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尧挺立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跟疯了似的乐延,让几个暗卫和他打,也不阻拦。
“皇上,求您不要伤害哥哥!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皇上,乐婷求您了!”乐婷扑过来跪在了端木尧脚下,苦苦的哀求着。
“这个,还真不是我的事!你应该是阻拦你哥哥,不要再使用武力反抗,而是冷静下来。看看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端木尧说着,伸手拉过了季玥,就要去看看睿王夫妇,他们已经被伤透了心,也更怕被乐延伤者,就到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这样好么?万一伤着他.....”
“不会的!木他们你还不放心?手下有数的。”端木尧说着,揽着季玥,也往后面的休息厅去了。
整件事,季玥也是想的很明白了,就是有人不让乐延有后,故意伤害景妮,折磨她,甚至羞辱她,直到看到乐延后宫除了她,在没有别人,才会害死她,要引起新景的痛恨,不在帮着乐延,好给那人机会,抢占南乐的王位,甚至再远点,就是新景。这就是野心,却是拿人命做了儿戏,这才是最不能容忍的。
休息厅里王爷倦怠的看着王妃,呆滞麻木的端木绣,却是坐在椅子里,动都不曾动一下,就那么看着某一处,眼眸里没有了焦距。
“带他去书房吧!你们听听他说什么,但是那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睿王爷突然捂着脸哭了出来,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景妮那么乖巧的女儿,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消失,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時候,就已经憋不住了。
“干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妹妹报仇的。您安心照顾干娘吧!”季玥矮身伏在睿王爷的膝头,心里愧疚的很。当初为了她的身份,睿王爷认她做了义女,可是她这个义女,却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任何事!而端木绣是把她当做了亲女儿的疼,景妮也是,跟季玥亲近的,好似她们才是亲姐妹,走到哪里都会记得这个姐姐,而她却很少关心过她。
“玥娘,干爹没用啊!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玥娘,干爹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你就不会嫉恨么?”睿王爷突然的拉住了季玥的手,就那么看着她,眼里满是慈和。季玥的心被震撼了,那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是父亲的关心,父亲的慈祥。
“玥娘,干爹做的的确不够,那时候,你干娘骂我,我从来没有当回事,可是现在,干爹后悔了!若是干爹能,多用些心思在你们身上,干爹今日就不会这么后悔了!”睿王爷老泪纵横,拉着季玥的手都颤抖的厉害。
“干爹,没有!你和干娘为了季玥,已经牺牲了很多了,您是季玥的父亲!是季玥最亲的父亲。若是您不介意,从今日起,季玥改口叫您父王可好?”季玥索性跪在了睿王的面前,坦诚的看着他满是沧桑的脸,心疼的抬手为他抹去泪水。
“好孩子!你一直都是父王心里,最优秀的孩子!和妮儿一般的。只是,父王不会表达,让你误会了。”睿王爷紧紧的拉住了季玥的手,他很清楚,在季玥心里,对他们是感恩,是亲厚,他是不会拒绝的!
“玥儿,我去书房,你呢?”端木尧看着这父女俩,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是开心。至少季玥可以给王爷一些慰籍吧。
“我也去!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季玥直起身子,安抚的拍了拍睿王爷的手背,跟着端木尧走了出去。
书房里,木和几个暗卫,正按着奋力挣扎的乐延,看见端木尧和季玥,看着奋力挣扎的乐延,季玥慢慢的走了过去。
“放开他!毕竟人家还是一国之主。”季玥看着乐延的眼眸,冷然的笑了。
“你们还要怎样?”乐延嘶哑着声音,眼眸直直的看着季玥,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让他冷静冷静!”季玥说着,抬手指了指窗外的水池。木已然明白了季玥的意思,一挥手,几个人就抬着乐延,丢了出去。
“我有耐心等着,他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带他回来!”季玥冷然的坐在了桌边,接过了丫头送来的茶水,慢慢的喝着。
“这样行么?别一会把他给.....”端木尧也凑了过来,要了杯茶,却看着季玥,心里有些发怵。眼看着木几个,把乐延丢进水里,按住了头,不让他挣扎。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狠戾?
“不会!就你说的,木做事,你还有不放心的?”季玥说着,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可以了,你们主子怕你们把他给淹死了呢。”季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很斯文的起身走到了窗前,探头看去。花池里,浑身湿透了的乐延,被从水里拎出来,大口喘息着。
“怎么样?冷静了?清醒了?”季玥倚着窗愣,伸出手看着指甲,白皙的手指上,淡粉的指甲,在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
“季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乐延终于缓过来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季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
“干什么?让你感同身受一下,我妹妹的心情!那种接近死亡的绝望!那种受伤后的伤心!你可知道,直到最后,她说的还是,要保住孩子?因为那是你的骨肉!”季玥悠悠的说着,声音里满是感伤。
“可是我.....我.....”乐延深吸了口气,却说不出话来了。他能说,他是知道了,有人已经给景妮下了毒,才会丢下一切,跟了过来。紧赶慢赶,还是天人永隔了。
“你知道妮儿中了毒,所以你就赶了过来对么?”季玥依然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手,好似这手上有花一般。
“季玥,你.....”乐延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季玥的眼里满是震撼。
“不用这么惊讶!乐延你的国家,已经是水深火热了,而你还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景妮死了,可是始作俑者是你,而不是别人!若是你能对她好一些,能多关心一些她,怎么会给那些人可乘之机?”季玥猛的一甩手,回身看着乐延,挥手叫木把人拎出来,就那么看着,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冰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