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猛的,上官游拍着桌子站了起身,抬手指着沈千姿的手都有些颤抖,“你、你简直是胡闹!”
见状,沈千姿立马跟着他站起了身,不悦的迎向他带着薄怒的眸光,“我怎么胡闹了?”
上官游气得薄唇都有些发抖,“世上哪有女子休夫的?”
沈千姿哼了一声:“我就休了!如何?”
“你、你……”上官游再次拍起了桌子,痛恨道,“你是想气死人是不?”
天啦,爹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做义女啊?
不知道爹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被她气死过去?
沈千姿见他竟对自己动怒,同样也不甘示弱的拍起了桌子同他叫板,“我怎么气人了?你怎么不去问问那混蛋是如何气我的、如何对我的?哪有你这么偏心的!我看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不管做什么事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有理的那个,你们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了?”
上官游凌乱得脑门都险些冒烟,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人,简直让他儒雅温和的形象维持不下去,黑脸的怒道:“你还有理了?身为人妇,你看谁不遵从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你看看你自己做到了几样?”
闻言,沈千姿顿时也忍不住恼了:“这是我的事,要你管!”
上官游痛骂:“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
沈千姿差点都想对他掀桌子了。
这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尼玛,一个古代人跟她一个现代人谈三从四德,这不是扯谈嘛!
得了,说不清她不说了成吗?
气得脸红筋涨的她索性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扬着脖子不理人。
可上官游似乎就没打算放过她,指着门口斥道:“你赶紧回去,给我好好过日子!”
沈千姿险些被他气乐。有理说不清的结果就是让她忍不住拿额头不断的敲在桌面上——
她现在真想一头撞死!
要是月钦城那男人会家暴,是不是她也得乖乖回去挨打?
见她拿脑袋撞桌子,上官游赶紧绕过桌子将她肩膀按住,冷声低吼道:“你这是想做何?”
沈千姿苦着一张脸扭头看他,就差没对他哭了,“哥,我的亲哥,我不想活了,你就让我去了吧……”
“……”磨牙声从上官游薄唇里传出,原本温和的眼眸更是喷着怒火,“胡闹!你把人休了,你还好意思寻死觅活的!”
“啊——”沈千姿无语的大叫了一声,挥开他的手,再次拿脑门撞起了桌面,“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要不是看在上官家给了她那么多嫁妆的份上,她现在都恨不得把这多事的男人给拍飞出去……
这样的男人,以后谁嫁他谁苦逼!
“你再撞!信不信我立马让人把你绑了!”头顶上,上官游威胁的声音传来。
沈千姿猛的抬头瞪他,“你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干示弱。
这是沈千姿第一次看到上官游如此动怒,说不震惊是假的。特别是看到他眼底对自己流露出来的担忧之色时,她突然就歇火了。
“哥,我都叫你亲哥了,你能不能别再提我跟他的事了?”硬的不行,她只好软下了语气哀求道。
不是她狠不下心来跟他对吼,实在是她现在吵架无力。
再怎么说她也是情场失意,心里也苦着,作为女人,她多想找个肩头哭一场,哪有那个精力去跟人吵?
“你可愿意回去?”对上她哀求可怜的样子,上官游也莫名的歇了些火气,但依旧扳着脸严肃的问道。
“我不回去!”沈千姿磨牙。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上官游叹气,“你可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过的?”
沈千姿睫毛颤了颤,将脸移开望向别处,冷幽幽的说道:“他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他逼我离开的。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会认错道歉。你也别再劝我什么,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去。”
想到某些事,她又转过脸,抬头看着上官游,有些苦涩的说道:“我很感谢你们家如此帮助我,可是说心底话,我并不想做人妾室。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心高气傲,觉得我太不知好歹,觉得我太异想天开,可是我还是想说,我不要当人妾室。我想嫁的人,他不但要尊重我,爱护我,还要专情可靠,除了给我正妻之位外,还要他一生一世一颗只爱我一个人的心,否则就算我现在在他身边,但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离去。”
“你……”上官游愣然,是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心思。早知道她心思同常人有异,可是这、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在她身旁坐下,他沉沉的谈了口气,脸上终于恢复了温和,“千姿,这些你跟他说过吗?”
沈千姿摇了摇头:“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他不承认休书的存在,我也不会再承认他是我的丈夫。”
上官游抬手,揉起了额角。
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起身,“你先冷静冷静,自己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过几****再来看你,到时候别再又是如此宁顽不灵、不听劝导。”
说完,他叹了口气,走出了堂屋。
“……”沈千姿一头黑线的目送他离去。
到底是谁应该冷静冷静啊?
什么叫她宁顽不灵、不听劝导?
要她遵从什么三从四德,那还不如拿把刀杀了她!
过几日还来,特么再这样,她直接搬家算了!
就在上官游刚走后不久,大门再次被人拍响。
沈千姿以为是上官游去而复返,也没多想,垂头丧气的前去迎人。
结果大门一打开,她顿时都想遁走了。
“你来做什么?”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走了一个哥,又来一个哥,而且都还不是亲哥!
“本少特意来看看,你这还缺些何物。”沈韵堂一身黑袍,高拔的身躯矗立在门口,依旧冷漠的神色,冷傲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