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迅速的定位找到了草垛上的女子,不管她现在是否是拖着病体,一把就把她架在他的刀脖子下,连拖带拉的带出来。
他的那把刀可是他爹路将军用过的,对于他来说是他的身份象征,这把刀跟着他在少主身边可是多年,很多次遇到危险,都是靠这把刀让他们一次次化险为荑。
他一把拉出来,见她昏昏沉沉,仍想举刀砍杀。
这女子却莫名的自报家门,把他吓了一大跳,“喂,我就做个梦而已,不用拿刀出来,这梦好真实呀,真疼,知道我谁吗?举着刀就杀,鲁莽鲁莽。”
听她这般说,那少主的眸子在她的脸上轻轻瞧了几眼,他虽是这几年到了边疆,但得到他爹镇国将军的庇佑,不曾真正的上过战场。
在面对刀,生死面前,一个女子,在他的眼里本来就该吓的求饶,不曾想,却发出这样的一丁点都不害怕的话来。他的眸子在她的脸上又再看了几眼。
小路见少主并没有阻止,对于她说的话,他也只当是她迷迷糊糊说的梦话,在这样的时候杀了人,她不疼,他也不会不好意思。
他看了少主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止,他见她双眼紧闭,正好下手,他把刀在她的脖子上紧了紧,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就显现了一条渗血的痕迹。
他平身还没有杀过人,这个第一个练手的,却是一个病人,还是个受伤的女人。他有些手抖,他正在犹豫间,老路紧张的喊道,“慢着,少主。”
他见着小路把刀从这女人的身上拿开,才松了一口气道:“少主,您瞧,”他说着指着她身上的玉佩,“这是离府的信物,这样的物件只有离府的有些身份的人才有,而这块玉佩是当年先帝赐与离家的信物,离家之前跟现在不同,是跟着先帝开创基业的开国元勋。这块玉佩,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份。看她的样貌,怕是离家的千金。我们刚刚出城的时候在城门口就挂着她的画像。她跟七王爷又是有婚约的人,不能杀。”
“可爹,她万一听了去我们刚才的对话,这陈妃可是我们镇国将军府的死对头,七王爷又是陈妃最为属意的亲生儿子,她是未来的七王妃,那她还不是他们那头的人,不是,更应该杀了。”小路生怕爹忘记了还有陈妃的这一层关系。
路将军又分析道:“少主,看她的样子伤得不清,又淋了雨。这样的神痴昏,不如把她带到京城,等我们回到了镇国将军府,就算她听到了什么,她这个样子,又无凭无据,而少主又是救她的人,离府的千金可是名天下的知书达理,有情有义的人,一定不会恩将仇报。”
少主思忖,就算不听这路将军的,也想顾忌到七王爷的这一层关系,这七王爷与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小时候有好几次,都是他在陈妃面前替他解围。
思忖间,他一多思,牵动了他肩膀处的伤口,不由的紧蹙了眉头,也不多想在这儿多呆。吩咐了两个在外面等候的女仆,把这女子一起扶上马车。
这外出本来就只有他的身份最为娇贵,除了他是主子,能坐到马车上,还真没有其他人可以和他同坐一辆马车,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小路也没有过机会。
这马车本来空间就不大,这离千金坐到马车里,不,是躲着马车上,占据了大半个马车的位置。
随着马车颠簸,少主不由的细瞧了这女子,已经换了身女仆的衣服的她,看起来与她的气质有些不符,这容貌倒是很出众,她的容貌不算惊艳,看着她额头上的那块厚白纱,他就头疼。他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居然在这莫名其妙的照顾另一个病人。
她一脸的病容,看着虽是我见犹怜,可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有嫌弃并没有多少同情。
镇国将军府虽是武将之家,可家里的规矩也是甚严,这女仆是不能与这少主同坐一辆马车,自然也就不便一同上车照顾,这女仆把一些厚纱巾和一只木盆小心翼翼的放到马车里,低头恭敬道,“少主,您好每隔一刻钟的时间给小姐换纱巾,不然她的烧如果退不下去,病会加重。”
马车虽然一直在行进,雨倒是停了,他替她换了两次厚纱巾后就有些不悦了,伤口又不时的疼痛起来。他不由自主的道,“你是千金,我还是皇孙呢,有那么娇贵吗?你醒醒,你醒来,我问问你。”说话间,他刻意的用他的脚,踢了躺在马车地上的她,踢了有些用力的两三脚,这离千金不住的咳嗽了几声,不起身,扬起头来怒目而瞪,很不高兴的骂道,“你这家伙有没有公德心的,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了,我可是生着病的,你老实点,让我好好睡一觉,不然,我把你刚才在破屋子里说的话告诉七王爷,不告诉陈妃。”
他听她这样威胁他,不由的微微吓了一,她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他的马车,保不定他的随从里就有陈妃的人,他现在杀了她的能力有,但虽身受伤,但都是些皮外伤,也不至于伤重不治,如果他回到了京城,他从马车上带下一具尸体,他不能跟陈妃交待,这陈妃再借口为难,那可是连累到整个镇国将军府的。想到这,他不由的耐着性子,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