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是。”那护卫知错,连忙告退,李时雅突然想起还有任务交给他,就把他喊住。
“大小姐?”见她还在沉思,于是小心翼翼问道。
“你去方才我们逃出来的位置,去打听一下当时的状况,记得乔装打扮一点。”李时雅这样吩咐道,当时受伏实在是古怪,后面想来也有丝丝不对劲,为以防万一,只得将自己的护卫打发出去,这样哥哥来之后也不会怪责他。
那护卫不知情,领命就出了门,李时雅见他离开,这才进去门里,这一看,见得沈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她脸色苍白,还被头痛困扰着,脚步虚浮,她现在似乎能够看见李时雅的样子,缓缓走过来。
李时雅一看她的模样,跑过去搀扶她,从旁勾过来一个椅子好让她坐在上面,李诗雅皱着眉,看来自己认为沈灵的伤势还没有沈台的重已经被证实了,沈台还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沈灵还算清醒,一边捂着头一边开口,“我们现在要走吗?”
她似乎是听见李时雅的谈话了,一路来纷争不断,隐隐要走的趋势已经能够让她有些预知,她咬着唇看着李时雅,脸上充斥着倔强的神色,她知道,现在全靠着李时雅一个人在撑着。
李时雅轻轻摇头,拨弄沈灵的头发,让她的视线变得清楚一些,李时雅不知道她在梦魇中经历了什么,只是现在看来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一听不用再继续逃亡,似是露出很轻快的表情,可李时雅在一边沉默,却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
“时雅,你不愿意回去,我现在能够稍微理解一些了。”她这么一句话,让李时雅错愕回头,看着她,只见她一脸笑容,李时雅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当时回到倪越,他们一直就在一起,出过城关,沈灵似乎就变得开朗一些了,沈灵自从开始心思就比自己细腻很多,只是过于柔弱,让自己有时候不轻易地在哪一处就伤到了她。
“当时不愿意就留在李家,也是因为这个?”李时雅堪堪说着,愧疚于自己的心情在不经意之间影响到了两人,当初答应的事情,现在做地一塌糊涂,什么回到倪越就有自己护着二人,现在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沈灵含笑摇头,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李时雅这般的性子,两人都应该做好了准备才是,与她却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李时雅不够通明,沈灵知道她的想意,沈灵却不与她解释。
沈灵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还有个哥哥,他也在倪越,恐怕马上就会来这里。”李时雅带着他们出入寻宝会,三人至始至终是散人自居,寻宝会的光景自然能够迅速地回想起来。
沈灵立刻联想到与鹤阳门争夺的那位主事,那日回到倪越进入李家势力之中,李时雅并没有带着二人去见过她的哥哥,那人很是眼生。
“他见你受伤,立刻就过来看你。”沈灵喃喃说着,想到了自己遥远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只有沈台与她相依为命。
李时雅缓缓摇头,把椅子挪到窗边,让她能够看到月色,此刻万籁俱静,不为方才所言作解,沈灵轻轻低头,心中想明李时雅也有不可言明的思绪,就如同她对于李家的态度一般神秘。
“时候不早了,梳洗之后你将这件衣服换上吧。”李时雅想起身上的衣物还是脏的,便说起这个话题,打斗之后残存的脏秽还裹在衣服里,让李时雅也有些骚骚痒痒,这话一说,沈灵也觉着不适,精神也好了些,脸色微红,便进了梳洗事。
李时雅看她半句不提早上之事,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只见她精神不错,李时雅也有些放心。
两人梳洗完毕,换上干净的衣物,出来之后看见沈灵坐在沈台身边,用双手把他合在自己手心,一些破烂的衣物,被沈灵解开扔在一边,然后用绷带裹住,李时雅这个时候审视一次他的经脉,有些破损的地方已经开始自我修复。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这时门外传来:“大小姐,少家主已经到了。”
李时雅随着护卫来到下面,就在不远处坐着一个人,李时雅微微皱眉,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独身来的。
那人目眉浓密,头发修得半短,鼻梁挺阔,目露坚实,细细看去倒是和李时雅的细微处隐隐有些相似,只是李时雅显得稚嫩很多,李时雅平日里眼路流茵,眼角有青光飞泄,这人要显得更加暗淡一些。
此刻他在堂中饮酒,一杯跟着一杯,眼角瞥见李时雅的影子,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护卫引着她坐在桌前,他才把酒杯放下。
“有何贵干?”李时雅无意与其交谈,只能开门见山问其来意,兄妹俩平日里这番话说的最多。
少家主挥挥手,那护卫把药放在桌上,李时雅一看,居然有五瓶药,都是不同功效的疗伤丹,随即嗤之以鼻。
这一摆,倒让李时雅想起之前的白匀来,但不同的是,面前这个人很显然自己更加了解一些。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李时雅显然不认为他来一趟是给她送药的。
“夜鬼门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调解,但是那个地方据我的打探还有第三个人,你知道吗?”少家主习以为常,对李时雅的态度不予置理。
这小子,居然什么都说了,打探的情报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李时雅心中有些怒火,不过此刻也只能压在心里。
此时李时雅才知道对自己设下埋伏的门派叫做夜鬼门,言语中来看,当时援助的人与他也没有关系,难道余城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原本我还以为那是你派的人,现在看来不是了。”
“不是我派的人,你很是开心?”少家主淡淡道,酒也不喝了,直视李时雅。
“你若是想要打听那人的消息,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帮我查明。”李时雅没有什么继续谈论的理由,他可能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有恙,不过虚伪的看护不要也罢,对李时雅来说无非多此一举,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往下谈论,“那人关键时刻救了我,其余我也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