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周雪妃要部长职位的时候，他就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这两人。
他从公司客户资料上圈选出一些客户，然后让蔺小柔通知开会。
目前业务三部，就他们四个人。
会上，苏铭以人手紧张为由，让他俩接手离职同事遗留下来的客户。然后，又新增两条对业务经理的考核要求。
考核指标同时针对苏铭，客户分配也合情合理，貌似没有问题。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出于谨慎，周雪妃还是告诉了陈述，想听听他的意见。
“目前看来没问题。”
迟疑片刻，陈述又叮嘱道，“但也不能麻痹大意，苏铭是个麻烦，等把江城集团的合同签了，就找个理由开除他。”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周雪妃开始忙碌起来。
明天就要和江城集团谈合作细节，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许多。
另一边。
苏铭给李沁发出一条消息，“明天你可得拖够时间，并且让她手机打不通。”
马上收到回复：“尽管放心。”
……
翌日。
收到李沁发来的消息，周雪妃已经开始谈判，苏铭这边也马上开会。
坐好之后，他丢出两张报表，指着孙浩和李强说：“这两个客户怎么回事？欠公司的款项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两人分别拿起一看，顿时放下心来，回道：“这都不是我俩的客户啊。”
“不是吗？”苏铭目光如炬，“自己看昨天我让你们接手的客户名单，上面有没有。”
两人逐一对照，还真有。
只不过在老早以前就终止合作，甚至其中一家公司已经破产，说成客户都牵强。
当初，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各自带着关系进来的，每人手里只有固定一两家客户。
因此，昨天苏铭提出，对比另外两个业务部，咱们这边的业务经理，明显负责的客户数量偏少。
所以，他把自公司成立以来合作过的客户筛选出一些，让他俩跟一跟，看是否还有合作的机会。
按理说这要求没毛病，所以两人就把字签了，交接成由自己负责。
反正做样子而已。
到时候推脱没跟下来，就算交差。
谁想到苏铭的坑挖在这里？
防不胜防啊！
不过，这都是小事，还不足以让公司开除他俩。
所以两人下意识认为，苏铭小题大做，是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苏部长，的确是我不仔细。”
“我今天就把新交接的客户，逐一记熟。”
孙浩和李强先后说道，认错态度端正。
“别避重就轻。”苏铭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我是问他们的欠款，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孙浩和李强面面相觑，仿佛听见今年最冷的笑话。
“苏部长，你这就强人所难了。”
孙浩说，“你给我的江南食品厂这个客户，已经破产，况且欠款只两万块，公司都不追究，你让我怎么收？”
他还有一点隐瞒没说，江南食品厂的老板，是那一带有名的混混，以暴力拆迁起家，手底下玩命之徒不下十人，据说人命都有两条。
公司不是没去收过款，只是工伤赔偿比欠款还多，并被那老板反咬一口，说是因为天悦传媒策划推广方案有问题，造成巨大损失，反讹了两万块。
当然，以天悦集团的能量，不是惹不起，而是小鬼难缠，劳神费力得不偿失。
李强也接过话茬：“风尚国际这个公司，不是欠我们一百万，而是咱们天悦反欠人家钱，哪有收款的道理？”
这笔款项说起来有些复杂。
风尚国际同天悦集团总部有合作，还欠着人家一百三十万，但因为经手人受贿被开除，有些账目不清晰，风尚国际说欠款金额是一百四十万。
两边互不松口，财务只能慢慢查，虽然查清账目只是时间问题，可下周，还是下个月？谁也不知道得多久。
这造成应该支付给天悦传媒的这笔款，一直悬着。
“哪里来那么多借口，让你们做就做。”苏铭面无表情，言辞犀利。
“好。”孙浩和李强随口打哈哈。
“散会。”
苏铭带着蔺小柔转身大步离去。
关上门，孙浩满脸鄙夷，道：“收款，呸，下马威做给谁看。”
李强更是直摇头：“你那边还有理由催一催，我这边特么反欠人家钱，催款能被唾沫淹死。”
“催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板背景，我可不想缺胳膊少腿。”
总之，两人都没当一回事。
“中午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你说。”
蔺小柔忽然叫住苏铭。
苏铭想了想，“中午我应该不在公司，要不你陪我出去一趟吧，顺便中午请你吃饭。”
“好吧。”
不知怎么的，蔺小柔今天一直无精打采，特别是坐上苏铭开的保时捷，似乎有些厌恶。
开车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位于城郊的废弃工厂。
以前的江南食品厂，就坐落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改名为“虎哥债务催收公司”。
老板没换，还是“曾虎”，这是苏铭在天眼系统查到的。
“你是想找他们帮你催收欠款吗？”
蔺小柔皱起眉头，“我可听说他们这种人……”
“你别管了。”
苏铭打断她的话，拉着她走进一间办公室。
乱糟糟的办公室里，许多纹着花臂，袒胸露背，一副凶样的男人，齐齐望过来。
能明显感觉出蔺小柔在害怕，手一直抖。
曾虎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靠在老板椅上。
见到蔺小柔，他一下子坐直，那双淫邪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
有时候苏铭都不得不感慨，果然女大十八变，若非看得出蔺小柔脸上没动过刀，都怀疑整容了。
还好她穿着朴素几乎不化妆，如果打理一下子，容貌身材不输流量女星。
“催债。”
苏铭挡在蔺小柔身前，大声说出这两个字。
收回目光，曾虎骂骂咧咧道：“嚎什么嚎，说吧，欠债方是谁，欠多少，我们的规矩是分一半。”
“啪～”
苏铭把曾虎欠天悦传媒的单据拍在桌上，“自己看。”
曾虎拿起来，漫不经心看着，然后抬起头，呵呵冷笑道：“你他妈来挑事是吧。”
七八个手下一看这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