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欢此刻还不知道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她正在去公司的途中,还打了个电话给季朵朵。
季朵朵带着哭腔告诉她自己已经很努力在挽留了,可是客户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司少琛看秦意欢挂上电话,脸色很难看,皱了皱眉:“要不要我帮你去跟这个客户接洽一下?”
哪怕是看在司少琛的面子上,想必对方也不会太为难秦意欢。
可秦意欢却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没有交上设计稿是事实,客户怪我也是应该的,犯了错应该去弥补,而不是依靠你的名声是强压住对方,就算是现在对方不怪我了,那也是畏惧你,不是因为真心原谅我了。”
秦意欢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凭着记忆重新画设计稿。
司少琛也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看着她画画。
她工作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头微垂着,偶尔贝齿轻咬一下嘴唇,应该是思考,然后便露出一丝浅笑,那双看着画纸一眨不眨的眼睛,敛着窗外透过来的太阳熠熠有光。
直到车停下,她才抬起头:“那我先进去了。”
“我等会接你回医院。”
秦意欢点点头,急忙拉开车门下车,抱着画纸朝里面跑去。
司少琛看着她的背影,眸色越发深邃。
“司总,我们现在要走吗?”司机问道。
“就在这里等着。”
司少琛抬手看了下表,拿出笔记本处理起了工作。
……
秦意欢匆匆跑进会客厅,一推开门,就看见司贺南坐在里面,正在训斥站在他面前的季朵朵。
听到进门声,司贺南的目光移到了秦意欢身上,眼中有阴冷一闪而逝。
“张总呢?”秦意欢喘着气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司贺南冷笑一声,“人都已经走了。”
秦意欢一听,转身就跑出去追!
“站住!”
司贺南喊道,秦意欢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眨眼功夫人就跑了出去,但走廊里哪儿还有客户的身影?
好一会,她才回来。
“人都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你现在就去飞也赶不上!”
司贺南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秦意欢,你知不知道你搞砸了一个我很重要的客户!”
秦意欢用力抱紧了稿子。
“说,你的稿子呢?”司贺南冷声质问。
秦意欢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眼:“我的设计稿丢了。”
“丢了?”司贺南嗤笑,“你说我就信吗?你明知道今天要交,却把稿子给弄丢了?”
“是我不小心弄丢的,不关意欢姐的事……”季朵朵急忙跑过来解释。
司贺南阴冷的目光落在季朵朵身上。
秦意欢皱了皱眉,伸手将季朵朵拉到身后:“是我将设计稿给朵朵的,这件事若是论错,我也有错!”
“意欢姐……”季朵朵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色,局促的拉了拉秦意欢的衣服,秦意欢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秦意欢又对司贺南道:“司总,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愿意负起责任,不过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先让我去挽回一下客户,将功补过!”
“挽回?想的倒是简单!”司贺南不屑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客户有多难缠,是你说能挽回就能挽回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秦意欢丝毫不退让。
“那如果你没有挽回怎么办?”司贺南紧盯着她的双眼。
秦意欢抿了抿唇:“那我就引咎辞职!”
司贺南的手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
他盯着秦意欢那双明亮的眼睛。从谈恋爱到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双眼睛,总好像能看见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透露出的隐秘,让人有种想逃的感觉。
他突然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刚才的得意和发泄之后,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秦意欢没有按时交出设计稿,但本来只是想趁着这个事来打压她一下,让她知道在这里可不是她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而不是要赶她走。
毕竟现在公司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如果秦意欢辞职了,又坚持要带走秦父的设计稿,他就会很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意欢,刚才是我语气不太好,我也就是一时着急,所以才对你说那些话。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先想办法解决,我也会去找那个客户谈谈的,希望他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顿了下,“不过这件事确实是你们的失误,如果不小惩大诫的话,只怕会让公司里其他员工说闲话。”
他看了季朵朵一眼:“如果最后不能挽回客户,我也只能按照公司规章,将你的这个助理给开除了!”
季朵朵颤了一下。
秦意欢悄悄握紧季朵朵的手,垂下眼眸:“好。”
“那我们就先走了。”
秦意欢说完,没再看司贺南一眼,挺了挺脊背拉着季朵朵转身就走了。
司贺南眼底冷意更深。
想说服那个客户?
做梦!
他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帮我接听寰宇世纪的张总,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秦意欢拉着季朵朵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季朵朵就小声开口道:“对不起……”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秦意欢硬是抬起她的头,看见她已经是满脸泪水。
“不就一个客户,你哭那么伤心干什么?”秦意欢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去眼泪,“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被辞退的。”
“可是那个张总脾气真的很差,我说了很久,他根本都不听!”季朵朵的眼泪不断往下掉,眼睛红的都像只兔子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设计稿放在保险箱里的!”
“之前保险箱我们也一直在用,都没有出过问题,你怎么能想到呢?”秦意欢安慰她,目光微敛,“而且这件事显然是有心人为之,我想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我,最好是把我从公司里赶出去!”
“你不是说这件事是司总做的吗?”季朵朵边抹泪边哽咽着说。
秦意欢摇摇头:“我本来也这么想,但看今天司贺南的样子,又不像是想将我赶出去,如果我真的引咎辞职了,对他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所以我想做这件事的或许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季朵朵抽泣着问。
秦意欢眯了眯眼:“能知道我保险箱的位置,还能拿到密码的,除了跟司贺南亲近的人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是秦清婉!”季朵朵反应过来,“一定是她从司总拿到了密码!”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意欢额首,“除了秦清婉,还有谁会那么恨我……糟了!”
秦意欢的身子蓦的一颤!
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