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去握住她的手的一刹那，莫于的手突然落下，身子一软就要瘫倒下去。
那侍女一惊，忙扶住她的身子。衣裙被雨水打湿，莫于轻叹口气，苍白的脸颊没有血丝。
“放了她吧！这些不过是我咎由自取，以后就不要再土源门当丫鬟了。做个普通女子，找个如意郎君。”莫于说着，仿若用剩余的力气将手抬起。
生怕那手再次落下，那侍女慌忙接住，抓住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道：“主子也只是为了土源门，主子，你为何要这般苦着自己？”
莫于摇头，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复存在了。
那侍女的心跟着揪在了一块，“主子！你明明知道廉歌是伏王的人，伏王这么多门派为何单一的想要送人给我们土源派？他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么忍让着。终有一天，即便伏王人善，但不要忘了！这是异冥源界，以武为尊的大陆。强者为尊，弱者只有等死的份！你这次不惜用上自己的性命来将廉歌置于死地，可是这会为何又要放弃？！”
莫于看着她，她的嘴唇苍白的可怕，接着，她吐了口血。苍白的唇瓣顿时增添了几分刺眼的鲜红，那侍女赶忙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嘴角道：“主子，你放心。我定会完成你未完成的。”
莫于看着她，她的眸子平静的可怕。
她深深的感受到主子的身体在慢慢变轻，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莫于便没有了气息。
那侍女慌乱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莫于的死讯惊动了所有土源派的人，原本的消息再也封锁不住。似奔流般冲破障碍，一路向前再也阻挡不住。
那天下雨，那侍女埋葬了莫于。后面是莫于院子内的侍从和丫鬟，水绿衣袍在风中微荡，土源掌门看着那石碑叹了口气。
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没有任何办法，他将所有惨事的人都交给了她审理。
雨水拍打着地面，水花顺着油纸伞的骨架慢慢落下，晶莹剔透的水滴此刻却浑浊不清。
牢房另一边，小灵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眉梢蹙起，闭目坐着。跟着她挨靠着的另一间牢房是廉歌，俩人彼此都知道对面是谁，但没有说一句话。
小灵睁眼，看着墙壁，似乎能穿透它看见对面的廉歌一般。她轻抿着嘴，两手来回揪着衣角，过了一会这才看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她听，“我被莫主子威胁了，不过就是拿我爹娘的性命要挟而已。我只好听从她们的指挥，我知道主子还在生我的气。日后出了牢房，我定会滚得远远的。”
对面没有动静，她舒缓口气，抚摸着墙壁感受着对面人的温度。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我是伏王派来的人，任谁都会看不惯。”廉歌靠着墙，双手枕于脑后。
外面的雨水溅到了牢房内，廉歌侧目看着外面的雨水道：“莫主子走了...”
对面的小灵也叹了口气，静静的靠着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