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闷得慌,今日特地早些回来,带她出去瞧瞧这边关的夜景。
“本王带你出去看看!”
苏若就这样被他牵着手,出了门,莲子与流影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元则念应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这里怕是会有别国暗探,为了不横生枝节,戴上了一副银色面具。
苏若知道他的意思,一路走走停停,就是为了买吃的,而他便为她付钱,以前他从不逛街,需要的物价或是吃的,自有人送来。
何时需要他亲自来买,更别说身上会有银钱,此次他提前准备了些,免得还要流影来付。
他们二人在前面逛着,后面两人也不闲着,不对,应当是莲子一人在说话,前面是元则念在付钱,后面则是流影浑身的不情愿。
他刚要发火,莲子默默地叹气“唉!这些东西看着都好好吃,可惜我忘了带钱,流影大人又不愿帮,小女子真命苦!”
听得流影的太阳穴直突突,最后还是替她付了钱。
回到别院时,院里的管事早已吩咐人准备好洗漱的水,苏若洗完,直接躺在床上,不肯动。
她自语“果然是习惯了别人伺候,身子都娇气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真的要变成了废人一个。”
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人躺了下来,又贴心的给她盖上被子,额头仿佛被什么微凉的东西亲了一样。
她迷迷糊糊地说“元则念,你不是孤独一人,你还有我!”
他的唇还没离开,便听见她的这句话,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跳得比平常都有些快。他想,自己遇见她,是上天赐与的缘分。
一转眼,他们已经在曲州待了十天,荒漠国似乎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让百姓没有那么担惊受怕。
别院的书房里。
“王爷,有人看见一人像极了荒漠国的国主出现在酒楼中。”秦瑜抬眸,他背着手,背对着他。
他转过身,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便示意秦瑜坐下,他哪敢先坐,等元则念坐下后,他才落坐。
秦瑜又道“可要派人去?”
“不必,今晚便知晓了!”
到了半夜十分,两个黑影穿梭在屋顶上,最终在一处亮着灯的房门外停下,屋里传来一语。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为首之人剑眉星目,不拘一格,脸上却带着一副痞笑,见到他的第一眼,别人都会认为他这个人就是一个小流氓罢了。
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此人并非像他的表面那般不正经,心机深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双手撑着桌案,想要靠近,流影立马用剑拦住,眼里竟都是杀气,跟在他身旁的人做出拔剑的姿势。
元则念用眼神示意流影收回,流影只能是听命行事,收了剑,站到一旁去。
“你也赶紧收了,我们是客,不能如此无礼。”
那人的侍卫只才收了要拔剑的手。
元则念则淡淡地说“坐!”
他还没坐热,就眯着眼睛,忍不住打量“渍渍渍,摄政王当真是愈发好看了!”
他充耳不闻,轻轻抬眸,眼里无一丝温度,只道“潜入曲州作何?”
“自然是来瞧瞧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他虽是笑着的,眼里却无笑意。
见元则念又不说话,他直接说出了来此的目地。
“我就是好奇,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怎么突然成亲了,我可是记得,安丞相没有妹妹。”
一时间又安静下来,他自然是清楚元则念不喜言语,可他还是想去挑战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他故意激怒对面冷淡之人,话还未说出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自然是因为缘分二字!”
苏若突然的出现,让元则念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他瞥了一眼一旁地流影,流影也是想不到。
王妃不是睡了?也让莲子守着,怎么会来了这儿?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苏若收起了平常的姿态,现在像极了大家闺秀的样子,端庄大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让他们眼前一亮,他觉得奇怪,元则念喜欢这种女子?
只有元则念与流影觉得奇怪,想必是习惯了她不拘小节的样子,这突然间端庄起来,到让人浑身不自在了。
流影用眼神询问她身旁的莲子,莲子欲哭无泪,她虽然有武功,可要是没危险,她也不敢向王妃下手。
苏若脚步轻盈,还向元则念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礼,元则念的眉宇间有些微皱。
“噢?原来摄政王妃长得如此清秀可爱,与摄政王倒也是配,不过想了想,恐怕这世间也无人能比摄政王长得这般好看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道元则念的容貌,苏若忍住要骂人的话,很是优雅的。
“王爷自是万中无一,这位公子,你若是嫉妒,说出来便可,无人会取笑你的。”
苏若这番模样,着实是惊到流影与莲子了,这个还是他们王妃吗?莫不是被人换了?
元则念低了头,喝了口茶,却无人知道,他的嘴角微扬。
他忽然发现,这丫头此时的端庄,怕是假的,哪有哪位世家小姐如此厚脸皮的夸人。他忽然感了兴趣。
他明目张胆地打量着,那眼神让人看了不舒服,元则念语气平淡。
“流影,送客!”
他耸耸肩,还不等流影“送客”,自己便要带着侍卫离去,到门口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若,又对他说。
“元则念,好好看着你的王妃,说不定哪天她就是我的王后了。”说完,他们便消失在了别院。
苏若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元则念不知何时起了身,还靠得如此近,流影与莲子默默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了门。
苏若吞了吞口水,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她嘿嘿一笑“王爷,你别这样看着我,让人怪不自在的。”
元则念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发“怎的来了?不是睡下了?”
她点点头,元则念牵着她坐下,告诉她那人的身份。
“他是荒漠国国主,司马胥。”
苏若不言,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猜得出来,方才他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苏若的思绪在脑子转了一圈,便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