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睁眼一刹那。
薄少澜一时情动,忽然吻了下去。
落雪瞳孔猛地扩大。
一张扩大几倍的俊脸映入她的眼里,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他在偷吻她。
在她发呆之际,他已经趁虚而入。
落雪忽然想起一件事。
看向窗外,马上慌了,含糊不清道,“现在几点了?”
她该不会睡到现在吧?
薄少澜放开她,笑而不语。
然后握住她的肩,又深深地吻上去。
落雪心里乱糟糟,不知现在是啥情况。
是吃过饭还是没吃饭?
“认真点。”薄少澜边吻边说。
他不准她走神。
落雪想推开他,可他握得老紧,她根本不能动弹。
薄少澜越越投入,全然不顾在自家门口,只想吻她。
落雪羞得无地自容。
“不要这样……”她推开他。
薄少澜嘴角轻轻一扬。
他想做什么呢?这可是在他家门口啊。
她一把推开他,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恳求,咬着唇说,“不能这样……”
他无动于衷,继续伸手抱着她。
落雪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小脸涨红,像涂了胭脂一般,“我饿了,想吃饭了。”
薄少澜立即顿住手上的动作。
他差点忘了,他要进去吃饭了,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呢。
他也没想到,他也会如此冲动。
居然在自家门口这样。
薄少澜抱着她,头脑闪过这样的念头。
落雪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又来,她着急说,“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说话。”
薄少澜喘着气,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他要强行灭火。
薄少澜无撤了,只得放开她,打开车门,走进花园,找到水龙头,往脸上泼冷水。
落雪也急急地跟着下车,站在他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近,更不敢说话。
凉意袭来,对薄少澜来说,还是起一定的作用。
他站在那里,闭上眼,慢慢平复自己。
落雪担忧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他白衬衫束腰,更突出他那黄金比例的身材,长腿简直是逆天了。
娇小玲珑的她与他站在一起,每次都要仰头,脖子都快断了。
她记得,初中的时候,知道要跟他在一班,她莫名地激动了好几天。
在小学他就出名了,听说不但成绩好,还长得好看,好多女生在偷偷地喜欢他。
在她眼里,他是从漫画书走出来的王子。
世界因他失色。
落雪嘴轻扬笑容。
往事如风,甜蜜而美好,他和她的相遇、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的过程,是她这辈子最珍藏的记忆。
薄少澜忽然转身。
落雪马上想把笑容收起,可来不及了。
薄少澜已经看到她在偷笑了。
他们四目对视。
他脸上是一如既往淡漠的表情,全身散发着不羁气息,男人味十足。
落雪目光渐渐沉迷。
她感到庆幸,有那么完美的男神当她的老公。
简直捡到宝了。
她又笑了。
她这一笑,薄少澜就朝她大步迈过来。
来到她面前,俯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逗小狗一样。
落雪正想抓住他的手,他一搂,把她拥进怀里,走进屋里。
上次,薄少澜为了演戏给奶奶看,与她十指紧扣,当时她可是十分别扭,像吞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是心甘情愿搂她的。
他的腿太长了,一步相当于她几步,她几乎是跑着跟他走。
她一度怀疑自己眼花。
因为她看到他嘴角扬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他肯定是故意的。
她停下来,不想走了。
“怎么了?”薄少澜侧头看她。
落雪鼓起嘴,不满道,“你走那么快,我追不上你。”
“那就加把劲追。”薄少澜一笑,又搂着她往里面走去。
落雪几乎是被他夹着走进去的。
她感觉太狼狈了,于是悄悄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能不能走慢一点?”
薄少澜笑意更浓。
一走进客厅,果然,大家都在等他俩。
与上次的人数相比,这次少了小姑夫姚非离,他说公司临时有事不能来。
薄司兰一见到落雪,马上露出不屑的眼神,同时带着警告意味,似乎在说,落雪,你敢乱说话,我保证让你再吃一次苦头。
落雪只是轻掠她一眼,礼貌和其他人问好,就除了她。
她看起来虽温柔软弱,可不表示她是个软杮子,任人揉捏也不敢反抗。
洗手间事件,让她差点去见阎王爷了,她怎会那么轻易原谅主凶?
薄司兰想不到落雪敢甩脸色,如果不是薄老太太在场,真想上前甩她几个耳光。
薄司兰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而且这事怎么说也是她的错,不能做得太过。
落雪和奶奶说了一会儿话,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起身要去洗手间,薄司兰眼底马上闪过一抹精光,说,“我也想去。”
落雪微蹙眉,沉吟半晌,点头,“恩。”
薄方情假装低头喝水,实掩眼里的幸灾乐祸。
落雪和薄司兰紧靠地走着,刚踏出客厅。
薄司兰的面色猛地一狠,在落雪耳边低声威胁,“如果你敢透露上次的事半句,我不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你最好给我识相点!这样就可以少受点罪!哼,敢给我甩脸色,看来上次没打够你……”
落雪淡定地往前走着,不理她。
薄司兰被无视,怒气更盛,一把将她推在墙上,“敢不理我!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一次恶心一次,拍卖会那天晚上,你当了谁的女伴?自己心知肚明,不要以为会瞒天过海,要是我妈知道你脚踏两条船,你想她怎么做呢?”
落雪目光清冷,半晌,才说,“小姑姑,我的忍度也是有限的,逼紧我了,我也会反咬你一口。”
“居然敢顶撞我!”薄司兰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也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等到我妈看清你的嘴脸,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去。”
然后,薄司兰重重地放开落雪,走了。
落雪的脑袋撞在墙上,生疼生疼的,她站着深吸了一口气,才往洗手间走去。
薄司兰心情还是不好,在花园里踢一棵树发泄怒气。
落雪看起来软软弱弱的,以为会好欺负,其实上不是那么回事。
她好烦躁。
最近姚非离夜夜晚归,跟她解释说是出去应酬的。
可她总觉得有猫腻,加上落雪顶撞她,更是烦上加烦。
如不是顾及她妈妈,刚才她真想掐死落雪了。
薄司兰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爸妈视为掌上明珠。
落雪一来了,抢了她大半宠爱,她能不讨厌落雪吗?
薄司兰发泄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客厅走去,忽然,有人拦住她的路。
她正想破口大骂的。
谁知抬头一看,居然是薄少澜。
“吓死我了。”薄司兰惊呼。
她不高兴说,“少澜,你想吓死你姑姑吗?快走开!”
薄少澜不动,逆着光,面色晦涩不明,黑眸犀利如尖刀。
薄司兰心虚道,“少澜……,你干嘛?我可是你姑姑。”
她摆出姑姑这个身份,虽然比薄少澜大不了多少,可有时这个身份有用得很。
“少澜,你是不是傻了?”薄司兰决定先发制人,端着架子,“越来越没规矩了,肯定是被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坏了,早让你不要娶她,你也跟着你奶奶瞎闹,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姑姑,你给我听着!”薄少澜突然道。
本来他身上的气场就大,再加那冰冷的警告,让人不寒而粟。
薄司兰马上噤声,条件反射一般。
她这个当姑的在这个侄仔面前,根本是纸老虎,凶不起来了。
她怕他。
薄少澜从小聪明沉稳,向来深得她妈妈的器重。
高中起,他就利用课余时间到公司学习,交给他的工作总做得出色,令人折服。
一点也不逊色于薄司深。
特别是他身上那气势,光是一站,莫明让人害怕。
还有他的眼睛,不怒而威,碜人得很,一扫过去,胆小的要吓破胆。
他在警告她!
薄司兰好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