,月钦城气不打一处来,冷眼回瞪她:“府中如此多的人手,难道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自那天在萧家看到她动手痛打萧齐之后,他就很不喜欢。不是不喜欢看她虎彪泼辣的样子,而是不喜欢看到她每一次动手后那种要死不活的情况。
就像此刻,她浑身无力,面色青白,仿佛中了邪一样,不但没有平日里的生气和活泼,还跟奄奄一息的人一样,这样怪异的她,他能不紧张?
到底为何会这样?他实在弄不明白。
她跟他生气的时候也不见有半点不妥之色,就只是跟萧家的人对持上以后,就会出现这种不寻常的反应。
听到他的回答,沈千姿表示满意。看着他紧绷的俊脸,那双黑眸流露出来的担忧之色,既让她心暖又让她心虚。
像此刻的情况,已经发生多次了,若是她还察觉不到异样,那就是傻的了。
只不过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种怪异的事。但是她已经能够肯定自己又被‘沈千姿’借用了。
方才的场景,她有意识,只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就是了。
曾经的她可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可现在,许许多多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信也得信了。
她既然都能来到这个异世,为什么就不能遇到哪些东西?
穿越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解答的迷,不是吗?
她相信那个‘沈千姿’不会害她,从方才自己说出的那一番威胁萧姗姗的话里就可以知道。那个‘沈千姿’绝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甚至威胁萧姗姗离开淮阳王府。
抱着她湿漉漉的身子,月钦城上了岸,冷眼朝那些围观的下人瞪了过去:“还杵着做何,还不把那女人拉上来?传令下去,从今以后,谁敢再对沈姑娘不礼不敬,不管是何人,都给本王扔池水里,轻则浸泡三日,重则直接淹死!”
一干下人险些被惊傻。双双视线充满了敬畏齐齐的看向他怀中的女人。
这位姑娘到底是谁啊?
才来一日,竟然就让王爷下这种命令。
无视众人傻愣震惊的神色和池水里萧姗姗狼狈不堪的样子,月钦城抱着人直接回了槐院。
小柔和明珠两人见到一身被水浸湿的沈千姿时,惊讶不已。两人又是准备热水又是准备干净的衣物忙活了起来。
房里,沈千姿脸红的抱着自己身子,瞪着某个把她扒得一丝不挂的男人。
“你能不能出去让小柔她们进来?”她敢保证,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月钦城自见到她在水池里开始那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听到她的话,心里更是不满。
坐在床边,他将女人捂在身前的双手拉开,没好气的训道:“有何好遮的?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沈千姿歪嘴磨牙,但这么被他直视,她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尴尬的扭开头不看他。
别说她不自在,就是月钦城看着此刻的她都极为不自在,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身体发热……
尽管他没有扑上去,可是深邃而火热的黑眸却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
经过那一夜,他想要再做回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之前不碰她,不代表他没那方面的想法。他也是男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千姿……”喉结动了动,他突然低喃的出声。
“王爷。”门外突然响起明珠的声音。
月钦城顿时皱起了浓眉,知道俩丫鬟是送热水来的,不得已,他只好放开沈千姿的手起身,顺便把床幔给放了下来挡住了里面诱人的风光。
看着他离开,沈千姿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脑袋昏呼呼的她没几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为她清洗身子到换上干净的里衣,月钦城都做得小心翼翼。尽管他很想知道她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看着她安然恬静躺在自己怀中时,他又逼着自己打消疑问。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去逼她说什么,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如何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事关名分,有几个女人不在意的?
若是早知道会让他和她陷入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境地,他一早绝对不会同意那桩婚事。
可是,若是没有那桩婚事,他又如何能同她在一起?
垂眸看着她绝美而平静的睡脸,月钦城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在幽冥山与她相遇的一幕幕,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迷人的浅笑。
低头在她微张的红唇上轻轻啄了啄,他温柔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
“千姿,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他低喃的开口,只能在她没有意识时将心中诸多的疑惑问出。
他从来没有去查过她的底细。他只知道她恨萧家、恨萧家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