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见你这般心不在焉,可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王懿蘅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了解自己的徒儿。
王懿蘅一愣,迅速的回神,想到他说的话,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弟子只是在想,袁苌邱这么久了竟然还迟迟没有对牢狱之中的谢廷端下手,有些惊讶罢了。”
按着袁苌邱的性子,他应当会将谢廷端给杀了才对,怎么会任由谢廷端在牢狱之中蹲了这么久还无所事事。
“原是如此!”袁苌邱摸了摸唇边的胡子,随后禁不住一笑,模棱两可道了句,“或许,他现在是在混淆视听。”
混淆视听?
捏着这四个字,王懿蘅端着想了许久,很快,她就明白沈丘明说的是什么了。
“弟子多谢师傅指点。”她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沈丘明拘礼。
这天下间,最能够让王懿蘅心服口服的人,只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人了。
沈丘明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你自小体贴聪颖,不过凡事你也无需太过着急,心平气和静下来想一想,凡事都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听着沈丘明的话,王懿蘅点头,随后同他道了别,去了尚书府。
书房之中,王懿焕同王懿蘅二人坐在首位其下,王安道手中拿着一个账簿还有一些互通往来的信封。
这些信封下面的落款不是旁人,正是三品大将军柳楠还有工部侍郎的写给了袁苌邱的书信,昨儿个晚上正好被王懿蘅派出去的人给拦截了下来。
原本是要送给王懿蘅的,只不过那人瞧着太子深夜还在慈恩寺之中,便转头送给了王安道。
只怕这个时候袁苌邱得知书信没有送到手中,定然会急的跳脚。
上面虽然没有说明是写给谁的,不过送信的人却经不住考打,纵然袁苌邱到时候咯一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甚至污蔑的,但是却一定可以将他的左右手给铲除了。
如此这般,袁苌邱的实力大减,在朝廷上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怕会一落千丈,到时候王懿蘅在要对付他,可就更加简单了。
“这书信是什么时候被拦截的?”王懿蘅凝着神色看着手中的书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个晚上,在宴会结束之后。”王安道说着,察觉到王懿蘅的脸色,忍不住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劲么?”
“父亲,您想一想,在宴会结束之后,他们有什么话大可以在路上谈,况且书信中所说的私吞粮饷的事情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您不觉得,这像是一个陷阱么?”
况且,袁苌邱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手下的人自然也不会这般的松懈,更不要说随口让一个侍卫来送信了。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袁苌邱的人会做的事。
这件事,王安道也想过,可是他派人勘察过了,粮饷这件事被隐蔽的很好,况且这个账簿也并非是假的,上面还有袁苌邱本人的官印,就连字迹也对比过了,这的确是真的。
然,王懿蘅却不信,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我已派人潜入袁苌邱的府邸查看情况,你只在等着我的消息就好。”
思索片刻,王安道还是觉得谨慎一些为好,倘若谢谢东西是真的,他们在呈上去也不会有什么。
待到入了夜,黑色的影子落在袁府的院子里,偶尔路过一队巡逻的队伍,却并没有发现来人的身影。
矫健的身影宛若猫儿一般潜入北院的屋子里,蒙着面的人拽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出尘的容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懿蘅。
她今日同王安道说是派来的人,不过是不想让王安道为自己安心罢了。
书房之中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哪怕是桌子下面的抽屉的几本账簿也不是什么可用的东西。
在书房中转悠了许久,最终王懿蘅停留在一个花瓶前面。
花瓶是放在前面的架子上的,底下落的灰尘可以看的很明显,轻易和积灰的地方有些异常,想来是应当有人挪动过。
她转了转花瓶,也没有任何的机关,索性,直接将花瓶从架子上面拿下来,果不其然,里面正放着一个账簿。
账簿上面的记录是每次在粮饷中克扣下来的银子,还有一些在其他的地方搜刮来的东西,只不过,上面的落款还有官印也并非是袁苌邱本人的。
是哪位三品将军还有工部上尚书的官印还有落款。
这个袁苌邱果然谨慎,就连这么多银子的账簿是自己得的利益也没有写自己的名字,那两个衷心的狗一定也想不到这个账簿会成为葬送他们此生命运的导火线。
王懿蘅发现,不光是这一个花瓶里面有账簿,还有在袁苌邱的书桌椅子下面竟然还有一个非常薄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的东西倘若也是奉的袁苌邱的名字,只怕她根本不需要再追查下去,这袁苌邱就会被当街问斩了。
袁苌邱竟然在皇城东郊的百里之外凿出了一个地下城,里面都是些他们打完的兵马武器,上面还有一些数量,足足有上万人。
这袁苌邱,莫不是要造反不成,竟然在暗中招兵买马。
可惜了,这张图并不是袁苌邱所画,也不是他本人的落款,况且以袁苌邱的性子,这种会带来致命的事情和东西定然是交给其他人保管。
只怕自己从来不曾出面过。
收起了两个东西放入了怀中,外面的天色已深,王懿蘅也需得离开了,在逗留下去的话,只怕会被巡逻的队伍发现。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王懿蘅将门关上,随后飞身就要离去。
然,似乎有巡逻队伍听到了动静儿或是看到了什么,拿着武器就奔了过来,果然看到了黑色的身影于房顶上飞过。
巡逻队伍职中乃是有弓箭手,对着骂黑影就射过去,只是王懿蘅的速度太快,迅速的离开,只是拿着箭矢宛若雨点般的飞过来,纵然她伸手再好也被擦伤了手臂。
身后还有人追赶,她不得掉以轻心,迅速的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