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雅笑起来,“那是王妃怕你们相思煎熬,穿针搭线呢!你呀,可不能再这样,女孩子,要矜持些,别让人看轻了你,知道吗?”
陈雪颜点点头,“知道了,二嫂,你放心,都是他送来的,我没有主动送给他过,也没有出去跟他见面,嬷嬷们有提醒我的,”
田静雅道:“这就好,你们也很快就要成亲了,不用急在这一时,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雪颜甜笑点头。
时间转瞬即逝,李思远和陈雪颜大喜之日到了。
李芳菲听着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正确的说,应该是很恼怒:自己还没有成亲,家里就迫不及待办起了弟弟的喜事,又急急忙忙在年后把自己嫁了,可她从来没有点头同意啊?
她越想越生气,从屋里冲了出去,院门口的小厮拉住她,“郡主,王爷和王妃有令,郡主明年就要嫁人了,按规矩要闭门谢客的。”
李芳菲气极,“让开,不然,我让母妃砍了你们!”
两名小厮却并不害怕,其中一个反而转身把院门关了起来,
李芳菲火冒三丈,“瞎了眼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软禁我?让开,否则,我让你们九族全灭!”
飞竹拉住她,“郡主,王妃说了,让您在院子里好好静养,准备来年的婚事。”
李芳菲一把甩开她,“滚开,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飞竹吓了一跳,又苦劝,“郡主,您就回去吧,院子里的护卫如今都被大少爷换了,您出不去的,不要再闹了好吗?”
李芳菲气更盛了,发现自己院里的婆子丫鬟都换了之后,她找自己的母妃大闹一通,结果,连护院也全被换了,如今,连院门也不让出了,这是要把自己关起来,直到出嫁吗?
她拿起鞭子,直接动手,飞竹吓得跑到一边,那两个小厮却也是有功夫的,躲闪腾挪,一下也没挨到他们身上去。
李芳菲打人打习惯了,这一下下的都没打着,她更恼,下手更狠厉了。冷不防手被人捏住,两个小厮躬身行礼,“李护卫!”
李芳菲回头一看,眼珠都瞪红了,就是这个男人,每次自己不如意想发泄,想打人杀人,都被他拦住了,他还敢跟自己动手,从来不把她郡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这次依旧如此,李洲面无表情,“郡主若是有气,砸砸东西就是是,可不能再杀人了,大少爷不许,”
方婷笑道:“怎么不见芳菲郡主?好些日子不见她出门了,可是有什么事?”
怀远王妃笑道:“倒是有件喜事,芳菲年后要成亲,按我们那里的规矩,是不能见客的。”
方婷讶异,“芳菲要成亲了?按你们的规矩?难道她要嫁到江州?洛远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非她不娶呢,王妃这样,岂不是让洛家无后?”
怀远王妃连连摆手,“二夫人可不能这么说,那些都是些孩子间的玩笑话,洛远一向游戏人间的,怎能当真?”她又叹了口气:“芳菲既是女子,又是远嫁,我们都有些舍不得,是以没有张扬,但事情是早就定下的,她外祖母极为想她,舍不得她嫁去别人家受委屈,她也想代我行孝心,却又舍不得我们,所以一直没有心情出门去。”又苦笑,“孝顺也能这样难两全啊!”
她说得冠冕堂皇,可这些夫人哪个又是傻的?自然能想到这是与当初的事情有关,可谁也没有说破,笑呵呵地恭喜了一番,又继续原来的应酬。
怀远王妃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的表里不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无论发生何事,都只是奔着最好的方面去的。
她佯装不知,深有感触对方婷道:“于夫人也是远嫁,想来也是能理解这个中滋味的吧?”方婷歉然,无语。
怀远王妃冲她点头,又走到别处去了。
虽是嫁在京城,嫁的又是自己的如意郎君,段氏还是为自己的女儿担心,也很不舍,毕竟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陈国公也有些不舍,陈雪颜很是活泼,不像其他儿女那样惧他,平时也会对他撒娇,索取父爱,如今骤然出嫁,心里倒也有几分空落,又有几分气:这孩子,明明知道府里不愿与怀远王府有牵连,她却与李思远私定终身,还让人抓了个现行,要不是为了遮丑,又有她母亲哭求,岂会这么便宜了怀远王府去?
欧阳轩逸不愿与他们干瞪眼难过,站起身来拉着黎若楠准备走。
段氏却道:“轩逸、若楠,你们先别忙走,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与你们说一下。”
有欧阳轩逸在,别说是一件,就是百件千件,黎若楠也不担心,她站在欧阳轩逸身边,默不作声。
欧阳轩逸挑眉,“何事?”
段氏顿了一下,“我有个远房亲戚,家里有个女儿,叫巧儿,人老实听话,长得也眉清目秀,我领了她给越平看过了,越平同意纳她为妾,等生了孩子,再提为姨娘,”
欧阳轩逸道,“这是好事,既是越平的事,与他和弟妹说声就行了,”意思是跟自己没关系。
段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若楠一直没有身子,要不要给你也找房小妾,冲冲喜?”
欧阳轩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是些想攀高枝的远房亲戚?我若菊院就这么招人喜欢?”他声音一冷,“以后我房里的这些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段氏求救似的看向陈国公:明明昨晚已经说好的,由他来说,他却又不动,逼得自己出面,看?又背了恶名了吧?
见他不动,段氏急声道:“是有这提议,至于娶谁,由你决定,我和你父亲也是担心府里子嗣单薄……”
欧阳轩逸打断她,“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段氏不敢再说,好不容易才没成仇,她可不想再添事端了。她招招手,“巧儿,过来”
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女孩走了进来,挨个依次行礼,“奴婢见过国公爷”“见过大少爷,大少夫人”“见过二少爷、二少夫人”
站在陈越平面前,她脸色通红,有些局促。
田静雅心中震惊:原来这些日子,府中来往的亲戚们还带着这心思?原来她的婆婆已经为她夫君物色好人选了,原来他的夫君这些日子的忙碌是忙着给自己找小妾去了。她突然觉得有些气闷,有些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