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只好把楚廉钦找来,让楚廉钦根据中毒之后的症状,用另一种前期症状相似却不致命的毒来代替。
再加上楚廉钦在太医院中的地位及医术,没人会怀疑他的话,以楚廉钦的能力,做出这一切根本就是信手捏来。
最后的那碗所谓的解药,其实只不过是楚廉钦配置补品,弄的苦不堪言纯粹是他故意的;回到绿荫宫,柳若昕很快便睡了过去。
昏迷那几日是真正的昏迷,这种事恐怕也就如今柳若昕能做出来,换做其他人,不是挚友,谁敢如此将自己置于险地。
晴雨宫大殿之上,陈聘婷听到柳若昕苏醒的消息,一脸的不可置信。
“苏醒?你确定?”
“奴才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
太监兢兢战战的跪着,小心翼翼的说道道。
随后陈聘婷一脸阴沉的向一旁的偏殿走去。
醒来之时,已经是隔日下午,不过柳若昕不是自然醒的,柳若昕是饿醒了,随后唤了晚秋准备膳食。
所以如今柳若昕是真的虚,哪怕有楚廉钦熬制的补药,也无法在一日内恢复,毕竟五脏六腑也需要五谷补充,所以这两日,柳若昕只能先吃些粥,待精神恢复之后,便可以正常用膳了。
这两日,柳若昕也没有再看医书,如今她身子是旧伤刚好又添新伤,正是虚弱的时候,看医书也无法记住多少内容;并不是她继续报复,而是陈聘婷太急着对她下手,不然柳若昕才不会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对付她。
凌天歌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乐子,谁也不知她究竟想的是什么。
这日,绿荫宫倒是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宛妃林允宛,不过宛妃前来并不是探望,而是来传话的。
“柳妃妹妹近来可好?皇后娘娘听闻妹妹已经醒来,甚是高兴,便让我替其传话。过几日皇后娘娘会专门为柳妃妹妹摆一场洗尘宴会,不知妹妹可有时间?”
柳若昕看着温婉可人的宛妃,也是惊讶,不过,既然皇后娘娘有请,自己又怎能不去一趟呢。
“多谢宛妃姐姐前来相告,妹妹定会前往。”
“咯咯咯,妹妹倒是爽快,宴会具体时间看妹妹何时恢复,到时告知皇后娘娘即可。”
“还请宛妃姐姐,替妹妹多谢皇后娘娘”
宛妃也没有在绿荫宫多待,传完话,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说起宛妃,柳若昕倒是挺有兴趣的,前世的宛妃便是如这一世一样温婉大方,不喜与人争斗,不引人注意,也从不与其他妃子争宠,好似超然世外一般;也正因如此,众人争斗都很少将宛妃拉进来,仿佛都把宛妃排除在外。
曾经有一位新来的嫔妃仗着皇上的恩宠来挑衅宛妃,然后这个嫔妃就在不久后发现与人私通,皇上大怒,将其私通之人关进死牢,秋后问斩,那个嫔妃也被打入冷宫,赐三尺白绫。
此后便再无人胆敢招惹她,而关于宛妃的身世,柳若昕前世也知晓一些,宛妃并非风国之人,而是边境域外之人,当年纳兰止御驾亲征,意外遇到了她,当时她被敌军追杀,随后便将其解救了下来,而后就战争结束后,随纳兰止回宫,变成了现在的宛妃。
传闻宛妃乃是平国人氏,平国乃风国与楚国交接之地的边境小国,楚国国力强盛,甚至比风国还要强上两分,这一边陲小国自然被楚国覆灭,不可追寻。
青云王府,纳兰云卿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柳若昕……此女倒是有些意思……”
“楚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楚王似乎并未在乎我们送去的礼物。”
“既如此,那便不管了,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前往边境,最近有些小蚂蚁总是自不量力的骚扰,这次便直接将蚁巢灭了,免得留有后患。”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
纳兰止身着龙袍,头戴明黄琉璃平天冠,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脸上平静,眼中却目光锐利如鹰。
突然平安走了进来。
“皇上,东方城求见。”
纳兰止头也没抬,淡淡说道。
“进来吧”
“遵旨。”
片刻后,东方城踏步走了进来,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启禀皇上,毒害柳妃娘娘之人,已有线索。”
纳兰止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东方城,语气平淡无波。
“个人所为?”
东方城神色复杂的张了张嘴,似乎并不太张说出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乃是陈嫔娘娘。”
瞬间,东方城便感到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很显然,纳兰止怒了,这是帝王之威,东方城连忙继续说道:“起初,卑职也不敢相信,毕竟,陈嫔娘娘与柳妃娘娘并无任何家族利益冲突,但是…”
“但是什么?”
东方城的欲言又止,让纳兰止开始不耐,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皇上息怒,卑职是借助楚太医之手,才寻得此结果的。”
“楚太医?他有何能耐,能助你寻得‘真凶’?”
“一…一只小虫子…”
东方城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
“嗯?平安,传楚廉钦前来。”
纳兰止剑眉往中间一皱。
“遵旨”
御书房外,平安转身走向太医院方向。
纳兰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批阅奏折,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君威
东方城没有出去,而是默默的走到一边,站在那里,等待着。
等到纳兰止批阅完奏折的时候,平安恰好带着楚廉钦走进御书房中。
“皇上,楚太医已带到。”
“嗯,你先退下吧。”
“喏”
平安缓缓后退,退出御书房时,还顺便把门带上了。
“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唤微臣何事?”
“朕听东方城说,你用了一只小虫子便助他寻得了凶手,此事当真?”
“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见楚廉钦如此直接便承认,纳兰止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好奇的问道:“一只虫子,如何寻觅到真凶?爱卿莫不是戏弄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