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们经历了什么。”赵陟轻声道。
“嗯。”梅罗文加没有心思回答,他在思考。
那个瘫在椅子上等我黑帮老大看见一身礼服的梅罗文加,恢复了一些神智。
“我知道你,恶魔,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强装镇定,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自己。
他一只手拿起一支烟,颤颤巍巍的叼在嘴里,随后他一手扶烟,一手用打火机凑近想要点着嘴中的香烟。
或许尼姑丁能给他带来久违的宁静。
可他或许是太过紧张,竟然碰掉了嘴中叼着的烟。
受了这般刺激,这个壮硕的男人崩溃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他愤怒的用双手把桌子上所剩无几的东西扫了下去。
随后靠在椅子上又哭又笑,彻彻底底的疯了。
赵陟看了眼梅罗文加。
梅罗文加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被蒙在鼓中。
不算大的地下室内混合着哭声笑声咒骂声,让整个场景显得诡异而阴森。
“怎么办?”赵陟回头看向梅罗文加。
“你自己决定。”梅罗文加往后退了两步,给赵陟腾出空间。
“我想我们还是别为难这个可怜人了,他是真的惨,而且他这样似乎也问不出什么情报了,我们另寻线索。”
“纽约,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一个新领域。”梅罗文加开始引导他,“你也看到了,我一下午的努力,换来的情报几乎都在你面前,好吧,我不排除某些私人因素,但我的确做了不少。”
“可...那应该怎么办啊?去给他两个巴掌打醒他?我英语也没那么好啊。”赵陟还是有些犹豫。
“仓鼠先生,别问我,问你的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找到最有效的办法。”
“真的吗?”
梅罗文加没有再回应,只是微笑。
赵陟就在一片诡异的哭笑声中盯着梅罗文加。
梅罗文加尝试传递一个真挚的鼓励他人的眼神。
可他发现,他做不到。
赵陟闭上双眼,仰起头来吐出一口气,握紧拳头。
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TMD,试一试吧。”赵陟说完,便端起手中的PPK,走到黑帮老大所在的桌前。
他举起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巨大的枪声似乎让那几人的求生欲复苏。
看起来那个黑帮老大意志较为坚定,哭笑声在渐渐停息。
赵陟甩了甩手,试图摆脱后坐力的影响。
“该死,还是疼。”只靠甩手当然无法避免疼痛。
他大步走向那个黑帮老大,一股奇异的力量涌上心头。
说不上是什么,可能是勇气,可能是愤怒。
他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略微烦躁的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甩到地上。
毫不犹豫的拿着枪指着那个已经停止啜泣的黑帮老大。
用并不熟练的英语对他说:“帮个忙。”
就好像对自己相熟的朋友提了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想了想,还是不要太刺激刚刚回复过来的人,免得受了刺激又失了智。
于是他把手中的PPK扣在桌上,枪口隐约对准黑帮老大的腹部。
光头男也逐渐恢复了些神智。
看着眼前的枪,久经风雨的他反而安心下来。
毕竟枪支,毒品与现金,都是他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物事,而令人心悸的巫术与诅咒确是他前所未见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赵陟,而是先深深的叹了口气,双眼微闭。
“你想干什么,孩子。”光头老大双手摊开,强睁着双眼,忍着不适,问道。
“呃...找个人...呃....我们知道——”赵陟的英语不是很流利,“他的名字还有呃...他很重要?或许是在为某个呃...大集团或者统治者,我的意思是...政府之流工作?”
“孩子,你这让我有些难办啊。”光头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微眯。
一双粗壮的大手已经按在桌子上,整个人作势欲起。
一声枪响。
9mm的子弹精准的击穿两人所在的木桌,光头老大左手旁的木桌上多了一个小洞。
是梅罗文加开的枪。
“朋友,我建议你不要有什么小动作,我对你桌子底下的把戏清清楚楚。”梅罗文加的英语很流利,标准的西伦敦腔。
“好吧,我们坦诚公布,我不吃你们这一套。”光头大佬站起身,指指身后两人,“你们也看到了,这东西一天一次。我也没信心再熬一次,我肯定会死,那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梅罗文加不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赵陟去交涉。
赵陟点点头,权当回应。
随着他沉思片刻,便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对着光头左侧又开了一枪。
但手一抖,子弹堪堪擦着光头男的右侧飞过,带下来几块衣服的残骸。
虽然光头男看起来依然冷静,但他身躯刚刚微微颤抖的一下还没能逃过赵陟的眼睛。
“你不想死。”
“没人想死,我只是不怕。”
“你可以不死,”赵陟说着,解下了腰间的圣剑。
圣剑触地即化,变成了全身亮银铠甲的圣骑士罗兰。
罗兰右手抚胸,单膝下跪,在自己的主人面前谦卑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光头老大看呆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救我,求求你,Bro,只要你能救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和乞求。
赵陟没有回应,虽然他没什么经验,但他知道,现在主动权已经来了。
他不急不缓的捡起地上的西服,抖抖灰尘,放在办公桌前用以待客的椅子上。
随手拉开椅子,用一个舒适的姿势坐好。
悠悠的说道:“告诉我一切。”
光头老大回忆片刻,用那种颤颤巍巍的语气道:“阿尔弗雷德集团,是阿尔弗雷德集团。”
“希普林,他是附近几个街区的老大,现在已经完全是阿尔弗雷德集团的走狗了,他有着非人的力量。我们上面也有人,但希普林已经成了阿尔弗雷德集团的一条狗了。”
“阿尔...弗雷德集团?”赵陟低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