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眸做着自己事情的史安柔根本就不知道祁温琛那双眸子之中噙着的全部都是晦涩,就这么直直的朝着她的侧影瞧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眸子眯着,里面带着的全部都是幽深的痕迹。
可是等到史安柔抬眸,祁温琛那眸中的情绪便全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伪装的冷鸷的痕迹。
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祁温琛的语气不咸不淡的,没有了刚刚的恼怒,也没有因为帮忙而生出来的感激,声线低低沉沉,不轻不重:"现在,祁某人是该好好的感谢史小姐了。"
这话说的轻轻浅浅,祁温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真心的。
而那双眸子之中噙着的都是冷意,史安柔觉得自己就算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祁温琛这话肯定是反话,不过她也丝毫不介意,腮帮子鼓的更加的厉害了,小手在自己的耳后挠了挠,动作中有着说不出来的俏皮。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朝着祁温琛眨了眨,眉眼弯弯,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勾着的都是笑意,但是咬字清楚之间带着的都是嘲弄的痕迹:"感谢就不用了,祁少还是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自己吧。"
反省?
两个字,成功的将祁温琛原本都柔和下来的一张脸瞬间给阴沉了下去,虽然脸上勾勒着的还都是淡淡的脆弱,但是眉目之中却掠过淡淡的阴霾的气息,就从整个人身上噙着的气势看起来,他就根本不像是一个病患,反而像是个坐拥天下的王者一般。
眼角眉梢噙着阴鸷的痕迹,浓郁的简直能够滴出水来,祁温琛朝着史安柔挑了挑眸子,浓郁的视线之中夹杂着的淡淡的疑惑的痕迹,很是清淡,但是却被史安柔发现了。
从祁温琛口中说出来的话语询问的味道浓郁至极,自然,那蓬勃着的戾气也浓郁至极,薄唇微张,张口全部都是冷锐:"麻烦史小姐给祁某人一个合理的而解释才好。"
但是,史安柔却丝毫没有害怕的心思,只看着她随意的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眉目中略过了笑意,整个人全部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生动可爱的厉害。扬眸朝着祁温琛得意的笑着,声音也勾勒着的全部都是嘲弄的痕迹,脸部的线条全部都是讽刺的味道。
虽然脸色没有变,但是祁温琛却浓郁的能够感觉出从史安柔心底里冒出来的不爽感。
史安柔的声线清爽,笑眯眯的:"祁少发烧到昏迷的程度,身边也不过只是个司机罢了,一个真正亲近的人都没有,祁少这样的结果不正好应了我原来朝着你说的那句话吗?你就是一匹狼。"史安柔将"狼"字咬的非常的清楚,也非常的沉重,成功的让祁温琛脸色阴鸷了下来,阴沉的视线直直的朝着史安柔看过来,带着的都是浓郁的警告的味道。
看着祁温琛那张阴沉的能够滴出水的脸,史安柔得意的厉害,眼角眉梢勾勒着的都是笑意,眸子轻轻巧巧的垂了下来,朝着自己腕表上看了一眼,分针和时针正好重合了,晚上十点十一分。
自己在这里都呆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自己也呆够了。
长长的睫毛遮挡着史安柔的视线,在小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但是还是能够准确的听到史安柔的声音噙着的都是冷笑的痕迹:"祁少现在孤苦伶仃无人照看的样子还真是可怜至极,原本我说的你的时候,你还着急,生生的捏碎了一个杯子,阴沉着一张脸给我看,但是现在不就是应正了这句话吗?"
抬眸,只看着祁温琛那张脸是彻彻底底的阴沉了下来,脸色沉如水,密布着的全部都是阴鸷的痕迹,就好像是一滩深水一般,让人看一眼,视线就能够全部的卷进去。原本身上沁出来的矜贵的痕迹此时此刻也都变成了狠利的戾气,散发着阴森刺骨的感觉,蓬勃的就朝着史安柔覆盖了上去。
但是史安柔就是仗着自己有照顾祁温琛的情谊在这里,仗着祁温琛现在正在发烧无法朝着自己出手,所以史安柔有恃无恐的厉害,眼角眉梢蓬勃着的都是笑眯眯的感觉,看着那张清俊的脸落下厚重的阴鸷,嘴角勾出来的弧度更加的大了:"怎么样,祁少,你现在睁开眸子看见的就是我,这下你不得不承认了吧。"
"如果。"祁温琛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而变得沙哑的厉害,身上的力气也轻的厉害,指尖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眸子眯着,里面噙着锐气和阴鸷:"如果我睁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的话,那么我就会更加的相信史小姐所说的话。"
那么就相当于史安柔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史安柔顿时就明白祁温琛话语中的意思,一张小脸立刻蓬勃着怒意,早知道她就不过来,让祁温琛在这里一个人烧死算了。
狠狠的咬了咬唇瓣,眼角眉梢蓬勃出浓烈的怒气出来,史安柔狠狠的鼓了鼓腮帮子,素白的小手将一旁的手包给拿了起来,顺便还将自己带过来的饭菜给拿上,她那眼角眉梢带着的都是怒意,从鼻腔之中冷哼出一声来:"哼,既然祁少这么想的话,我如祁少所愿。"
说着,史安柔抬脚就准备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背对着祁温琛,却还是能够听见他的声音轻轻巧巧的,勾着的都是淡淡的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透露出一种凄凉孤苦的感觉,咬字清楚,一字一句的全部都传到了史安柔的耳朵之中:"史小姐慢走不送。"
说着,祁温琛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身子因为剧烈的咳嗽而趴伏在了床上,眼角沁出了泪水,晶莹剔透的在灯光下格外的亮,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史安柔转了回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祁温琛虚弱的靠在了床头,身子在病号服之中显得格外的单薄,眼眸轻轻的磕着,让自己眸底的视线不让任何人发现,头顶上的灯光明亮,投下来的全部都是阴影,将祁温琛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倔强,而那原本冷鸷的轮廓早就在咳嗽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虚弱的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