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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给四川重伤员腾病房,大体是这样安排的。住院部除九楼和八楼外,全部安排地震伤员。九楼东部是手术室,西部是科研和办公用房,救治四川伤员的领导机构设在这里。八楼就是致水住的这个楼层,东部和西部两个科室整体不动,其他楼层的病号全部往这里集中,小病房住四个人,大病房住十二个人。致水从808搬到了806.靠里边还是那个重病号,名字叫任玉强。原来那个轻病号经科里会商,病情已经痊愈,第二天就出了院。那个年轻病号夫妇俩已经被招募为志愿者,男的叫吴正,女的叫王霞,正在接受培训。紧挨重病号任玉强的是致水,挨致水的是车祸病人,叫蒋跃进,靠门的是膝盖骨折病人,叫韩冬至。

四个病号住一个病房的确比较拥挤。尽管医院要求很严格,护士也在不断地督促,病房明面上不能放任何杂物。具体要求是,能往柜子放的,不能往桌面上放;能往床下框架放的,不能往其他地方放;能往病房外边放的,不能往病房里放。就这,连同小零碎,还有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和探视亲友,整个病房确实够热闹的了。如果到了晚上,那情况就更为严峻。先不说病人呻吟,陪护忙活,整夜休息不好不说。就是病人啥事没有,光陪护支起的简易床,拥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夜里去洗手间,还得隔山架岭手扶脚跷绕来绕去。尽管如此,整个病房的病人和陪护人员都能互相理解和睦相处。

这一天,主任查完房,大伙儿正在忙活,病房原来的年轻病号吴正和爱人王霞,回到病房拉闲话。因为他俩和重病号任玉强比较熟悉,开始拉话主要在他们之间进行,没有多长时间,大家也很快参与进来。

任玉强说:“你们正在忙着接受培训呢,还有时间过来坐?”吴正说:“今天上午教官临时有重要任务,给我们放了两个小时假,不然,哪里有时间过来!”任玉强给他俩介绍完病房的病友,笑着说:“你俩看咱这病房热闹不热闹?”吴正说:“也真够难为你们了。”任玉强说:“这有啥难为的,比起我们当年那些唐山地震伤员的来,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再说,人多有什么不好,又不影响治病,要是有个七事八事的,还能互相照应。”王霞说:“就这条件,还比你们当年好?”任玉强说:“那可不!”王霞给吴正说:“既然是这情况,那四川伤员简直就象在天堂一样!”吴正说:“事物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肯定现在比过去各方面要好得多!”车祸病人蒋跃进说:“这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国家把人的生命看得比过去重要了。”靠边的膝盖骨折病人韩冬至说:“要我说,最根本的是公民的关爱意识增强了,水涨船高,理所当然地把地震伤员的待遇抬了起来。”

冯师听到这话,在一旁给致水小声嘀咕:“你听听,咱放的福不知道享,却要窝在这里受洋罪!”致水说:“少说两句行不行,没看见那些人受罪,光看见人家享福了,你是不是眼热,也想把自己的腿砸断,当地震伤员了?”冯师说:“我是替你说话呢,可作贱我干啥!”

任玉强的儿子突然问:“那边是几个人一个病房?”吴正说:“当然是两个人!”

冯师趁机给致水挤了挤眼,然后指了指那边,伸出两个指头摇了摇;再指了指这边,伸出四个指头摇了摇。致水示意他不要说了,他还继续在比划。无奈,致水只好闭上眼睛不理他。

王霞说:“咱这边病房,就没办法跟那边比,名字先叫得不一样,看了心里就舒服!”蒋跃进说:“哎呀,名字有多好听嘛,看把你说得玄乎的!”吴正说:“不是我们说得玄乎,关键是那边名字起得好,人家叫‘爱心病房’,你们说温馨不温馨?”韩冬至说:“关键要看医疗质量呢,名字叫得再好有啥用?”

致水给冯师小声说:“就从名字叫得这么好听,就可以断定,医疗质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冯师说:“就是不叫这个名字,医疗质量也差不了,没看是给谁服务呢嘛!只是服务质量再好,与咱有什么关系嘛?”致水知道冯师有情绪,反而很认真地说:“怎么能说没关系,给那些重伤员服务好了,就等于给咱服务好了嘛,不然,咱悄没声息的呆在这里图个啥!”

吴正说:“人家不光是名字叫得好,每个伤员床头都挂着‘与灾区同胞心连心’的温馨卡,还配备了日常生活用品。”韩冬至说:“说来说去,还是形式大于内容!”任玉强说:“你可不能把这叫形式,以我当年的体会,这些必要的形式有时候比药物治疗还解决问题!现在人家把这些统称为软件。硬件再好,没有过硬的软件,伤员们就不可能得到很好的心理治疗!他们遇到灾难,又远离家乡,来到一个比较温馨的环境里,就会有家的感觉。加上高超的医疗技术,再重的病也会很快康复的!”蒋跃进说:“我赞同这个观点,现代医疗,一半是药物治疗,一半是心理治疗!”王霞说:“为了搞好伤员的心理治疗,在招聘志愿者时,还招聘了不少心理治疗师。”

冯师又瞥了致水一眼:“你看怎么样,人家那边还有心理治疗师呢!”致水说:“人家是重伤员,又身处异地他乡,多一点人性关怀有什么不好?我是轻伤员,又是在家门口,还要和人家比这比那,是不是心胸太狭窄了!”

冯师刚要辩解,春月、夏月、冬月和满月有说有笑进了病房。吴正和王霞见有人探视病号,赶紧站起来说:“刚好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还得赶快过去,等有机会我们再过来。”除冯师外,那几个陪护借着送吴正王霞,主动躲出去给春月她们腾地方。

冯师安排春月她们坐下,致水逐个介绍了那几个病友。春月给冯师说:“赶快把水果拿出来,给那几个病友分分。”那几个病友婉言谢绝。冯师一手提着水果兜,一手坚持给他们把水果放在床头上,嘴里不停地说:“别害怕,这是水果,又不是其它食品,不会有传染病的!”

寒暄过以后,那几个病友背过身去,有的看书,有的看报,有的打瞌睡,只有春月她们围着致水拉家常。

致水说:“这么忙的,你们跑来干啥?”春月说:“看你说的,搬病房和搬家一样,也是乔迁之喜,不来看看能成?”冯师笑着说:“致水老板,你这人也太实在了,人家姊妹对你这么关心的,进门来连个谢字也不说,就知道一味埋怨!”致水赶快解释说:“你们别听冯师胡说,我根本没有埋怨的意思,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害怕耽误你们生意!”春月说:“致水,人家说你老实,你真格老实的一点气都不透!冯师是故意鸡蛋里边挑骨头,其实,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你何必那么认真!”夏月笑着说:“冯师,你今后再要难为老实人,小心我给陈老板告你!”冯师双手抱拳说:“好我的夏月姐姐呢,你咋批评都行,就是不要给陈老板告我,不然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夏月捂着嘴笑得嘿嘿嘿。冬月说:“冯师,你精得跟猴子一样,咋听不来我二姐的话呢!”满月说:“冯师,咱们在一块这么长时间,我们姊妹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你是打工的,我们是卖馍的,谁比谁强多少,有可能随随便便砸你的饭碗!”冯师也笑着说:“我要是不知道你姊妹的为人,多这嘴谝呀,早跑出去躲清闲了!实话给你们说,我之所以能说这些话,也是和你们开玩笑呢,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大家坐在病房有说有笑,唯独一个人与众不同,这个人就是冬月。她把自己的小包放在致水床头,不坐不说,还不停地来回走动,不是收拾这,就是收拾那。这一阵忙完了,一只手卷了话筒放在嘴上,猫着腰小声给姊妹们说:“这边到底没有808好,住这么多人,人来客去不说,天气越来越热,肯定要遭罪的。”满月说:“人多怕啥,人多了热闹,天气热又咋了,没看装着空调呢,还能把人热着不成!”冬月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热闹!”满月说:“要想清闲,住在家里多好!”夏月总结了前几次的教训,坐在一旁,顺手抓起一张报纸,故意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自己卷进去成为众矢之的。春月看满月和冬月争执起来,赶快制止道:“这有争竞得啥呢,要不是为了给四川重伤员腾病房,咋能住得这么挤?”冬月说:“住的拥挤是事实,又不是瞎编呢,说说又怎么了?”春月说:“怎么是怎么不了,但就是不能说,这样的条件是我们自找的,又不是医院硬性安排的,作为亲属就是不能说三道四!”冬月说:“难道开开玩笑都不行?”春月说:“不是不行,而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玩笑最好不要开!”冯师见缝插针说:“我咋觉得说这话的不是大姐,好象是西安市市委书记!”

致水看大家和冬月较起真来,想尽快岔开话题,故意没话找话说:“冬月,你今后别再给孩子寄钱了,我的工资够他们用。”冬月说:“你不说孩子我差点忘了,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碰见你哥靳宙山……”致水赶快打断她的话,问:“我哥来了,那为什么没见人?”冯师眼睛死死盯着冬月,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靳致水的。谁知冬月回答得很巧妙,她说:“你在重症监护室呢,他咋能见到你嘛!”冯师这才放下心来。致水“哦哦”了两声说:“他来都没给你说啥事?”冬月说:“咋能没说嘛,一共说了两件事,头一件事是,想让你给孩子起个小名。”致水说:“这事情我想过,就是一直没顾上。”冬月说:“我已经给娃起好了,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致水问:“什么名字?”冬月说:“冬冬!”致水问:“具体是哪个字?”冬月说:“看你问的这话,还能是哪个字,就是我这个‘冬’字嘛!”

冬月这一说,姊妹几个象炸了锅。春月说:“这不行,咱这里风俗,小孩起大人的名字,对娃不好!”满月说:“大姐,那是老皇历了,现在根本不讲究那些。”夏月说:“就是能用大人的名字,人家有你三姐和你三姐夫呢,从哪一头说也轮不上她冬月!”满月说:“要我说,四姐也太胆大了,不和三姐夫商量,就自作主张!”冯师说:“你们说了不算,关键要看致水是啥意思,人家同意了,这个名字就能叫,人家不同意了,重新起个名字不就完了!再说这只是个小名,也不是大名,那么较真干啥!”

这时,致水想了想说:“就叫冬冬吧,这个小名挺好的。一个是冬月为娃尽了心,用她的冬字作个纪念,也没有什么不好;另一个是冬字里边蕴含着秋的意思,因为冬天是由秋天过度而来的。口里叫着冬字,心里自然就会想到秋字,从而引起对故人的思念。如果很直白的叫成秋字,反倒容易让人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还有一个是,叫这个字真实吉祥!真实是指我们家目前确实处在人生的冬天,吉祥是指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说明我们家今后还有好日子过!”

春月说:“致水说的这些,我心里都能想得到,就是肚子没墨水,说不出这些洋词来!”夏月笑着说:“我啥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冬月还管着娃的生活费呢,既然人家付出了,就要收获嘛!不象咱这白脖,真真正正是十八竿子打不着的路边闲人!”满月说:“出钱咋啦,谁出钱就应该叫谁的名字,这是谁规定的?”夏月说:“这只能说你少见多怪,你没看那些有钱人,出钱给国家盖饭店建学校,有不少用的就是人家的名字。”满月说:“是我少见多怪,还是你少见多怪?出钱盖饭店建学校,从头到脚都是人家的,叫人家名字,理所应当!出抚养费并不是生育嘛,顶多只是帮个忙,凭啥要叫她的名字?”夏月说:“我这人嘴笨,说不出个渠渠道道,姐姐能不能替我说说!”春月说:“这道理根本就不用说,简单得跟一一样。只要致水同意,不是道理也是道理;只要致水不同意,是道理也不是道理!”夏月说:“哎呀大大,到底是大姐夫的老婆,说话的口气越来越象大姐夫了!”

致水又一次岔开了话题,说:“冬月,你只说了一件事,还有一件什么事,你咋不说呢?”冬月说:“我不说了,一说出来,你把我抬举得和圣人一样,我不舒服不说,叫人家听了也不美气!”春月说:“啥时候学起小心眼了,大家说说不同看法,能把你怎么了?”夏月说:“想说了说,不想说了别说,看把人做作的!”满月说:“我猜这件事肯定有啥秘密呢,不然早就说出来了,还会把人难受的象生娃一样!”

满月这一激,冬月果然憋不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放在致水床头的小包,那里边装着她给致水新买的T恤和最重要的东西,说:“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会有啥秘密,就是让靳宙山用我的钱给家里装了个电话,还不是为了及时掌握娃的成长情况,这难道又有什么错?”春月说:“这会有什么错,只要你有钱,装上八台十台别人也管不上!”夏月说:“只可惜电话不用起名字,要是用起名字的话,你给它起啥名字我们都没意见!”满月说:“我也学大姐夫说一句话,这事情没有啥道理可说,你装有装的道理,不装有不装的道理,踅来顺去都是你的道理!不知道我学得有没有道理?”说完大家哄一声笑了。

致水说:“不知道电话装好没有?”冬月说:“装好了,我已经和宙山通了一回话了,老人和孩子都好着呢!”这个时候,致水好象自己和哥哥通了电话一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花。姊妹几个看到致水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冯师反应快,赶快插话说:“你把手机拿出来,让致水亲自和家里说说话多好!”冬月这才回过神来,说:“我只顾说话,咋把这事忘了!”冬月取出手机,赶快按了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正好是靳宙山,她说:“我现在正在和致水说话呢,他想和你说几句话,你弟兄俩说吧!”谁知靳宙山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说:“你不是说致水在外省治疗吗,你咋能和他说上话,是不是你也去外省了?”靳宙山这一哭,惹得冬月也泪水汪汪,这一阵,冬月不完全是因为他们兄弟的亲情所感染,而是对自己那善意的谎言,深深感到内疚。但是,为了完成好他们约定俗成的保密任务,不得不继续编造“谎言”:“我哪里可能去外省,打听到三姐夫的下落,我用手机给他拨了长途电话,刚说完话,想让你弟兄俩说说话,就拿另外一部手机给你拨了长途,现在我把两部手机的免提全打开,你弟兄俩想说啥说啥!”说着两只手把手机捂在手心,给致水说了务必保密的意思,致水眼含热泪,会意地点了点头。冬月这才把手机递给致水。致水双手颤抖着接过手机,还没说话就对着手机哭起来。电话那头的靳宙山听到弟弟哭声,不由得也放了悲声。弟兄俩哭了一阵,致水才揉了揉眼睛说:“妈好着么?”靳宙山说:“好着哩!”致水说:“冬冬好着么?”靳宙山说:“好着哩!”致水说:“嫂子和侄子好着么?”靳致山说:“好着哩!”致水说:“你好着么?”靳宙山吭一声笑了,说:“好着哩!”致水问完自己也笑了……

这时候靳宙山说:“你到底在哪里住院嘛,赶快告诉我,我好去看你,不然,会想坏全家人的,特别是咱妈!”说完又哭了。致水母亲听到弟兄俩通电话,也把孩子抱出屋,坐在旁边听。致水说:“组织上不让告诉家里住院地方,你们管好老人和娃娃就行了,别操心我!”靳宙山说:“那你和咱妈说两句话!”说完把话筒捂在老人耳朵上。致水没说话又是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妈,你好!”老人说:“我好,冬冬也好,全家都好,你好不好?”致水赶快说:“我好,我好,我好得很!”老人说:“你好就好,长话短说,费钱得很!”说着老人不容分说地把话筒递给靳宙山。靳宙山说:“那你和冬冬说两句话!”说完,就把话筒放在冬冬嘴边。致水“冬冬!冬冬!”叫了几声,叫着叫着就哽咽起来。

本来大家就在抹眼泪,看到这种情况,又是一阵心酸。突然致水高兴地喊道:“冬冬叫爸爸了,冬冬叫爸爸了!”大家感到莫名其妙,冬冬还是个婴儿,怎么会叫爸爸呢?春月第一个要过手机听起来。听着听着就抽泣起来,她把手机又递给夏月,夏月听着听着也抽泣起来。就这样,一个听了递给下一个,最后递在冯师手里。冯师听到手机里传来婴儿“嗯啊——!嗯啊——!”的哭泣声。激动地说:“这是世界上最原始,最纯真,最动人的叫爸爸的声音!”说完也抹起了泪水。

致水打完电话,大家又说了一阵闲话。这时候,春月偷偷指了指那三个病号,意思是她们说话时间太长了,然后笑着说:“咱就说到这里吧,你们几个赶快回去,我还要找许大夫说个事呢!”她这一说,大家都站起来,和致水道别。致水说:“冯师,你替我送送她们!”春月转过身拦住冯师说:“我们又不是外人,送个啥劲呢!”冯师说:“人熟礼不熟,还是送送好!”春月说:“你一天辛辛苦苦的,赶快坐到那里休息吧!”冯师说:“送送你们,我也顺便去趟洗手间,解手送客,一举两得嘛!”

来到电梯口,她们和冯师都上了电梯,夏月快要松开门键时,冬月突然跑出电梯说:“我怎么忘了给致水放洗好的T恤!”冯师说:“你取出给我就行了,跑那冤枉路干啥?”冬月根本不理他,只管往致水病房跑,边跑边说:“我还要给他说个事情呢!”夏月这才彻底松开开门键,给春月说:“那我们先走了!”说完电梯咣啷一声关了门。

春月转过身,赶快去了许文静办公室。

冬月推开病房门,致水不知道冬月来有什么事情,一时愣在那里。冬月来到致水床边,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两件崭新的T恤递给致水,说:“给你把T恤拿来了,只顾说话,差点又带回去!”致水接过T恤,看了看说:“我那T恤全是水货,而且穿了很长时间,这明明是两件新买的高档东西嘛。你可把陈振江的给我拿来干啥,赶快拿回去,把我那旧的换回来!”说着硬往冬月手里塞。冬月知道致水的性格,不得不编慌说:“你那两件T恤被我洗烂了,实在没办法上身,才给你买了两件新的。要是陈振江的,我会拿来给你,你太不了解我柳冬月了。”冬月这一说,致水再没有勉强,把T恤放在自己面前,笑着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说着就要去拆T恤袋子。冬月挡住他说:“你现在别拆,等我走了你再细细看!”说着,她把另一个T恤拿起来,示意里边夹着重要东西。致水看着那件T恤,笑着自言自语说:“这个冬月,究竟搞什么名堂?”

当他抬起头要问冬月时,发现冬月已经出门走了。

许文静正在办公室写东西,听见有人敲门,赶快让进来。看见是柳春月,高兴地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你这大忙人,今天能找我,肯定有重要事情!”她指了指凳子,“快坐,我给你接杯水。”春月坐下来,许文静把水杯放在她面前,说:“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帮忙!”春月把水杯朝外移了移,说:“这么长时间了,咋没见你让我们交住院费?咱们关系再好,也不能让你夹在中间作难!你赶快让收费处查查,看我们还得交多少钱,咱们说完话我就去交!”说完,拍了拍自己的皮包,“钱我带着呢,保证够交,你别怕!”许文静心想,陈振江不停地交着呢,如果需要你们交住的话,早不知道给你们打过几次招呼了。但是嘴里却说:“原来是这事情,我还以为有多重要的事情呢,心里还真是紧张了一阵子!说实话,控制住院费根本不在我这里,需要交钱的话,收费处自然会让你们交钱的,既然人家收费处没有吭声,就是不需要交钱!再说,就是这么大的手术,你们交的那些钱,我估计绰绰有余。”春月说:“都说你这医院收费贵,我们还提早作了准备,没想到真正住进来,根本不象有些人传得那么害怕!”许文静说:“你这次来准备交多少钱?”春月说:“两万!”许文静说:“肯定又是给姊妹们摊派的!”春月摇了摇头说:“全是我自己的,她们连知道都不知道!”许文静说:“你们也是小本生意,这么花钱受的了吗?”春月笑着说:“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谁让我妹夫家要遇到这么大的灾难呢!算了不说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许文静感到莫名其妙,我会有什么事情让你操心?春月接着说:“给你交住院费是个捎带事,我是来专门给你说对象的!”许文静一听是这事,吭一声笑了,说:“大姐能这么关心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谢大姐才好?”春月说:“八字还没见一撇呢,你就说这话,是不是想堵我的嘴哩?我这人实话实说,今天来给你说对象,不是好心人做好事,是看在你对致水关照得很周到,想用这个举动报答你!”许文静说:“首先声明,这完全是我的职责范围,并没有特殊照顾你们什么,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你们报答的。倒是你这种做法,我不但不反感,而且要好好学习!因为知道报恩这本身就很不一般,我们民族的一个传统美德,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给你也实话实说,如果你能说到我心上,我求之不得;要是说不到我心上,可不要说我不给面子!”春月说:“要说就往你心上说,说不到你心上,我来费这唾沫吃得多了!”许文静说:“你先说是不是那天你们姊妹说的那几个?”春月说:“那里边,我只看上两个人,一个是那个领导,是个博士;一个是部队的副团长,是个硕士,长相在博士之上。你同意那个,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搭家伙上手呀!”谁知许文静摇摇头说:“都不合适!”春月说:“为什么?”

许文静说:“我听冯师说,那个团长和冬月已经见过面了,我好意思自讨没趣!”春月说:“冬月有陈振江呢,你不是不知道,那天之所以能和团长走在一起,一个是因为满月自作主张,给冬月来了个措手不及,一个是因为冬月将错就错,是想故意捉弄陈振江呢!”许文静说:“就是没有这档子事,人家对我也不合适,也包括那个博士领导!”春月说:“许大夫,不敢太挑剔了,不是我说你呢,象你们这种人为什么对象不好找,十有八九是条件太高!人家领导的领导,团长的团长,还有你嫌弃的啥呢!”许文静说:“你这种说法我不否认,但那里边不包括我!我不愿意人家,不是看不上人家,而是害怕人家看不上我!还不如找个更适合我的,谁也不嫌弃谁!”

春月说:“你这么好的条件,谁还敢看不上你!”许文静说:“大姐,你不了解情况,象我们这种年龄大,学历高,工资多的女人,找不到对象的,社会上一层人呢,当初找对象时,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不少机会,以至于现在成了婚姻上的老大难。在我们这些人中,一部分人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又不想降低条件,只好选择了独身;一部分人考虑到传统观念和父母因素,只有降低条件,草草嫁人;还有一部分人,是理想爱情的守望者,还在坚持着她们原有的条件,继续苦苦地寻觅着!”春月说:“你属于哪部分的?”许文静想了想说:“我哪一部分都不属于,哪一部分都沾点边!我承认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可就是不想独身;我考虑了传统观念和父母因素,可就是不想草草嫁人;我是理想爱情的守望者,可就是不愿意坚持原来的条件!”春月说:“你想得倒不错,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一个萝卜两头切的事情!许大夫,还是听我一句劝,能将就就将就吧,何必要跟自己过意不去!”

许文静看柳春月对自己诚心诚意,也只能对她实话实说了。她说:“好我的大姐呢,我不是不同意这个不同意那个,关键是我自己已经找到对象了。”春月听了这话,手在大腿上一拍,说:“既然是这情况,为什么不早说,还要和我绕来绕去,弄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这,权当我今天来啥话没说,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请我喝喜酒!你忙你的,让我赶快走!”许文静拦住她说:“你是真的想给我帮忙,还是假的想给我帮忙?”春月眼睛珠子骨碌一翻,说:“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我这人弄啥事,是石头窝子砸大蒜——石(实)打石(实),从来不弄空空事!”

许文静硬是把春月摁在凳子上,说:“既然是这意思,我还真希望你能给我帮这个忙!”春月说:“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了,还要我帮什么忙?”许文静说:“找是找到了,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春月说:“是你热,还是人家热?”许文静说:“当然是我热了!”春月说:“这跟没找到有啥两样!”许文静说:“所以想请你帮忙嘛!”春月说:“这忙我恐怕帮不了,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么!”许文静说:“这人你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很不一般!”春月说:“他是谁?”许文静说:“靳致水!”春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长脖子,盯着她的眼睛,问:“你重说!”许文静说:“就是你的三妹夫靳致水!”春月指着靳致水的病房,一说一点头:“真的是我三妹夫靳、致、水!”许文静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春月脸上马上变了颜色。许文静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心想,人家妹妹尸骨未寒,你就打人家妹夫的主意,人家心里能好受嘛!刚要准备解释,春月很严肃地说:“许大夫,你给我说实话,你是心血来潮嘛,还是已经考虑成熟?要是心血来潮,赶快就此打住,改正主意还来得及!要是考虑成熟,你这忙我帮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又起身要走。许文静又把她摁在凳子上说:“大姐,我再不提这事情了,我把秋月刚刚故去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请你原谅!”春月说:“许大夫,你多心了,人死如灯灭,致水迟早要有这一回事呢,还不如越快越好,省得老的老小的小,成天度日如年的!我不想帮你这忙,是为你今后考虑的,与秋月亡故没有关系!”

许文静说:“你要是能这么想,那我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了!”春月说:“不管你有没有顾虑,你这个忙我无论如何帮不成!”许文静见春月说啥不答应,只好给她来了个激将法,说:“你究竟是不是致水的大姐嘛,从你现在这态度,我看你关心致水,是不是真心真意还很难说!”春月听到这话,一下愣在那里,想了想,气愤不过,瞪着眼睛问:“不管假情假意也好,真情真意也好,我们关心他是不是事实,掏住院费是不是事实!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么文静一个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许文静说:“那我问你,我想嫁给靳致水,对他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春月说:“对靳致水当然好事情了,不但是好事情,而且是打上灯笼很难找到的好事情!”许文静说:“既然你对靳致水是真情实意,又认为对他是打上灯笼都难找的好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地帮他一把呢?”

这时候,春月长出了一口气,说:“是的,这对致水是好事情,对你可不是好事情,在你这好心人面前,我不能光想到致水呀,也得设身处地的替你想想!他家是那种情况,又在远离城市的山区,你要嫁给她,明明是往火坑里跳呀!”许文静说:“就是往火坑里跳,是我自找的,与你没有关系,你只管替我说服致水同意就行了。”春月说:“你说这话,跟当年我妹妹秋月那话一模一样!致水当年虽然也在山区,但是情况要比现在好得多,就是这样,她要嫁给致水,我死活都不同意!后来她欺骗我说她怀上致水的骨血,我以为是真的,知道无法挽回了,最后不得不和她断绝关系!你想想,就致水现在这个情况,我能同意你嫁给他!许大夫,你要知道,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呢!”“这一点,我能感觉来!”许文静点着头说,“我就想不通,致水不就是在山区嘛,究竟有什么不好?”春月说:“反正我是叫山区把我穷怕了,把我吓怕了!”许文静说:“穷怕了,我能理解,吓怕了,我理解不了!”春月说:“许大夫,我没把你当外人,有些话我轻易不给人说,今天全倒给你!”说着抹起眼泪来,“当年我生第一个孩子时,因为山区医疗条件太差,孩子得了四六风,到第五天就不治身亡。第二个孩子羊水破得早,孩子急忙生不出来,剖腹产又没有条件,往县医院赶又来不及,最后因严重缺氧没有抢救过来,要知道那可是个男孩子呀!”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许文静给她递了纸,她擦了眼泪又说:“后来急忙怀不上,再后来,年龄慢慢大了,害怕生孩子出问题,没敢再怀。现在我那俩孩子都是要下别人的。许大夫,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千万别找农村人,特别是那穷山沟的人!我给你说的这两个,你要是不愿意,还可以再找其他人,我就不信,西安市人多得跟牛毛一样,还能找不下可心人,就是再没办法,哪怕不嫁人呢,也不能嫁给靳致水!”许文静说:“既然你给我说了心里话,我也给你说说心里话。我之所以愿意跟致水,是因为我和致水在大学时代就是好朋友……”

春月听了许文静的叙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致水当年的恋爱对象?难道你对致水情义就一直没有变过?我还以为他要回农村,你一脚把他蹬了呢,没想到你们分开主要是你母亲的原因!”许文静点了点头,说:“你说说,象我这样的情况,应不应该帮忙?”春月站起来,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说:“啥话不说了,我这就去找致水,只要你不嫌弃他,还有他嫌弃你的啥呢!”说完出了门。

春月走进致水病房,看到几个病友有说有笑,笑着说:“人多到底热闹,说说笑笑,还能岔岔心慌。”致水看见春月,还以为她来要说冬月的事,指着床下说:“大姐,凳子在床底下,你拿出来坐。”春月说:“不坐了,我和你说个事就走!”春月腿一抬很亲近地坐在致水床沿上,小声说:“致水,你嘴严得很嘛,这么好的事情,也不给大姐说说?”致水也小声说:“有什么好事情,我能不告诉大姐?”春月说:“还嘴硬,要不是许大夫请我帮忙,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致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故意问:“许大夫能给你说什么事情?”春月说:“别给我打马虎眼了,实话给我说,你为什么不愿意人家许大夫?”致水说:“她给你说过我们的事情了?”春月说:“废话,她不说,我能来找你?”致水说:“那你说说,象我现在这情况,答应人家好不好?”春月说:“有什么好不好的,打上灯笼都难找!”致水说:“你不要忘了,你可是秋月的亲大姐,她现在毕竟是尸骨未寒哪!”春月很无奈地说:“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致水说:“既然是这样,你给文静说,我不想拖累人家就完了!”春月说:“这不是你拖累不拖累的问题,关键是人家找上门来让你拖累嘛!”致水说:“大姐,你不用劝我了,我早已经想好了,现在连这事提也不要提,因为秋月刚刚没了,我心里不好受!等上三几年,我再考虑这事情。就是考虑,也不在城里考虑,考虑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算了,这个意思,我已经给文静说多次了,她再要纠缠下去,就没有啥意思了!”春月说:“致水你太瓜了,只要人家不弹嫌你,还有你弹嫌人家的啥呢!”致水听了这话,脸上颜色一下变了,非常气愤地说:“大姐,人不能太自私了,你都不愿意秋月嫁给我,为啥要把人家许文静硬往我这泥潭里推呢?难道就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你就可以对人家许文静不负一点责任!”致水这句话对春月震动很大,心想,自己办的这是什么事情嘛,两头为着人家办事,两头都落不下好!又一想,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既然已经扮演了这个角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半途而废!等她缓过神来,还要继续说服致水时,才发现致水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伤心地在被窝抽泣着。

春月这才很无奈地离开了病房。

刚要走进电梯,手机响了,取出一看是满月的,没等满月说话,照例开玩笑说:“是不是要给冬月说省长的帅哥儿子?”满月说:“这几天你是咋搞的,老是拿这句话耍弄我。如果你要继续这么做,我就真的要给冬月找了!”春月说:“我才不怕你找,只是怕你娃没有那本事,冬月没有那运气!”满月说:“天不转地转,碰不见遇见呢,你可不敢把话说绝了!”春月说:“我就把话说绝了!”满月说:“那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春月说:“你看我是不是那种爱后悔的人?”满月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你人现在在哪里吗?”春月说:“我在回餐馆的路上呢。”满月说:“那你抓紧时间,我在餐馆等你!”春月说:“是不是又遇上啥麻烦事情了?”满月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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