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兮正要离开之时,不知什么时候从一旁拐出来一名青衣女子,恰巧和君清兮撞在了一起。
女子惊呼一声,只见女子手中的托盘本就因为那么一撞里面东西散的满地都是,此时似是受了什么惊吓更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君清兮略有些疑惑地看着青衣女子,却是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她。
只见青衣女子在打翻托盘后慌忙跪下,眼中尽是惊恐,“王爷,妾不是有意的……”
莫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你来王府也有两年多了,下次再不经通告进入我的院子就不怪我没提醒你了”
两年多?妾?君清兮暗自打了个激灵,难道说……
青衣女子慌慌张张离开后,莫琀瞟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君清兮,“不是要走吗,怎么站着不动了?要走赶紧的走,外面没几个人认识君大小姐,我这王府里可还是不少人认得君孺人。”停顿了一会儿,见君清兮还立在那儿,“她就是你说要去找的刘婉梅,怎么,前脚还说要找她后脚你自己都不认识她?”
君清兮吸了口气“我还是真不认识她,现在才记起我也就看见过她一次,却没见过正脸,没想到她却是认识我的”
莫琀带着鄙视的目光摆了摆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个没脑子的?她是我容王的刘孺人,自然是要熟悉这容王府里的事情,哪像你做君孺人那会儿,怕不是张馨不去找你麻烦你连她都不会认识。也是你运气好,做小姐的时候你家里就你一根独苗,这要是有各路嫡出庶出的兄弟姐妹还不把你玩儿死了。别说各路,就你家现在这两个就都不安分,真是不知道同样是君相的子女怎么差距这么大”
君清兮微微皱眉“我家里不安分?你是指方凝香的女儿君清苓?算到如今她也不过两岁而已,怕是都不懂事怎会不安分?还有那另一个又是谁?我父亲难道还有其他的子女”
“不就是你那同父异母的好妹妹,两岁又如何,她可是个天才神童,半岁时就能说话,一岁多就能出口成章,现如今才两岁便拜了振威校尉安贵为师日日学习兵法。至于另一位就是如今君府的二公子君有穹,据传是君相和李夫人多年前在外走失的私生子,现今将李夫人接回了君家,又碰巧找到了当年走失的私生子。唔,你长他两岁,所以说你这个弟弟再过两年也要娶妻咯”
“不可能,李氏分明是入府后才有的身孕,我听说她的儿子才不足半岁,取名君有穹”
莫琀似乎懒得回她,“你还是自己去君府好好看看吧”
君清兮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直视着莫琀“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莫琀挤了挤眼“一直以来我都是和你父亲合作,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冬月姑娘可有兴趣?”
“什么想法?”
“我和你合作如何?我可以帮你留意任何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或者告诉你任何一件我已经知道的事,你只需要替我保守我经脉寸断内力尽失的事。”
君清兮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莫琀抢在她前面开口继续道:“我知道我的提议很奇怪,这是我第一次以交换的前提向你提出请求而不是直接要求你这么做,你应该很清楚我多的是办法能达到目的”
君清兮想想莫琀曾经威胁过她的那些事,不经有些恶寒“我同意就是了,你最好别再试图威胁我,否则,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的你打不过我,如果我想我可以抓了你丢到虎狼窝里短时间也没人救得了你”
“你不会那么做的”
君清兮怔了怔,莫琀继续道:“哪怕我曾经威胁过你,甚至不管你的死活差一点要了你的命,你现在不是依然客客气气的站在我面前?我或许很多事不懂很多事不会,但我看人的本事绝对错不了,我有预感,哪怕所有人都会想杀我想要我的命,你却绝对不会”
君清兮只觉得突然就脑袋一片空白,随即立即恢复了清明“别谈什么预感这种玄乎的,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天,我只会做我觉得对的事。我站在这里和你客客气气的说话也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况且很多事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我不想深究也懒怠深究。”
君清兮离开后,莫琀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人人都称我玉面含霜、萧笛双音,可谁知道我最出色的不是内力也不是萧笛之道,而是占星之法观星之术。现今我内力尽失已经应验,那么……我的王妃会救我这事想必也会应验吧,虽然我到现在依然想不通为何她会是我唯一的王妃,也完全看不出她真的会在将来舍命救我”
……
君清兮回到客房后,想来想去总觉得莫琀有些奇怪,前些次先不说,这次明显有向她卖乖示好的迹象,就看他那对刘婉梅的态度,肯定不会是他自己良心发现“改邪归正”,可是,不管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他的行为。仔细想想,自己回到平风城以来可没比以前少折腾,这要是放到以前莫琀指不定又拿出什么胁迫她了,可如今却有隐隐讨好自己的迹象,这未免也太过怪诞……
既然暂时想不通那就别去想了,反正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有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问题是她那个弟弟,君家唯一的公子,君有穹。
当夜,君清兮换好衣裳偷偷来到了君府。
君有穹是在她离开翎国之后才入住的君府,他住在什么地方她还是真不知道,不过君平生肯定是知道的,如果去问君平生也许能找到答案,但若是君平生不想将之告诉她那就是后话了。
君清兮一路来到君平生的书房门前,却隐隐听到里面有人在争论些什么,听声音似乎是自己的父亲和另一名男子。
“我说你又何必到现在还来跟我谈这些?这内里的门门道道你不比我清楚?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是父亲将这事瞒着大家,您分明清楚这事的重要性”
“重要性重要性,人人都跟我谈这个重要那个不重要,到底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也是你名义上的姐姐,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她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