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这样说了,看来上次她中的那个忘情也是他们干的了。
苏若点点头“还不错,睡得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缺血。”她顿了顿,笑得纯真无害,继续道“但是也得谢谢你们的毒,让我百毒不侵了。”
恐怕今夜是众人最吃惊的一夜了,若是受不了刺激的,早就晕了。
女杀手的瞳孔紧缩,动了一下,脖子的剑就又贴近了一分。最终她只能一动不动,不敢再动。
苏若懒得玩什么高人的神秘莫测,话说一半就不说的那种人最是讨厌了,比如几年前忽悠她去都城的那个老算命的。
要是让她再遇到,她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我可是圣女,所以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喂了南夷国王室的秘药,可百毒不侵。”
元则念微微惊了,此事小神医在他来这儿之前告诉了他,他这才知道的,但苏若是如何知道的?
苏若在心底尴尬一笑,这事儿还是几天前她在墙根偷听到的,偷的还是她父母的墙根,她既然是为了搞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被丢在天元国,自然是要作出行动的。
比如偷听墙根这种事,她还是能拿手的。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苏木祁被气的不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刚回来就中了毒,让他怎么能不气。
女杀手冷冷一笑,故意惹怒他“你们别想知道他是谁。欧,对了,那个人可能就是你们身边的某个人喔!”
而后,她朝着元则念说了句“他会毁掉你在乎的一切。”
说完,她便毫无留恋往流昀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抹去,流昀来不及收回,就这样看着血从她的脖子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及地上。
苏若什么话也没说,由着元则念扶着,来到她面前,有些吃力的蹲下,伸出手抹上了她来不及闭上的眼睛。
对着流影他们吩咐“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埋了吧!”好好的一个姑娘,硬生生的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杀手。
……
苏若是被他抱着回房的,饶是脸皮厚的她,都是羞得不行。
苏将军他们还在等着,见他们回来,想是已经解决了,也才好放下心来。见天色不早了,他们便带着苏灵犀回了房,有什么事情明日一早再说。
待人都走光了,房中就剩下他们二人,苏若现在只想立马倒头就睡,奈何现在旁边还有个他。
“王爷你不回去休息吗?”她试探性问道。
元则念闻言,看向她,表情带着不明意味的魅笑,苏若背脊猛地打直,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正当她想得出神,鼻间传来那股熟悉的清香,原是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拥在怀中,苏若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轻叹。
他说“幸好你没事。”也幸好我没失去你。
苏若笑了,眼框湿了,紧紧回拥了他,同样的说了句“你还在这儿,我舍不得留你一人,所以回来了。”
元则念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的人,睡梦中她还咂巴着嘴,口齿不清地喃喃“我要吃鸡腿。”
他忍不住失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后在她的嘴角落了个吻,轻碰便已离开,他怕自己突然乱了分寸。
他轻轻地把苏若的头放在他的手臂上,拥着她入怀,闻她发丝的清香,那颗空了许久的心在这时终于填满了。
随之他也沉沉睡去,更加难得是做了梦。
梦里,他梦回了他们在都城的那段日子,他差不多整日忙与政务,不曾有时间去陪苏若,那时他并未对苏若产生什么别的情愫。
只是单纯的认为,既然自己娶了位自己并不反感及也不讨厌与之触碰的女子,那便这般相濡以沫就好。
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苏若并非从小在闺阁长大的姑娘,她不是那种能跟你过平波无澜的生活。
他下朝时,苏若就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等他回来吃午膳,若是她实在是饿得难受,就拿着一碗汤面吃着等他。
她睡觉绝不会是那种安安分分的,总是会扒着他,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若是哪天她不在身边就会觉得身边缺了什么。
他从小之时便养成了吃东西七分饱就好,最不济的也是吃两口点心,再好吃也不会多吃一口。
可苏若却每日变着法子的做出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或是新的菜式给他尝尝,为了不让她失望总会多吃两口。
闲暇之余她就拖着他出去转转,起先他以为她待在府中闷了才要出来走走,后来才知道,其实她是怕他待在府中多了,会发霉。
梦里的场景忽然一转,变成了他们互相忘了对方的那段日子,梦中的自己看着苏若先记起来,自己依旧记不得,她表面无所谓,背地里还是悄悄地抹了眼泪。
大殿之上,他当众纳了楚意为侧妃,她强颜欢笑,回了府就把自己锁在寝房内一天一夜,他们生怕她会作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撞了门才知道,她居然在里面学习女红。
楚意除了有名分,再无其他,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是林太傅的人,索性随了他们的意,只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作不了什么大作为。
苏若不会因为他纳了楚意,就心灰意冷,反而与从前一样,喜欢黏着他,但也会把握好分寸。
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她放在心底,喜欢了,爱慕上了。
旭日,苏若翻了个身,察觉不到身边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早已不在房内,她挣扎了一下,决定今日起早点。
她的身子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得去瞧瞧那个无缘无故被下毒,现在还未醒来的人。
出了门,一路往司马胥所在的院里去,碰巧遇上了端药的梧桐。他也不惊讶,这事儿昨晚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之后,梧桐便直径去给司马胥喂药,原是还有一个人要扶着司马胥的,苏若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所以成了她来扶着。
他倚靠着自己,司马胥脸色苍白无血色,她心底的愧疚愈发重了。
“是我连累了他。”她充满歉意的话语传入梧桐的耳中,他喂药的手微顿,并不言语,随即继续。
喂完之后,梧桐熟练的有锦帕擦掉司马胥嘴角残留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