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楚戈一后面和下人们的讲话,她也没怎么听进去。只听到楚戈一说大家都散了吧,才让春桃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情起伏有点大。林初雨实在是累了,任由凌霜服侍自己洗漱,静静地看着春桃一边翻自己今天新买的首饰胭脂什么的,一边惊叹那些东西的华丽和价格。
自己真的喜欢这里吗?
林初雨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由不得自己掌控。从不得不顶替公主,到不得不在这里开店,以求日后自己不至于孑然一身。
对于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事情。比如真公主到底在哪儿,比如她的占卜铺是否真的能如愿让自己赚到很多钱,再比如该如何回到现代?
那么回到现代以后呢?林初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在现代的生活。回到现代,真的就比在这里好吗?
脑袋很乱,林初雨坐在床上烦闷地使劲拍了几下床铺。突然听见一个男声戏谑地声音:“怎么公主殿下刚刚除掉了一个劲敌,现在心情反而不好了呢?”
林初雨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楚戈一站在自己床边,脸上表情有几分愠怒。
又是偷摸进人房间,林初雨没好气道:“与将军无关,您可以出去了。”
听了这话,楚戈一反而坐到林床边:“刚请了大夫来看,周嬷嬷已经半身不遂,公主可还满意?”
“你什么意思?”林初雨不解。
楚戈一耸耸肩:“我们在周嬷嬷的房间里,看到她和一个人的书信。那人并未署名,只是在信中要求她栽赃陷害你。本将军在想,这个人会是谁?”
“将军怀疑是我?”林初雨实在头疼,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非要大晚上自己都要睡了才跑进来质问她。
还有这个周琴也是,一天怎么那么多事儿啊真的烦死了烦死了。
林初雨累了一天,刚刚又想了那么多事情,纠结了那么久。此时最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而不是一个怀疑她质问她的男人!
她有些抓狂,语气不善地说道:“将军下定决心了吗?本公主已经准备好被打的半身不遂了。”
“公主殿下这是在试探我敢不敢打你?”楚戈一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和他下令行刑时一样,声音不大,却带着森森的杀气。
林初雨要疯了,关她什么事儿啊!自己在周琴那边吃的苦还少吗?怎么受虐待的是她,被怀疑的也是她?
“将军要是真的肯定是我,恐怕早就让我生不如死了吧?”
林初雨觉得楚也许真的怀疑自己,但是并无把握,如果自己能耐心并且温柔地和楚戈一解释,绝对能说通。不过现在她是真的烦,林初雨不管,她要怼回去。
“本将军征战多年,最擅长预测敌军意图,以防其趁我不备偷袭我军。”楚戈一冷哼一声,道。
“那将军这样说就是把我当作敌人了。您说说您的推测,施展一下您的神威。”你楚戈一要吹,她林初雨就静静地听你楚戈一吹。
“和你同行的嬷嬷似乎没少带银两吧?不然身无分文连做件长袍都要用床幔顶替的公主殿下,哪里来的银子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所以?”
“臣知道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改变几个人的说辞,大概也没那么难吧?公主去茶楼到底做了什么,给了银子让人保密,臣就算去询问,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来。
“与此同时,公主还有一个绝佳的除掉周嬷嬷的计谋。先是匿名写信,利用周嬷嬷对你怀恨在心这一点指使她陷害你。然后你再向我辩解,进一步为你再茶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做隐瞒。同时还能除掉周嬷嬷。”
楚戈一一口气讲完,看向林初雨:“好一个一石二鸟啊,公主殿下。”
哇,楚戈一你是狗吧?
林初雨要被气晕了,要不是担心自己会手疼,她肯定会大耳光抽楚戈一。
仅有的理智在劝她不要这样做,古代本就是男尊女卑。要是今天这个耳光打上去了,不管本身是谁的错,她肯定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楚戈一的这份猜疑,这个脑洞,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内心生出的无力感让她崩溃,即使是在这个世界,自己也是孤单的一个人。
“只恨我林初雨无权无势,否则必定让你为你今日对我的羞辱付出代价。”林初雨咬着牙,红着眼圈对楚说出这句话。
就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是这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为了自己的尊严,去惩罚对他而言亲人一般的奶娘。让自己心生感激的同时也心生爱慕,甚至因为他而去考虑很多没必要的烦恼。
现在,同样是这个人,把自己想的如此不堪。他的一切逻辑基点都在于自己在茶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上,这件事,只要他认定,就会想到千万种可能让自己无从辩解。
即便楚戈一和自己相处才没几天,不了解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揣测。这般恶意琢磨,都是因为他内心尚对周琴抱有一丝期待。林初雨理解他这样想的原因,但是她不会原谅楚带给自己的这份羞辱。
“我实在是不知晓将军为何将我想的如此不堪。如果是这样,当时处置周嬷嬷的时候将军心中并非毫无疑虑,又何必当着众人面杀鸡儆猴?”林初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流了下来。
“你是长公主,现在嫁入将军府,就是我将军府的主母,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我将军府的声誉。无论是去茶楼找小倌,还是将军府主母无法令众人听服,都会影响将军府的声誉。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整个将军府维持清白,使其不要有一丝一毫负面传言。”楚戈一沉声道。
“可以,是我想多了。将军为了声誉二字殚精竭虑,真的是辛苦了。”林初雨痛苦地合上眼,任由眼泪从两颊滑落,“既然将军认定我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认为我的存在会给将军府抹黑。那我搬走好了,将军看不见我,也能为将军府少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