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平儿先来到了王二铁家。想要接王二铁一起去书院上学,不过到了王二铁家却发现大门上还是挂着那把锁。
“奇怪,怎么两个人一夜都没有回家?”
看着门上的大锁,姜平儿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她想到王二铁的嫂子从来没有一连两天不在家的时候,更何况还有王二铁也不见了踪影。
姜平儿心里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想到了姜长治,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因为姜长治的原因。
忽然南珠拉了拉她的胳膊,指了指王二铁家的大门。
“你是说我们进去看看?不行,我们怎么能随便进别人的家里。”姜平儿摇头。
而南珠也摇了摇头。
姜平儿不知道南珠又是什么意思,正当她想要叫南珠一起走的时候,王二铁的嫂子巧云从院子后门出来了。
看到了巧云,姜平儿连忙向其招手:“巧云姐,怎么锁了一夜的门?”
巧云走了过来,向姜平儿问了声好到:“昨天锁门忘记了拿钥匙,回来也晚了,从小门进去后便懒得再开了!”
姜平儿听了这话感觉有些奇怪,她知道巧云一直是一个很勤快的人,而且也是个很精明的人,怎么会忘了拿钥匙?又怎么会突然连个门也懒得开?
只是看巧云的脸色不大好,姜平儿也没有在这锁门的事上再细问。
“对了,二铁呢?我们要去书院了。”
正在开锁的巧云一听姜平儿问道二铁,手里的动作因心里的一颤而停了下来。但随即又镇定了一下,将锁打开。
“二铁……二铁昨天回何家村了,他以后不去上学了,平儿小姐自己去吧。”
“回何家村了?怎么会突然回何家村?”姜平儿感到很奇怪。
“二铁他想回到何家村去住。”
本来姜平儿就发现巧云说话时言辞闪烁,而听到说王二铁想回家去住,姜平儿确定巧云一定是在撒谎。
但看巧云言辞闪烁,且神情紧张,姜平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奇怪,二铁要回老家,却为什么不跟我们打招呼!”
看到姜平儿已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巧云有些急了:“二铁他走的急,没来的及跟你打招呼,本来是委托我给你说一声的,结果我昨天回来的晚,又忘拿了钥匙,所以就给忘了!”
“是吗?”姜平儿哪里能信巧云的这话。
“是!是!二铁是让我替他给你说的,是我忘记了,平儿小姐快去上学吧,以免迟到了!”巧云说罢就要将门关了。
看到巧云要关门,姜平儿连忙上前去拦住。
“平儿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姜平儿看着巧云的眼睛:“巧云姐,你在撒谎!且不说二铁要走不可能不跟我打招呼,而那何家村现在已经成了一座大山,二铁又怎么可能回到何家村去住?”
听着姜平儿的话,巧云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她不知道王二铁将何家村变成了一座大山的事情与姜平儿说了。
但一想到王二铁和险些将王二铁掐死的那个魔鬼,以及那个魔鬼所说的话,巧云变的恐惧起来。
巧云猛的将姜平儿往门外一推,就要将门给关上。但这时南珠一个箭步上去将快要关上的门用一只手给抵住了。
巧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够抵得上南珠的力气,所以门被南珠一只手给轻易地推开了。再想要关门已经是不可能,姜平儿已经进到了门内。
“巧云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平儿焦急道。
“平儿,姜长治是一个魔鬼!”巧云突然哭了起来。
听到巧云说姜长治是一个魔鬼,姜平儿心内一凉,知道王二铁一定是被姜长治怎么了。
“巧云姐,你先不要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长治他……他变成了一个魔鬼,他差点杀了二铁!”
一听说姜长治差点杀了二铁,姜平儿紧张起来:“那二铁呢?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被姜长治带走了!不知道带到了哪里。”
从巧云的口中,姜平儿感到了危险。她知道姜长治怨恨自己,也知道姜长治的暴戾心性。但是即使那样,姜长治也是不敢闹出人命的。
可是听了巧云所说的话,以及姜长治这一月以来的变化,她不敢确定了,甚至是可以说她认为姜长治肯定敢杀人了!
她不敢想王二铁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二铁一定还活着,那个魔鬼说因为二铁是你的朋友,不会让二铁轻易死去的!”巧云向姜平儿说道。
姜平儿内心感到恐惧,她害怕姜长治,一直以来都尽量躲着他,不敢跟他有什么冲突。
但现在姜平儿的内心生出了一团火,那是被压抑了多年,由害怕转化成的一团怒火。
这么多年来,姜长治不敢真的伤害姜平儿分毫,但却一直在伤害与她亲近的人,比如有时会将南珠打的遍体鳞伤,这些姜平儿无力反抗,全部都忍下了。
以前的忍让并没有让姜长治收敛分毫,反倒现在让他更加变本加厉了,竟然可能会杀害自己的朋友。
这一切只是她们同父异母的兄妹间的仇恨,姜长治却施加到她朋友的身上。姜平儿害怕王二铁真的有性命危险,这是她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于是姜平儿回到了姜府,要将姜长治可能会杀害自己朋友的事情告诉她爹,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她爹能救得了王二铁了。
姜平儿将姜长治可能会杀害王二铁的事情向面前的爹说了以后,哭求着让他命令姜长治把王二铁给放了。
可是姜平儿失望了,在她哭着求的时候,对面的人无动于衷,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只顾翻阅手中的书。
而姜平儿的再次哭求却换来了一句不耐烦的“不过区区一个下人家的弟弟,不要小题大做,你哥哥做的事情你不要去插手!”
看着面前的父亲,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上次去了一趟墨国回来后变的爱穿猩红色的衣服了,这猩红色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好像整个房间也因父亲的那身猩红袍子而突变的阴冷了起来,而对面的人让她感觉到了害怕,是那种比面对姜长治时感觉更甚的害怕。
姜平儿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她有一种错觉,面前的还是以前那个将恨不能将自己捧在手心的慈爱父亲吗?这还是那个以前被长平人都称为大善人的姜涛姜老爷吗?
姜平儿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好像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一个冷血的让自己害怕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