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仰起头,日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浅浅地金光,这让他瞧着更加不真实。
天元国。
“主上,南夷国的探子来报,派去的人被捉,已经自刎而死。”
他背对着半跪的黑衣人,冷冷地“下去。”
黑衣人随即不见人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待他转过身来,随意地坐在软榻上,潇洒不羁。
他终于露出了脸,原来是位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而这幕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便是天元国当今协政的大理寺卿,摄政王的左膀右臂,柳钰青。
柳钰青又唤了人来,又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恭敬着“主上。”
“派人去摄政王府问问楚侧妃,她可是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是。”
待人下去,他拿起桌案上的玉杯把玩着,嘴角勾起,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摄政王,你得要快些回来噢,不然可就见不到你在乎的人了。”房里传出一阵骇人的笑声,听者浑身难受。
摄政王府,楚院。
寝房内,黑衣人的话中带着提醒“主上让你不要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吩咐你做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几月不见的楚意依旧不变,这是此时她收了那魅笑,面若冰霜。
“我已经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了,这几日便要寻个机会去取。”
黑衣人再次消失,楚意站到院子里,抬头仰望,闭了眼享受这日光带来的温暖。
她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难得有这大半年的安稳日子,她有些贪恋了,只要能摆脱他的控制。
她决定答应他的要求,她转身回房去换了身素衣,从后门出去,直往丞相府中去。
丞相府。
沐青进了书房,对着书案中批阅奏章的人禀报“公子,楚侧妃来了。”
闻言,他的手微顿,放了笔,抬头“把人带来。”
沐青应了是,转身出去,不多时,带着楚意进来。安定捏捏眉心,元则念不在,他忙得都瘦了不少。
“坐。”他示意楚意不必这般拘谨,待她坐好,沐青奉好了茶,便守在门外,以免有人闯入。
安定从书案中起身,在她对面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楚姑娘可是想清楚了?只要你配合本相,那我便保你下半辈子无虞。”他语气轻松,话皆是反问与承诺,徐徐诱之,
楚意低头轻笑,风情万种之姿“若我没想清楚,怎么会登门拜访呢?丞相大人。”
屋内响起安定的笑声,一笑过后,他从广袖内拿出一封加过密的信函,嘱咐着她“这便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伸手接过,那双手瞧着软弱无骨,指甲上又涂着上好的丹蔻,衬得双手更加白亮。任谁都想不到,它沾染不知多少无辜的鲜血。
安定让沐青送她离开,林倾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离开,复而她便朝着安定所在书房去,一进来安定就抬起眼眸。
见来人是她,面露笑意,却不曾停下手中事物。
林倾城自顾自的坐下“方才可是楚意?”语气并无责问,很是平常。
书案中的人应了是“她是同我说合作之事,她帮我,我便保她无虞。”
林倾城心下明了,复而又道“不知若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安定闻言,终于停下,感叹着“她肯定瘦了。”
他口中肯定瘦的人,一顿饭吃得可一点都不少。
……
南夷国,皇宫内。
“陛下,圣女既已寻得,为何还不动手?”
说话的是南夷国的王后,也是依楠娜的母后。
国主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面前的桌案“王妹与寡人那妹夫怕是不会同意苏若进宫,更何况司马胥那小子也在。”
王后急了,来回踱步“那我们女儿怎么办,她的身体可再拖不得。不如直接派人趁他们不注意,把她抓来?”
国主被说的心烦,怒拍桌案“寡人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身体拖不得了,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把她抓来的吗?那将军府莫名多了些暗卫,这怕都是司马胥的人。”
王后被吓懵,抽噎起来。
正在此刻,一名侍卫进来,递呈一封信,并恭恭敬敬的“陛下,这封信乃是流窜那边派人送来的,请您过目。”
他拿起信,侍卫便立马退下。
打开信,里面的内容让他原本不耐烦,阴沉的脸色立马变得笑逐颜开,随即下令。
“来人,派禁军围住将军府,府中人谁都不准离开一步。”
抽噎的王后立刻停止,一脸欣喜,以为他终于要派人去把圣女抓来,急忙问道“陛下,您可是要派人去把圣女抓来了?”
“圣女也要抓来,他也要一同请进宫来。”
王后懵了,待他离开,去瞧那封信,被惊得差点失了仪态,虽然方才失过了。
信上简简单单的写了几个字:摄政王如今正在将军府上。
正准备出门的苏木祁,被赶来的禁军赶了回去,苏木祁让人赶快进府去禀报。
“禁军?你们为何要围了我苏府?”他皱眉询问着。
一个声音在禁军身后传来“木祁,摄政王来到我南夷国,怎么没人向寡人禀报呢?”苏木祁
瞳孔紧缩,拳头握紧。
禁军让出一条道,国主显现在他眼中,苏木祁赶紧行礼,国主笑眯眯地让他起身,这让苏木祁更加发颤。
不多时,苏将军一家人出来迎接,苏若也不例外。
国主的目光停在苏若身上,朝她勾手“外甥女,你过来让舅舅好好瞧瞧,可有变了?”苏若没动,就这样直直的看着。
长公主还没来得及让她不可这样直视国主,就遭到禁军统领的呵斥。
“大胆,圣灵郡主,怎可直视陛下,陛下让郡主过来,怎可不听候圣言。”
苏若“……”这人真凶。
国主很是适时抬手,让统领闭嘴。表面笑得和蔼可亲,其实心里早就想把苏若抓过来,好去威胁元则念自己出来。
“苏将军,既有贵客来了我南夷国,你身为臣子,怎么没有向寡人禀报呢?”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能明白。
苏将军自然是懂得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应了。
“陛下,微臣府上便只有司马国主一位贵客,您不是知道的吗?”
国主冷笑,也不再跟他们买什么关子。
“天元国的摄政王亲自来了南夷国,寡人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苏将军依旧气定神闲,毫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