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衣女子

第十五章白衣女子他转过头向山洞深处看去，只见山洞深处隐隐传来如呼吸般明灭的红色微光。他好奇心起，起身往红光闪烁的地方走去。刚刚走进那条去往溶洞的狭窄隧道，又是一粒红色光点迎面飞了过来。吴凡领教过阳气灼体之痛，侧身避开红色光点，忽然一股炙热之极的热风从隧道里吹了过来。吴凡满脸通红，霎时之间，衣裳便被汗水浸湿。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正想退出隧道，隧道深处突然红光大盛，下一刻，无穷无尽的红色火焰便向他扑了过来。吴凡脸色苍白，吓得紧紧闭上双眼，还没等有什么动作，便已被汹涌的火浪吞噬。他本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是“吾命休矣”，可是过了半晌，居然没感到半分异样。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眼珠转动，只见自己身处在火海中央，但自己不仅没有被火烧死，而且竟然连一丝高温都感觉不到。他目光扫动，不经意间，瞥见手背上覆盖着一层洁白如雪的元气。他再看另一只手，同样被白色的元气包裹着。吴凡伸手在手背一摸，那白色元气仿佛一层薄雾般，在他手背上缓缓回荡。但就是这薄薄的一层元气，竟能抵挡连燕三都要退避三舍的阳气火焰。他目光扫视四周，入目全都是升腾跳跃的火焰，哪里有半点人影。他向前拱了拱手，朗声道：“是燕前辈吗？。”吴凡躬身等了片刻，并没有人答话。他站直身子，眉毛微皱，心想：“难道不是燕前辈救我？”他虽然有元气护体，还是不敢在滔天火海中行走。过了约有一炷香时间，隧道深处渐渐不再往外喷出火焰。吴凡等火焰全熄后，飞似的逃出隧道，跑出山洞。刚一出洞，附着在吴凡皮肤上的洁白元气便缓缓散去。仿佛被阳光蒸干的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回首一望，只见洞口的岩石焦黑一片，周围的树木仍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猛地想起：“山洞起火的时候，燕三女儿还在床上躺着，莫非……莫非……”他纵目往洞里望去，只见原本放床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烬。霎时心如死灰，忽然之间，瞥见灰烬中半埋着一支金钗。这时火焰虽然已经熄灭，洞里的温度却还没完全降下来。吴凡冒着高温闯进洞里，一把将金钗抓在手里。那金钗在火里烤了那么久，当真是滚烫无比。吴凡一抓，手上便起了个泡。他嘶牙咧嘴，用衣服将手包了几层，这才将金钗拿出洞外。他痴痴的瞧着这支金钗。就在片刻前，他还亲吻了这金钗主人的眼睛，万料不到才过了短短一炷香，两人竟会阴阳相隔。山上寂寥无声，吴凡只觉天大地大，自己却是独身一人，当真是说不出的萧索孤寂。他默然站立了一会儿，心想白芷有燕三照顾，应该没事，一个人慢慢下山去了。本来从白枫山到灵芸山的路，吴凡模模糊糊的还记得。可是被燕三提着带到山洞后，他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随便选了一条路便下了山。他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走出荒郊野岭，来到一座小小的市集。城门上刻着三个边角略有破损的大字：清水镇。这时已近黄昏，长街上人影寥落，一只黄猫懒洋洋的靠着墙打盹，不远处的几户人家屋后都升起了炊烟。吴凡心想今日只有在这镇子里住下，明天再去问到白枫山的路。找了一家客栈走进去。那店小二过来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吴凡道：“住店。”伸手往怀里一摸，脸色微变，暗道一声糟糕。原来他身上竟没有一分钱。那店小二见吴凡神色窘迫，又半天摸不出钱来，当即换了一副面孔，冷笑道：“没钱？没钱还想来住店？”吴凡生在权势富贵之家，从小银两钱财要多少便有多少。这两年住在神医谷和天云宗，一切吃穿用度都不必自己操心，更没花过半分钱。他这一生，还是头一次为钱所困。吴凡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见那店小二太阳穴上隐隐笼罩着一层黑气。心中一动，说道：“这位小哥，你每逢刮风下雨的天气，是不是手脚冰凉，头痛难忍？”那店小二斜眼看了吴凡一眼，说道：“你是郎中？”吴凡笑道：“是啊，我替你治好头痛，你让我在你家客栈住上一晚，好不好？”那店小二见吴凡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然说出自己有头痛病，恐怕多半也是瞎猜的，没什么高明医术，摆手道：“别在这消遣大爷，快滚吧。”吴凡心里好笑，心想：“我不露一手给你看看，你终究不服。”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店小二前额的穴道上一点，注入一道淡薄的元气。问道：“你感觉如何？”那店小二顿觉全身舒爽，头脑清凉无比。他心思活泛，立马猜到吴凡是一位练气士。赔笑道：“小人眼拙，小人有眼无珠。您里面请。”心道：“乖乖不得了，老子竟然得罪了一位练气士。他要是发起脾气，老子哪里还有命在。”吴凡在柜台上拿过纸笔，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那店小二，说道：“你按这方子去药铺抓药。每天清晨与正午各服一次。不到半月，当可见效。”那店小二这时还哪敢管吴凡的药方有没有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折好放在怀里，满脸堆笑的说道：“多谢，多谢。”那店小二带吴凡去看二楼的上等房，吴凡见这屋子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摆设布置倒也花了不少心思，比起京城出名的天香楼、三元阁并不相差太多。对那店小二道：“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那店小二巴不得溜之大吉，掩上门退了出去。吴凡吃了那一小截千年老参的参须，用元气化开后，大为滋补。是以他虽然连续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这时也并不怎么觉得饥饿。他点亮油灯，取出张葛所赠的《医论》看了起来。这本医书博大精深，吴凡越看越是入迷，渐渐忘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突觉眼前一暗，回头去看时，油灯上的一点火星正慢慢熄灭。窗外街上传来“梆、梆、梆”的打更声，原来已经是三更了。清冷的月光照进屋子，吴凡陡然感到一阵寒气。他研读医书，大费心神，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于是推开门走出去，想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便在这时，吴凡听到屋顶传来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道：“仙姑，你今日跑不了了。”又听一个冰冷冷的女声道：“岁寒三友，我跟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从天山一路追我追到这里，那是为了什么？”吴凡屏息凝神去听，屋顶上的人却不再说话。僵持了半晌，屋顶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想是两边交上了手。过了片刻，一道白色倩影从屋顶飘落在院子里。紧接着又有三个灰袍男子从屋顶跳下，将那白衣女子围在核心，又动起手来。四人都知吴凡就在楼上看着，但见他年纪幼小，脸上又带着倦色，便都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