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道:“栋儿,你愿意学吗?”
“愿意,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五个人来到道长住房,栋儿行了拜师大礼,本来道长就要回山的,为了更进一步了解栋儿的生活,身体,武功情况,多留了一天,同岳浚等长谈,并亲自把脉,检视栋儿的身体和内力,让他展示自己最大的力量和各项技能。
最后问栋儿:“你学好了武功,长大了去做什么?”
栋儿愣了一会道:“学好武功就能更好地行医,为更多的穷人治病,才能完成老祖宗医武传家的遗训。”
清虚点点头又问:“如果遇到坏人欺负好人,贪官欺压百姓,你怎么办?”
“那我就按师傅的指引去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岳栋答道。
第二天把白马寄放在岳清家,众人先一同送道长带岳栋上山,然后又送岳浚,岳涛回南昌。
且说岳栋上山,到山脚下,上山路口,有几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道童,在巡守,见了道长忙施礼叫太师祖,他点点头,叫岳栋跟着自己上山,路上遇到不少人,叫什么的都有。
到了解剑石前,有两位老年道人上前施礼称:“师伯,您回来了,这位小哥是您带来的。”
“是啊,他叫岳栋,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师弟了。”
“师伯,不会吧,我们的徒孙,有的都比他大。”
“这有什么不会,难道我会撒慌吗?这是我昨天刚收的关门弟子,你们看他小,真动手,可能还打不过他。栋儿,这是我掌门师弟的两个徒弟,都是你的师兄,这个叫智慧,那个叫智勇。”
岳栋忙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叫智能师兄,智勇师兄。
两人尴尬地还礼。
二人穿庭过院,一直向上,抵达金顶下方的净喧堂。
堂内正在打坐的清明,清静见大师兄回来,忙站起相迎。
清虚介绍说:“这是我刚收的关门弟子岳栋,从江西来的,是大忠臣岳武穆的后人。这位是咱们武当掌门,清明师叔,那位是长老清静师叔,”
岳栋向两人施了跪拜大礼。
清明把岳栋扶起后笑道:“大师兄,你都快八十了,还没累够吗。”
清虚道:”一来是岳氏兄弟盛情难却,二是这个孩子,我太喜欢了,是个武学奇才,我舍不得不收。”
清虚向岳栋道:“你的两位师叔都各有绝学,以后要好好请教。”
岳栋又施礼道:“还请师叔多多成全。”
清虚道:“好了,我算是给孩子挂了号了,以后你们可真要照顾照顾。”
说罢,领着岳栋来到自己修行的净室,见一白发道人,正在打扫房间,看师傅回来,马上行礼。
清虚道:”免了吧,这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叫岳栋,他刚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要多指点,栋儿,这是你的二师兄智惠,你把东西都放下,一会让他带你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岳栋向二师兄行礼,并跟着他出门去了。
智惠已过花甲之年,见岳栋这个师弟英俊挺拔又活泼可爱,甚是喜欢边走边介绍:道观里每处殿堂的名称和作用,周围山峰的名称和方位,所遇人员的名字和称呼,走着走着发现人们都在向饭堂集中。
智惠说:“该吃午饭了,咱们还是先给师傅打饭吧,下午我再带你去转。”于是到伙房,把岳栋介绍给掌厨道人,以便今后打饭方便。
一个下午,在智惠的带领介绍下,岳栋对武当山,有了个初步了解。
除了殿堂,山林,地貌外,一千多名武当弟子,全由辈分最高的三位长老,其中二长老是掌门清明,主管全面,特别是修道方面,分管戒律阁,主要是察查全山弟子,是否有违反道规王法之事,查到了就按门规,法律处置。
大长老清虚主管真武阁,管全派练武之事。三长老清静主管积香阁,管全山房产,山林,吃喝用度等行政事务。
其实三位长老年事已高,具体操办阁中事务,都是由阁中首座弟子执行。
戒律阁首座是智能,真武阁首座是智惠,积香阁首座是智深。只有出了大事,才会惊动长老。
晚饭后,大长老门下的徒子徒孙们,知道他回来了,都赶来问安。
热闹了一阵后,清虚把智惠、岳栋留下说道:“智惠,我出去云游了一段时间,发现江湖上各门各派,都有些变化,新人辈出,有的邪教门派还不断坐大,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全山练武的情况怎么样了。”
智惠道:“还和从前一样,各支练各支的,我真能抓紧的,只有咱们大支,二支和三支,我只能催促智慧和智深,至于他们练得怎么样,我也没时间盯着。但我保证咱们大支,不论子辈,孙辈还是重孙辈,都抓得很紧,而且大有进步。”
清虚沉吟一会道:“那不行,我们一定要有准备,不管哪一支没练好,咱们真武阁都有责任。这样吧,我和掌门商量一下,明年春分来个全派大比武,还有近半年时间,我想各支和俗家弟子,都会努力练的。你这个师弟,武功基础好,也涉猎了一些武当功夫,但没系统,渐进地习练,还远没有理解武当武功的要义,现在我要你,把你所能,尽量系统地传给他。我让他和我一起睡,我来教他混元气功和太极拳,如有可能帮他打通任督二脉。”
第二天智惠正式安排岳栋入门学艺。
智惠对岳栋虽然很喜欢,但要求却非常严,每天让他和徒孙们一样参加劳动,砍柴,挑水,种菜,下山挑粮等等,安排的活干完了,干好了,才能开始练武。
不同的是每次都是岳栋第一个完成,而且学艺飞快。
像武当长拳,罗汉拳,只教一遍,他就会打,而且分毫不差,再加提点要义,他再打,不但形似而且神也似。
智惠问岳栋是不是以前学过,岳栋摇摇头道:“只是和人对打时,见过一些武当招式。”
智惠用一套在外面很难见到的,几乎是自创的醉翁操教他,也是一遍即过,只是略显生疏,他没想通的,会主动提问,然后再打第二遍,就完全正确了。
智惠惊呆了,自己带的徒子徒孙,不下百人,从未见过如此聪颖之人,听说有过目不忘之人,自己从来不信,因为自己做不到,而且在教过的人当中,示范三五遍能会的,是最聪明的,十几二十遍仍然不会的,也是常有的。
现在见小师弟如此聪慧,又能代师传艺,真像捡了个活宝贝,高兴极了,他又知道岳栋是心目中大英雄岳飞之后,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他教别人,都是由他催促甚至是鞭打体罚,才能学下去。
他教岳栋,反过来了,是岳栋追着他问,每一招的武学原理,哪是虚,哪是实,怎么样才能更具威力,还缠着他拆招。
就这样,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智惠已倾囊相授,包括自己最得意的七十二式追风夺命剑,在招式武功套路上,再无可教。
要知道智惠是真武阁首座,除了三位长老,在武当以他武功最高,在教岳栋的一段时间里,因为受岳栋的激发影响,自己的功夫也长进不少。
他还觉察出,岳栋近半年来内力大增,不再是只靠天生神力了。
岳栋对智惠极为敬重,在有人时叫二师兄,无人时就叫师父,智惠多次指正,说是代师传艺,不敢僭越,但岳栋出自天性,累教不改。
岳栋和师傅住在一起,除了细问白天学的功夫之外,就是让他站混元桩,每天睡前一个时辰,起五更站一个时辰,教他如何排除杂念,入静内视。
如何意注丹田,又如何引内息在十二正经和任督二脉中游走,怎样才算搬运一周天。
要他睡姿侧卧如弓,双手合心,吸三吐六,内功运用自如,睡中也要不断搬运内息。
好在岳栋学过医,懂得脉络穴位,会扎针灸,所以省了师傅很多时间。
很多聪明人想的多,或心有杂念,很难入静,因此学不了高深内功。
岳栋虽然很聪明,却入世不深,年龄尚小,还是童子之身,非常单纯,只是迷恋武学和医道,正是这种聪明,使他对武学领悟极快,所以他内功进境神速。
清虚道长从岳栋每晚讲述中,知道智惠能教的,已经差不多了,他试了几招,果真如此,他把智惠叫来,问明情况,师徒俩都感到匪夷所思,又都高兴万分,没白收这个弟子。
为了使岳栋在内功上,有更大的突破,必须选一处既安静,又聚气的地方。
智惠道:“太师祖修练过的莲花谷怎么样。”
“很好,只是远了一点。不过只要有利于练功,远点更没人打扰。”
智惠道:“如果定下来,我明天带几个人,把你们送过去,顺便打扫一下。”
“好,就这么定。还有一个月就要大比武了”,我走之后你要抓紧,千万不可松懈。”
第二天一早,智惠带着三个年轻道人,扛上衣被,洗漱用品,锅碗瓢盆和一袋粮食,少量工具和油盐,一行六人向莲花谷进发。
莲花谷在金顶的西北方,有二十多里山路,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所谓莲花谷,就是一个直径不到两里的小盆地,周围险峻的高山,有如直立起的六个莲花瓣,盆地的中央,是个五六丈高的山丘,丘上长着十来棵参天古树,这倒像是莲花吐蕊。
山丘的向阳面有个山洞叫朝阳洞,几十年没人来,洞前杂草树木丛生,洞门破旧,洞内灰尘树叶鼠粪遍地,门虽然破旧尚未倒,里面没有被大型动物做窝。
盆地北偏西方向的莲瓣上,挂着一条小瀑布,溅落在两亩大小的龙潭上,然后形成一条小溪,蜿蜒绕过山丘,流向东南。一行人就是沿着小溪,进入谷地的。
人们把洞内打扫干净,安置床铺,修好洞门,在洞外收拾出一片,能活动练武的地方。
中午时烧了一锅开水,吃了带来的干粮,又仔细收检安置一番,检了一些干柴留下,智惠便带着三人回去了。
道家主张道法自然,莲花谷周围高山,聚拢之气汇于小山丘,在此练气功,会事半功倍,师徒二人在朝阳洞外加紧习练,岳栋内力日渐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