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的时间所以宝贵而珍惜。
“萝卜陪我去青山湖兜风吧。”
“走呗？”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是不是又和他吵架了？”白菜正坐在后边抱着萝卜，头枕在萝卜的肩头，侧着看灯光与树影。
“差不多吧……”白菜轻描淡写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分了分了，赶紧分了。”
白菜一个激动抬起头：“你怎么老是劝分不劝和？”
“诶，别别别，去掉那个‘老是’，我可没劝过和，我讨厌你的男朋友。”
“哎呦我去，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讨厌他？”
“首先你和他一块之后哪天心情很好了？没吧？”
“我只是开心的时候没和你讲啊。”
“你看你看，你又帮他讲话。”
白菜没说话。
“再说了，我又不是针对他这个人，我说‘我讨厌你的男朋友’，‘男朋友’是指所有这个位置上的人好吗？”
“诶？”白菜突然一个锁喉，车子一晃，“萝卜你怎么这么油腻，顶不住了顶不住了。”
“别乱动，我骑车呢。”
“好好好。”白菜安分了些。
……
“到啦。”
和你吹着半夜江风，闻湖面飘来的水汽，看凌晨十二点以后的天空。听你说你学校的事情，在朋友面前提起我的名字，就算不在身边也不会觉得缺失了什么。
“萝卜，你为什么叫我白菜啊？”
“还不是因为我家这么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白菜甩过一个鬼脸。“话说你还记得你之前梦见我的一个梦吗？”
“啥梦？”
“就是就是，我把你抓起来，然后一个男的把我杀掉了的梦？”
“这么沙雕的梦？？不记得不记得，肯定不是我梦的。”
“啊啊啊啊，就是你啊，你自己和我说的梦你怎么不记得了咧。”
如果连做梦都人都忘记了的梦，那被记住的这个梦算谁的？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嘛，我啥时候和你说的？”
“几年前吧？”
“去你的，那谁记得。”
“我好想知道是哪个男的杀了老子啊啊啊啊。”白菜偏过头看着萝卜，“听说睡前一直想一个东西睡着了有很大概率能梦见，你要不试试？”
“试你个头，你怎么自己不想？”
“你干嘛老怼我，这又不是我的梦。再说了说不定杀我的人是为了救你的白马王子呢？你不想看看他的脸知道是谁吗？”白菜凑近萝卜。
“不想。”
撒娇失败。
“要是我的白马王子要杀了你，那我才不要呢。”
反将一军，完败。
“你今天出的油可以炸一锅薯条了！”白菜搂住萝卜。
我喜欢和你吹着半夜江风，闻湖面飘来的水汽，看凌晨十二点以后的天空。我知道你在以你的方式保护我，希望我开心，害怕我再次迷失自我。但是这些都不用担心，我会以我的方式坚持下去，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在。
“萝卜，你能从家里出来吗……”
“白菜你怎么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出来。”
“嗯好……”
冬至已过，却还没有新年热烈的红色将寒风温热。夜晚十点多的街道格外的冷清。
拨打电话。
接通。
“喂白菜，我溜出来了，你在哪？”
“往你家那边走。”
“快到了吗？”
“还没，刚走一点点。”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
两个人到一块，萝卜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
“难过……”然后便搂住了萝卜的颈。
萝卜有些艰难的尽力抬起头放在了白菜的肩上。
“我一想到他将有一天彻彻底底的离开我的生命，我就不敢往下想。没有他的生活，我是什么样？”
过去的我们无能为力。
未到的我们难以预测。
“难道要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在当下带着难过的情绪吗？”
“可是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有的。”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话是这么说，可是又有谁能用这个道理安慰到自己欣然接受？”
“所以就带着这种不良情绪留在他身边吗？”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可以笑得那么开心，难道他们没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吗？”
“可你白天也笑得自然。”萝卜后仰看着白菜。昏黄的灯光下，“虽然这很破坏气氛，但我不得不说，白菜你鼻涕拉丝啦！”
“啊啊啊啊，讨厌！”
虽然并没有讨论出个什么所以然，但是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给你王老吉，要去边上走走吗？”边说萝卜把王老吉塞到了白菜的手上。
白菜一嗦。“好冰，你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吧？”
“你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天，我们不就待在一个大冰箱里吗？”
“我还是拿回家喝吧，现在喝冰到掉牙。”白菜把手指缩进了手套，握住了王老吉。“我想听歌。”
“我没带耳机。”
“那，外放吧。”
“扰民。”
“大马路上没人嘛啊啊啊。”白菜拖着长音撒娇。
歌里唱：“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
孤单单这一刻如何确定你曾爱过我？
记得你说爱是细水长流。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轮廓。
“切歌切歌，你点的这什么歌？还想在这个凄凉的夜晚再冷一些吗？冻死你算了。”
“毒舌！”白菜吐了个舌头。“那就……死啦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突然抱住萝卜胳膊，在耳边嘶吼着。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不嘛。”
“还不，你看都快十二点了，掉头，往回走，回家。”
“好嘛好嘛，不用凶嘛。”白菜阴阳怪气的说。
冬至刚过没几天，在跨年前的倒数第二天，天空坠起了大雪，像是在庆祝。
亦或者，送别？
漫天飘雪，银装素裹中。
拨打电话。
“喂，萝卜！”白菜语气激动，“外面下大雪了，我们出去嘛！我想穿汉服！”
“可以啊。”
“等我去换个衣服。”
白菜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又打过去。
“萝卜，我的腿……有点冷……”
“你要漂亮还是要暖和。”
“漂亮！”
“活该。”
“好了好了，我出门了，你快点，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
“爹，我出门啦。”
“小心不要滑倒了。”
“不会嘛，傻子才会摔跤。”
大雪应该是从城市的人们大部分都安眠入睡的时候就开始下了，比想象的深，踩下去是松软的感觉。一直下到中午都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两个人见面。
路上走着走着，一个斜坡，白菜脚崴了一下……幸好一手抓住了萝卜，不然就到地里去了。
“我出门才说了不会摔跤。”
“傻子。”
“坡跟雪里好难踩呜呜呜。”
下雪天，堆雪人和打雪仗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白菜笑嘻嘻的看着萝卜。
据说漫天飞雪的时候，一同走在路上的人会一起到白头。
“明天记得去漫展咧。”
“你今天抓我出来试衣服的是吧？”
“哈哈哈哈，其中之一。”
跨年那天，老早的起床梳妆打扮，母亲正在帮白菜编着头发，白菜看着手机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但具体的对话内容已经模糊不清。
辫子扎好了，白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上了早早准备好了的东西。
“娘，我出门啦！”
“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才不会早点回家呢，今年跨年当然要在外面。”白菜心里暗暗想，嘴上说着，“好，我知道了，我尽量啊。”
逛完漫展再转移阵地去漫展附近的商场，在那商场逛了一下午，解决了晚饭。一直待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这时白菜的电话响了，是爷爷打来的。
接通。
“什么时候回来啊？回家吃晚饭吗？”
“啊，不了，我今天要好晚回家，你不要等我啊。”
“早点回来，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听语气有点生气。
“啊呀，难得我待在外面和别人跨年，跨完年就回去啊。”
后面没有说话，电话直接就被挂掉了。
“怎么了？”萝卜问。
“我爷爷催我回家咯。”
“诶，那跨年咋办。”
“没事没事，反正我已经说了好晚回去。我们坐车回家里那边解决下晚饭吧，在这跨年要打车回家。”
两个人坐车回家那边。
“还有三个小时就跨年了，我们去哪度过这最后的三个小时？”
“店铺差不多都关门了，压马路吧。”
两个人把周边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因为离家不远，最后半小时左右往家那边走，在离两个人家都近的地方跨年。
望着零点的夜空，身边是你。
新的一年就这么又开始了。
除了零点那个时候，可能大家都在发祝福，网络跟瘫痪了一样，发的说说也延迟了一点。
其他好像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白了，这只是个仪式感，但生活需要仪式感。
“新年的第一个拥抱！快来。”白菜张开手臂。
“咦，肉麻。”但萝卜还是和白菜抱在了一块。
“口是心非哈哈哈哈。”白菜笑。“好啦，我要回家了，我爷爷说‘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我也要回家了。”
“路上小心啊，到家给我发消息。”
白菜回到家中，光还亮着。
两个人家离得很近，分开的地方也差不多远，没一会萝卜发来了消息。“到了。”后面又加上一句，“我刚刚给老王打了电话哈哈哈。”老王是萝卜现在学校的好朋友。
“啊！新年第一个电话居然不是打给我的！”白菜在电话一头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
“你当时在边上打啥电话。”
“啊！”拖长音。“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我羡慕嫉妒恨了。”
突然白菜手机QQ页面被跳转掉了，屏幕显示来电。“大可爱。”
！
白菜赶紧接了电话。
“新年快乐！baby！”电话那头传来了欢快的声音。
“新年快乐鸭！这是我新年第一个接的电话！”
“这也是我第一个打的电话！”
“哇，我太荣幸了！”
“哈哈哈，也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吧啦吧啦随便扯了扯了，也都也去给其他朋友祝福了。
手机重新显示了QQ的聊天页面。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哈哈哈。”白菜心情舒畅。
“早点睡觉哦，不累吗？”
“好的好的，马上。晚安啊！”
“晚安。”
说过晚安，白菜戳进了萝卜的空间。一个大半个月都不会发一条动态的人，为数不多的动态却有大半和你有关，这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时间很快，过去了元旦，一转眼寒假的新年也过去了。
大家都回到了平常的生活。
“滴滴滴，白菜。”
白菜听见手机的声音，打开屏幕顺便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应该已经下了晚自习回寝了吧。
“咋了？刚刚回到校园生活就想我啦？”
“才怪。”萝卜不发了一个鬼脸的表情接着说，“我有一个朋友170多，也喜欢小裙子，你的小裙子咋买的？”
“捡最大的买。”
“不会小吗？”
“像我一样腿长身子短就不会哈哈哈哈。”
“噗，那好吧。要查寝了，我先溜了。”
“去吧去吧。”
一直熬到了暑假。
“白菜你下课没？”
白菜戴着耳机，听见了手机的声音，撇了一眼老师在帮别人改画，悄咪咪拿出了手机。“干啥？我还在上课。”
“你啥时候下课？”
“快了吧。”
“那你下课了给我打电话。”
白菜发过去一张OK的表情。
后来没过多久老师说：“下课了。”
白菜打电话给萝卜：“我下课了。”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啊，快来见我。”
“我们在哪见面？”
“那个加油站？”
“哪个加油站？”
“中国石化啊？”
白菜一脸懵逼没有说话。
“你每次去画室都要路过，一天路过好几次，你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加油，我怎么会注意这种东西？”
“服了你了，那我到隧道口等你。”
“可以可以。你别挂电话，和我讲话。”
两个人吧啦吧啦。
“你到哪儿了？”
“进隧道了。”
“那个开着灯的是你吗？”
“不是吧，我还没出去呢。”
又过了一会儿。
“我好像看见你了。”
“我也看见了哈哈哈哈。”
之后萝卜带白菜去了那个加油站边上。
“就是这个加油站，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傻子。我和你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我和我妈说和你的包拿错了，来换包的。”
“哈哈哈哈哈，好蠢的理由。”
“你还笑。”萝卜把包拿到身前，“把头转过去，这是个惊喜。”
白菜把头撇到另一边。
“不许偷看啊！”
“好。”
“好了，你转过来吧。”
是小裙子！
虽然晚上十多点钟的天已经很黑了，但在昏昏的路灯下还是看得清一点，是一条清新的薄荷绿小裙子。
是白菜喜欢的绿色。
“我有一个朋友170多也喜欢小裙子，你的小裙子咋买的？”
“捡最大的买。”
“不会小吗？”
“像我一样腿长身子短就不会哈哈哈哈。”
想起当时的话白菜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现在差点哭出来。
“你的18岁生日礼物提前半年送你，软软的喔。”
“噗，原来当时说的软软的东西指的是这个啊，还以为是个娃娃呢。”白菜心想。“成人的礼物还可以提前这久送的吗呜呜呜。”
“就是突然看着可爱就想给你买，那当普通的礼物好啦。”
“之前萝卜和她朋友去逛街，在店铺看见了可爱的陶瓷小狗，知道我喜欢也买下来了，到我家来找我的时候送我了，现在还摆在书架显眼的位置。”白菜觉得这种不在身边也会被惦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这时萝卜说话打断了白菜的思考。“话说白菜，你18岁想要啥样的礼物？少女一点还是成熟一点的？”
“你看我那段时间的状态啦。”白菜的眼角都快笑的挤出了眼泪。
“骚。”
白菜又懵了，眼泪硬生生的给一个字弄回去了。“我打人嗷。”
后来在马路边听萝卜讲了好久学校的趣事。
“好啦好啦，要回家了，十一点都过了。”
“好的啊。”
“诶白菜，陪我去个同学聚会吗？就我一个女生太尴尬了。”
“就你一个干啥要同意？”
“本来还有一个女孩子，但是发烧了去不了嘛。”
“那我也都不认识啊，多尴尬。”
“这不还有我吗？”
“不一样啊。”
“我去问问。”萝卜不知道在QQ里发了什么，对方回的挺快。“白菜，我和他们说了你可能回去，他们表示热烈欢迎。”
“啊！我还没同意呢。”
“反正他们把你算进份子里了。”
“啊！我不去。”
白菜磨磨唧唧了好久，最后还是屈服了。
萝卜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重色轻友。
聚会当天还算愉快，大家并没有因为白菜的存在而不自在，还是该吃的吃，该嗨的嗨，这也让白菜呆的还算舒服。
嗨到傍晚大家都要回家。但白菜和萝卜的一天行程并没有到此结束。
两个人打算去家附近的炸鸡店。
去的路上看见三个小孩在隧道上面的路面抛球玩。
萝卜看了一眼对白菜说：“要是他们的球掉到下面去就好玩了。”
下一秒，球掉了下去。
三个小孩子慌慌张张的从边上的楼梯跑下去张望。
萝卜和白菜也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到隧道的另一边张望。
“为啥我都看不见球？那个球难道不会被车压爆嘛？”白菜说。
萝卜没有说话，两个人继续张望着。
突然听到隧道里面发出“嘭”的一声。
那个球炸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估计那个压爆球的车主也吓得不轻。
两个人朝不远的炸鸡店走去。
安顿好了肚子。
白菜吐槽：“20多块钱的套餐，70多的烤肉好吃多了好吧！70多的烤肉我还没吃饱，真的是血亏啊！”
“你是被可乐灌饱的吧？”
“中午你吃饱了？”白菜震惊。
“好吧，也没。”
“但是那个饮料真的好好喝。”
“先把你的可乐拿上，我们要走了。”
“好嘛好嘛。”
白菜陪着萝卜去商场挑了些开学要带去宿舍的东西。其实平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但好像每次两个人出去都不会厌倦。
走了一天的路也是疲惫，逛完商场就直接回家了。
没过几天，萝卜就提前迎来了新的学期。
“才关了一个星期，你就要提前被放出来啦？”半夜白菜估摸着萝卜已经回寝给她发消息。
“听说是又被举报了，话说你咋知道的？”
“哈哈哈哈，别人告诉我的。”
“我还不想放假嘞，还说趁着这两个星期恶补一下，应付一下零模考。”
“哇，假期都不要，学疯了吧？你放心，我在下面给你垫底垫的稳稳的。”
第二天下午放假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菜知道之后打了一串哈哈哈发给了萝卜。
“天不让我读书。”
“在家不是一样的吗？去图书馆咯。”
“不去。”白菜试着说服萝卜去图书馆，但是一个暑假都没有成功。
有天中午，萝卜照常收到了来自白菜的骚扰消息。“超超超超级无敌巨辣巨好吃的花甲粉！”后面配上一张外面塑料袋上写着特辣的外卖单子，里面盒子套着锡纸，只看得见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红红的油，还有红油下面若隐若现的花甲和豆芽的图片。
白菜这段时间莫名天天放毒。
“我也想吃！”
“哈哈哈哈，我已经替你解决啦。”
“明天吃吗？”
“不吃，没钱。我本来还可以过着每天四块钱，撑到月底还剩两块钱的日子，一个中午就吃剩下十块，明天晚上都过不去了！”
“不嘛。”
“不要！”
整整一晚上萝卜都在嚷嚷吃花甲粉，想尽各种办法，一点都不夸张。
第二天又双叒叕熬夜了的白菜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眯着眼睛给萝卜发消息：“快来我家。”
“花甲粉！”
“是哦是哦。”
“马上到，现在起床！”
白菜估摸着萝卜又在床上醒了玩手机。
白菜艰难起床，洗漱完之后稍微清醒了一点。，给许先生发消息。
“许先生！早。”
“早。”
白菜甩过去一个表情包。
“？”
“微信50，支付宝50转给我一下嘛？我不想过每天四块钱，月底还剩两块钱的日子了。”白菜接着发了一个哭哭鲨的表情包。
许先生回了一个OK的小表情。
过了一段时间，支付宝到账50。许先生发来消息：“我微信上没钱，支付宝100可以吗？”
“可以可以，见面给你。”
就这样白菜又过上了点外卖的日子。
萝卜打来电话，实时报备她的定位。
“我快到了，快下来接我。”
“我没换衣服，自己上来。”
“我的车放哪？”
“你自己找个地方，不会挡到人就行。”
“你车放哪儿了？”
“之前那个地方。”
“那我放你边上啊。”
“随便随便，你咋这么磨叽。”
两个人叽里呱啦的。
“快开门。”
“等等等等，我晓得了。”
两个人进来之后就开始点起了外卖。
“花甲粉，花甲粉，花甲粉，花甲粉……”萝卜在白菜耳边念着。
“在点在点。”
“你上次点的啥？”
“特辣，不要香菜。”
“辣吗？”
“我觉得还是蛮辣的，不过很爽。”
“你都觉得辣，那我还是要中辣吧。”
“不是就是要吃辣、要爽的人吗？”
“那我和你一样吧。”
“OK。”
记得昨天中午在画室，一个不吃辣的姐妹看见那么辣的东西，闻着都冲鼻子。
姐妹说：“你不辣吗？”
“辣啊。”
“辣的不难受吗？”
“挺难受的，但是我很快乐。你要不要尝一口？”白菜夹起一筷子薯粉问姐妹。
姐妹的表情立刻就拧巴了起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全身都在抗拒。“不用了，不用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伟大的人。”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给你吃一口的。”
“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这么伟大的人。”姐妹一脸佩服的表情。
花甲粉点好了，两个都是特辣。
“我去换衣服诶。”白菜说：“每次送外卖的都找不到我家，我还得自己下去。”
“你换吧。”
“你转过去。”
“好好好。”萝卜对着等身的镜子。“你看不到我吧？”
“看不到。”
“OK，那我也看不到你。”
等待花甲粉的时候，两个人刷着美团。
“花甲粉那么辣，我想喝奶茶了。”白菜解除了经济危机，什么省吃俭用都抛在了脑后。
“可以可以，我还想点炸鸡。”
“好！”
于是两个人又点了好多。
外卖全部送齐，让白菜开心的是，三个外卖员听她的描述都能找到家的位置，终于没有自己跑腿了。
“为啥我的花甲粉漏了汤？”萝卜说。
“昨天我和别人点的花甲粉，我的汤也没有漏哈哈哈。”
“为什么觉得我的看起来就没有你的辣，明明都是特辣。”
“好像是这样的。”一碗又是红红的辣椒油漂浮在汤面上，另一碗相比起来就素气多了。
长达两个小时。午饭也并没有完全解决，两个人实在撑得不行。
“我实在没有吃过这么饱。我的肚子好痛。原来这就是撑的感觉吗？我第一次体会到。”
“我也好撑，要不炸鸡还是算了，待会儿带下去扔了吧。”
“好哦好哦，让我趴一会儿。”
两个人一个瘫倒在床上，一个瘫倒在沙发。
才趴了五分钟。“老子这就要出门上课了。”白菜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那走咯。”萝卜，拿起餐盒。
骑车的路上，两个人都驼着背，把肚子缩起来。
“好痛苦呜呜呜。我觉得我晚上都可以不用点外卖吃了。”白菜缩着身子说。
“我晚上估计也不用吃饭了。”
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间隙，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
你是我可以拍定留在未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