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们工作没几天,北京崇德堂的郝老板,带着李总管和两个伙计来到药局。
而且一下买了六万多两药材,还要和药局签协议,他们做药局在北京的总代理,以后北京的药材销售,一律由崇德堂经办,药局不能在北京卖给其它药铺,更不能直接卖给官家包括皇宫大内,岳栋代表药局提出一年的销售额低于十五万两,则药局有权收回代理权,允许药局卖给别家。
药价一批上了六万两银,则在上次药价的基础上,再降百分之三,到北京地头交货,中途损失或被抢,由药局押运人员负责。
运货待遇与上次相同,即崇德堂负责来回路上的吃食,住宿和车马费。经过贺老板,岳栋和负责销售的张剑与郝老板李总管多轮谈判,最终达成协议。
争论时间最长的是价格,几乎是逐项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双方都可接受的价格,即总价降百分之三。其实这样药局比原来的利润还高,因为按岳栋的管理办法,采购成本和管理成本都大大降低了。
签下这样重要的协议,大家都非常高兴,也忙着组建押送班子。
最后决定:由岳栋牵头有二爷,三爷,四爷参加,贺凤英和王绮兰两名会武娘子随行以加强护送力量。
留下五爷照顾全盘,而且特别嘱咐武振国加紧新药的研制,也请父亲多多帮忙。
还决定货到北京后,岳栋和负责采购的二爷带三个人到东北建立人参和鹿茸等药材的采购站,负责销售的四爷管结帐,然后将款项交给三爷,贺凤英和王绮兰带车队众人先返回樟树,一路上可采购些樟树缺乏的物资带回来卖,这是两头做生意。
四爷带三人走通州,廊坊奔天津,再到济南,青岛,徐州,蚌埠,合肥等地宣传药局,扩大销售范围。
这次押药上路,岳栋还专门制作了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江西樟树普济药局,人们的外衣上也有普济药局的字样,以加强宣传效果。
九月初八的清晨药车上路了,北京的郝老板听说岳栋等武功高强,一路上碰上土匪也不怕,这次是专程跟车体验一趟。
大头领和周老板也一起出门他们是返回凤凰,岳栋曾多次劝说周老板让他全家搬来到药局工作,周老板说:“在凤凰,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我已经习惯了散淡的生活,就不来麻烦了。”
在镇口分手后,车队一路上风尘仆仆,几天后到了武昌,乘摆渡过长江都很顺利,又走了几天来到武胜关,这乃是河南湖北的交界处,岳栋就提醒大家注意,并与兄弟们安排好,如遇情况,他和四爷在前面迎敌,二爷,三爷在队尾断后,两位女将率领药局其它人,持兵刃在车队两侧保护。
在进入大别山腹地后,王绮兰就发现陌生人在仔细观察车队,而且是几拨人,像是在踩盘子,她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众人,大家就更加警惕。
等车队来到鸡公山下,忽听一阵铜锣响,在车队的前后都出现了匪人,前面有近百人,后面也有六七十人,手中都拿着刀枪棍棒,把车队堵截包围在山道中,形势甚是危急。
郝老板和李总管等见匪徒人数是我方的八九倍,吓得发抖,紧紧缩在车队中间两位女将的身旁。
尽管起初并没把女人放在眼里,现在也只能靠她们救命。
岳栋提剑在手,越众向前,双手握剑柄,剑尖向下,拱手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在此开山立柜,可否上前答话。”
见对面三匹马中间马上之人答话道:“在下坐山虎邓飞,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话讲。”
岳栋道:“我是岳飞的后人,我叫岳栋,我们是药局的人,并非镖局镖师,押运的车中都是药材,是送到北京治病救人的,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我们一定不忘大恩,兑回钱来奉上孝敬。”
邓飞道:“是药材好哇,人吃五谷杂粮都有个生病的时候,我们这些人也需要药材,看在你们都是药局的人,我们不为难你们,把药材放下,人可以过去。”岳栋道:“就这样给了你们,我回去不好向老板交待,这样吧,我也练过几天功夫,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能打败我,这些药你们就拿去,如果你们出到第五个人还打不过我,就请让我们过去,咱们交个朋友,邓英雄你看这样可好?”
邓飞等仔细上下打量岳栋,见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白脸,哪会有什么好功夫,能敌得过五位绿林好汉,经过暂短商量,觉得这样不动刀兵,能截下药材也好,就是他武功不错,打到第五个人时,累也累趴下了。
坐山虎邓飞还怕岳栋这个小青年是一时口误要反悔,敲钉转角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五个人和你打,只要有一个人胜了,这些药就是我们的了,你可不要反悔!”
岳栋道:“是的,只要有人胜了我,这些药就都是你们的,你们不要五个人都输了再反悔,仗着人多来群殴,那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信了,也会失信于天下!”
邓飞道:“好,双方都不反悔。”
岳栋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对方人太多,一旦动起手来,双方一定有伤亡,特别是还有女人和北京崇德堂的人,那是伤不得的。
自己激得对方进行单打独斗,都揽到自己身上,还是有把握取胜的。岳栋又问道:“咱们比武是点到为止,还是死伤勿论?”
邓飞道:“我们是绿林好汉来截道的,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当然是死伤勿论!如果你怕了,现在放下东西走还来得及。”
邓飞这是吓唬岳栋和车队众人,向他们施加压力,能不战而胜当然最好。
岳栋又道:“既然是比武定胜负,那就要光明正大的比试,比武之人可以用兵刃和暗器,但决不许第三人插手和放暗器,否则算输。”
邓飞道:“那是当然!”
众匪徒听说比武决胜负,就自动围成一圈,中间路上让出一块动手的地方,连后面的六七十人也赶过来看比武,因为是山路,两旁的山坡和路下的树上都站满了人。
二爷三爷见自己这边没了土匪,也往前来观看,但不敢太靠前,怕万一有变,后面的药车还是要保护的,就在中间药车的车顶上观战,两位女将和郝老板等也都上了药车,提心吊胆地看比武。
岳栋站在中间再一拱手道:“哪位英雄先来赐教!”
邓飞道:“老三,你先来。”
从邓飞右边马上下来一人,三十多岁,身材异常魁伟,噔噔噔踏地声音极重,来到岳栋面前,比岳栋高出一头,大出一圈,黑中透亮的脸庞满是横肉,扫帚眉大环眼,眼中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大大的狮子鼻,连鬓络腮的短须,根根如针向外扎煞着,黑粗的辫子盘在头上,用黑色绢帕罩头,全身被黑缎子紧身衣裹着,而且是单衣,在深秋初冬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扎眼,可以说他的浑身上下无处不黑,就如烧透的木炭一般,簸箕般的两只手,各握着西瓜大小的短把铁锤,一看就是个身大力不亏的勇猛之士。
岳栋道:“英雄请报上名来。”
黑大个瓮声瓮气地道:“我乃平安寨三寨主,赛霸王朱奎是也。”
岳栋道:“这样大好的身手,太可惜了,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岳栋很平和的声音,使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奎不耐烦地说:“胡说八道,别啰嗦,看锤!”双锤就高举砸了下来,岳栋轻轻闪到一边,他不敢硬架,不是自己力气小,而是怕这柄剑经不起。
他随着双锤的挥舞,进退趋避,左右闪躲,张剑等看了十分着急,怕岳栋会出什么闪失,而土匪那边欢呼雀跃,觉得三寨主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好像胜券在握,十几招过去了,岳栋已经看出朱奎的门道。
他心里盘算:不能杀他,也不能让人看到我重伤了他,否则匪徒们会群起攻之,但一定要让他失去战斗力,如果他们前五名好手都不能再打了,即使是再群殴,危险也小多了。
他打定主意后便开始行动,当朱奎身子稍往前探,使出一招雷电交轰,一锤往下打,一锤横扫,岳栋拿捏时候让过双锤,在招式刚过半,朱奎已不能收招之际,岳栋长剑一挥,剑芒陡长,划向朱奎的左右手腕,双锤脱手而飞,一锤砸在了自己的脚面上,砸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眼看是不能再战了,而另一锤横飞出去,砸到一棵大树干上,把树上观战的五个匪徒,全都震落摔到地上,有的还摔断了腿脚,嗷嗷直叫。
朱奎看看自己的双手,只是有稍带血丝的两条红痕,还能动作自如,那就是说对方轻轻伤了自己,而自己却把自己打成了重伤,深感羞愧叫道:“大哥,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车队的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邓飞差了两个喽罗把老三搀回来,又叫几个人把他扶上马,送回山寨养伤,摔坏的人也一并带回。
从这一阵他已经看出岳栋决非等闲之辈,朱奎力量虽大,可说是山寨第一,武功也不错,但失之愚鲁太过死板,只会按招式死打,不知灵活变通,动作较慢,所以输了第一阵,第二阵一定要找个身体灵便,出手快捷的与其对阵
第二阵岳栋见对方是个手提双刀,一身素白,二十八九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高,人长得还算不错,只是眼中透出一股淫邪之气。报名后得知他叫潘又安,是平安寨的五寨主,绰号花刀将。在寨中与三寨主因为武功高强又都使用双兵刃,所以在寨里和武林中又称黑白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