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掉落在地,容钰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对于她刚才说的话他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喉咙有些发紧,容钰整个人有些紧张,“你,你刚才是说……”
芜卿绕过茶杯的碎片走过去,看着男人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被洒出来的滚烫茶水烫红了一片,有些心疼的吹了吹。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愿不愿意娶我?”说出这句话时芜卿也少见的羞红了脸。
容钰的另一只手立马握住芜卿的手,“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是我这副身体怕是会委屈了你。”
“怎会,你愿意帮我我就很感谢了。”虽然她和容钰并未认识多久,傅霖之后她也并没有想过会爱上其他人,可如今被容越逼迫,若是非要嫁人的话,容钰是唯一一个她不会产生反感的人。
更何况容钰身有残疾,想来除了名义上挂一个夫妻的名号之外,其他的的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而她也愿意照顾这个男人。
容钰的动作很快,当天芜卿离开后他就进了宫。
皇帝本就对这个儿子有愧,如今知道容钰竟然有了心上人还是靖远侯府的嫡女后,当即下旨给芜卿和他赐了婚。
男主容越知道消息时已经没有回旋之地了,气的将满屋子的瓷器砸了个遍。
“该死的容钰,你竟是什么也要和我抢吗!”
……
没过几日太后的懿旨就下来了,给四王爷容越和丞相府的大小姐赐了婚。
芜卿听到消息时正陪着容钰坐在亭子里喝茶聊天。
“他倒是脑子转的极快,知道我这里没了机会立马就换了下家,这丞相虽然是个文官手中也没有兵力,可在朝堂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容钰看着芜卿,满眼宠溺。
“哪里是他聪明,若非他身后的那群谋士,以他的智商根本想不到丞相家的小姐。”
芜卿顿了顿,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身后有一群谋士,还有,难道你早就知道他的野心了?”
按原剧情来说,男主容越的野心可是到后期才显露出来,前期根本没有人发现,可如今听容钰这话的意思,似乎他早就知道容钰的隐藏了。
容钰毫不在意的笑笑,“我看上去就是那么傻的吗?”
芜卿讪讪的笑了,这个话题不太好,她可不敢轻易接话。
“卿卿,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傻的,有些人看出来了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听见容钰的称呼,芜卿下意识红了脸,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上一个世界里她和傅霖结婚后,傅霖一直都叫她清清。
不过,容钰这话的含义可多了。
“你是说陛下也知道四王爷的心思?”芜卿不理解,“可既然如此为何陛下看上去毫不在意呢?”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轻咳了几声。
芜卿以为他受凉了,赶忙给他倒了杯热茶。
“要不然我送你回屋吧,这两日常常下雨总是有些寒意的,对你身子不大好。”
容钰摇摇头,看着芜卿目光专注,“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仅这一句话让芜卿再也说不出话来。
惊雷声响起,没多久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掉了下来。
芜卿唤人多拿了几件厚实的衣服给容钰披在了身上。
“父皇他,年纪也大了,一个有勇有谋,善于隐忍的儿子对于江山社稷来说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芜卿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出这番话时不起一丝波澜,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
这样的容钰让她心疼。
“你,你是说陛下其实是乐于见到几位王爷为了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
芜卿觉得全身发冷。
容钰见芜卿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她吓到了,伸手拉过她的手握住。
“对不起,好像吓到你了。”
芜卿看着容钰温柔的脸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残酷罢了。”
是的,生在皇家实在残酷。
“若是如你所说,想来如今陛下最中意的继承人应该就是容越了吧?”若非如此,那容越这么多年私下里的动作他岂会不管不顾?这个结果真的是太坏了。
以容越睚眦必报的性格,那般狭小的心眼,若是他真的登上皇位,哪还有她和容钰,靖远侯府以及南王的好日子?
这般死局她还如何能够完成原主的心愿呢?
似是知道芜卿在担忧什么,容钰伸手将芜卿耳畔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
“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以前我没有在乎的人,所以皇位归谁也无所谓,可是如今我有了你,又怎么能容忍那些可能对你产生威胁或是有可能欺负你的存在呢?
不论容钰的话是不是安慰,芜卿的心还真的因此而轻松了不少。
芜卿回到侯府后,特意派人去别院看了看柳氏母女。
因着会员卡制度的施行,福满楼近期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向婉儿本来有些受到打击的心情再次活跃了起来。
见到侯府芜卿派去的人时还讽刺了几句,说什么根本不在乎靖远侯府的施舍,凭借她自己的能力照样也能过得潇洒。
听着下人的回报,芜卿神色淡淡道:“既然庶妹有这般雄心壮志,那我作为她的嫡姐自然应该帮帮她,派人将她们母女二人请出去吧,相信庶妹也不稀罕那处别院。”
向婉儿和柳姨娘被人赶出别院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们真没想到芜卿竟然真的敢这么对她们。
两人骂骂咧咧在别院门口像泼妇一样撒泼打滚,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被周围的百姓耻笑,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先住进了客栈。
晚饭时靖远侯爷问起,芜卿先是一怔,以为靖远侯爷还顾及情谊想求情,却没想到他只是问了一句就作罢了。
“爹爹可是觉得女儿做的过分了?”芜卿有些紧张,对于靖远侯爷的看法她还是挺在意的,毕竟他对原主的好确实没话说,她不想让原主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受损。
“怎会,这十多年我对她们母女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她们二人能够安分些我也不介意继续养着她们,可有些人就是不懂的知恩图报,总是贪心于不属于她们的东西,既然如此倒不如彻底断了关系,免得日后祸害到侯府,害了我的宝贝女儿你。”
芜卿没想到能得到靖远侯这么一番话,心中不动容是假的。
看见芜卿一脸感动,靖远侯爷笑笑放下筷子,摸了摸芜卿的头。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傻丫头,当年虽然并不是我自愿纳了柳氏,可到底还是因此间接害了你的母亲,这些年来我每日都在懊悔,只要你能好好的爹爹就安心了,将来也能有脸去见你的娘亲了。”
这厢父女两个其乐融融,向婉儿那边却是苦不堪言。
“婉儿,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宅子,这客栈的床板太硬了。”柳姨娘苦哈哈的抱怨。
向婉儿瞥了一眼柳氏,心中有些不悦,这女人就像个拖油瓶似的,这住客栈的钱还是她掏的,竟然还敢嫌弃不舒服。
她又不是她的亲娘,凭什么要她来养?
柳氏见向婉儿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被向卿儿赶出别院的事。
“婉儿,不是娘说你,你怎么就不懂的忍忍呢?要不是你出言不逊得罪了向卿儿,你我娘俩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啊!”
“那别院虽不如侯府奢华,可到底也是个栖身之所,总比这客栈强太多了呀。”
见向婉儿阴沉着脸不答话,柳姨娘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岂料却直接被向婉儿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个老东西,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个不是花我的钱,竟然还有脸来指责我!”向婉儿满脸讥讽。
柳姨娘瘫倒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手指哆嗦的指着向婉儿:“你,你……”
轻蔑的瞥了一眼柳氏,向婉儿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且先让向卿儿得意一会儿,等她的福满楼生意大火,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以血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