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语希不知道徐岩铭在说什么,只是见厉晟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站在一旁干着急。
“厉晟严,你把电话还给我。”
她要去抢,可厉晟严却抬高手臂:“和你竞争?你照镜子看看自己,你配做我的对手吗?”
说完,厉晟严就挂了电话。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曾语希皱眉,想到父母担心自己,转身就到门口去换鞋。
“你要去哪里?”
厉晟严以为她要去见徐岩铭,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曾语希不耐的甩开手,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她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厉晟严想不通,明明所有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北北不是他的儿子,她不孕也是韩瑶造成的,为什么她还不能给他一分的好脸色?
“你要去找徐岩铭?希希,我不允许!”
曾语希此刻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韩瑶还逍遥法外这件事,根本不想听他多说。
“厉晟严,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阻止或者命令我做任何事情,我和谁在一起那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还想自己的女儿有个平安的生活,就赶紧找到韩瑶。至于我们,没可能了。”
冷冷的说完,她转身下楼离开,独留厉晟严一人僵在原地。
她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割着他的血肉。
而为了摆脱他,匆匆离开的曾语希在关上别墅门的那一刻,整个人瘫坐在墙角,突然泪流满面的哭了起来。
她恨他不相信她,恨他因为别人的一点挑拨就不信任甚至怀疑自己的孩子骄纵,这些一直是她心中跨越不过去的天堑鸿沟,但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总以为弄清事实真相,两人就能破镜重圆。
“希希,你怎么了?”
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传来,入眼的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曾语希抬起头就看到了徐岩铭那张清秀的脸,她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没什么。”
“是不是厉晟严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说着,徐岩铭就要去敲别墅的门,但曾语希立刻拦住他,冲他摇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我们走吧,我还没有吃晚饭。”
见她真的没什么事,徐岩铭这才罢休。
曾语希一下子得知这么多消息,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看这两人争吵,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呆着。
“这个点只有夜宵了,你想吃什么?”
曾语希走出厉家,上了徐岩铭的车,对此徐岩铭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从这一点开,至少这一次他是赢了厉晟严的。
曾语希随手指了路边的一家烧烤摊,徐岩铭看了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希希,不如我带你去吃神户牛排吧,我知道有一家……”
话未说完,徐岩铭就看到曾语希的眸光转冷,一张俏脸冷得仿佛是隆冬的北风,他心中一抖,赶忙停了车,一句话不敢多说。
要了烧烤和啤酒,曾语希打开瓶盖,直接就套着瓶口喝了起来。
“希希,你慢一点,别喝得太猛,啤酒也是容易上头的。”
徐岩铭看着她这个架势,吓得连忙去夺酒瓶,但曾语希却呵斥道:“别管我,管我的都滚开。”
她又仰头猛灌了一口,这才哭着说道:“你说你喜欢我,说你懂我,可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有人把我的兮兮带走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的兮兮。”
以前的事情,徐岩铭自然不知道,此刻听曾语希断断续续的说着,听得一头雾水。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曾语希已经连喝了两瓶,徐岩铭想劝却又不敢,他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
突然,曾语希红着眼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大叫道:“厉晟严,你个混蛋,你以为你多了不起,现在查出事情的真相了,早干什么去了?别人给我下药害得我不能生育的时候,别人虐待北北然后污蔑我的兮兮的时候,你都死到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特别大,引得旁边几桌的人频频瞩目这边。
徐岩铭整张脸瞬间红透,他掰开曾语希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差点要哭了。
“希希,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所有人都看着呢,要不我们买点酒去车上喝?”
他诱哄的声音徘徊在曾语希的耳边,这让她瞬间炸了毛。
“你今天将我强行带上车,我还没有去告你,去追究你的责任,你现在还想让我上你的车?”
她几乎是怒吼着叫出声,一边说着,还一边猛灌酒。
旁边几桌的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啊?”
“唉,人不可貌相那,我看这个女人喝的烂醉,估计今天要被捡尸。”
“小姑娘也太可怜了吧,听她说,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估计这人是老手吧。”
……
听着这些人的话,徐岩铭气得想揍人,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弯腰就将醉酒的曾语希打横抱起,上了车。
曾语希哪里肯?又是打又是哭的,引得周边的人指指点点。
然而,没有人看见,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摄像镜头对准了这边。
将曾语希带到车上,徐岩铭将人直接送到了曾家。
曾母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徐岩铭扶着醉醺醺的曾语希,有些不悦道:“你怎么让她喝那么多?”
徐岩铭将人送到沙发上,无奈道:“希希她从厉晟严那里回来,似乎心情很不好,她要喝酒我也拦不住,她这一路吐了不少,我去给她做些醒酒汤。”
“不用了,小徐,谢谢你把希希送回来,醒酒汤让佣人做就行。”
曾父说了一句,感谢的看了他一眼。
徐岩铭走后,曾母喂了曾语希一些醒酒汤,将人伺候睡下。
“唉,也不知道厉晟严那混蛋和我们希希说了什么,怎么让她醉成这个样子?”
曾母哀愁的叹了口气,曾父搂住她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我不会让厉家好过的,敢这样对我女儿,当初就不该同意希希嫁过去。”
两人带着无尽的后悔走出曾语希的房间。
等到屋内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人在黑暗中睁开眼,突然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