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并没直接去见太后,而是被带到一处状似有些荒凉的大殿内等待,之后那两个把瑾瑜带进宫的太监一溜烟儿似的跑的没影,就是瑾瑜想问下要等多久都没抓住。
大殿内空旷旷的,除了正北放着一张榻床之外,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
瑾瑜不知这是哪里,自然不会乱坐,在皇宫里万一坐了不该坐的地方是要杀头的。
站在殿中央等候,可等来等去,她的脚都站的发麻,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愣是没人来喊她去见太后。
眼看着日渐西落,整个大殿越来越昏暗,竟然连个喊她吃饭的人都没有。
瑾瑜怒,太后就可以这样耍人?太后就可以把人这样不当人看?而且,她……内急!
一气之下,她推开大殿的门就往外走,结果脚步就生生地停了下来。
想不到此时的大殿外,空旷旷的一片,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比起能让她走的迷路的王府,皇宫更是大的不像话。
这大的不像话的皇宫,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阴森森的吓人。
瑾瑜一咬牙,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找吧!
东找找、西找找、这一整座宫殿就好像与世隔绝般的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一直找了不知多远,终于被她找到了茅厕,方便过后就是轻松,瑾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准备回大殿。
小曲的作用主要是壮胆,虽然她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穿越这种荒唐的事都能被她遇上,何况鬼啊怪啊的?再说了,皇宫一向都不是什么清明的世界。
走来走去,一个严肃的问题摆在了眼前,整个皇宫都长的差不多模样,殿宇林立,一层套着一层,太阳一落山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何况是在差不多的地方找一座不太出彩的大殿?
所以,瑾瑜华丽丽地迷路了。
瑾瑜心里着急,清若是知道她把自己给弄丢了,还指不定怎么着急啊。
瑾瑜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找人,当她不知从什么门通过之后,在一片花呀树啊的地方还真被她遇到人了。
几名提着灯笼的宫女太监簇拥着两名女子朝这边走来,一个艳红,一个粉红,放到一块儿真像两朵花。
瑾瑜也不知那是什么人,想过去问路又怕冲撞到哪宫的妃嫔,便向后退了一步,躲进一棵大树后面。
反正现在也能见到人了,大不了找个单独的小太监或者宫女问问也好,再报上清的名字,说不定还会受到很好的招待呢。
两个女子从瑾瑜前面的小路走过,许是见四下没有外人,两人边走边笑的咯咯响。
粉红女子道:“二姐真是妙计,把那个秋娘骗到冷宫去,那种地儿,她一个小女子还不得吓傻了。”
瑾瑜一听声音,真认得,正是白天被浇了一头茶水的裴小姐,想不到她姐姐竟然是宫里的娘娘,可她为了整治自己竟然到宫里告状的心眼,很让瑾瑜鄙视。
艳红女子在裴雅茹说完之后,冷冷一哼,“就那样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大动肝火?就说你还是嫩了,她再得荣王的欢心又能怎样?不过一个民女罢了,到最后荣王妃的位置怎能落到她的头上?只要你笼络住太后的心,将来的荣王妃还不是非你莫属?王爷嘛,有几个侧妃、美姬也属正常,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儿,争风吃醋也要背着人,人前连酱汁也吃不得。”
裴雅茹受教地连连点头,“姐姐教训的是,难怪姐姐能稳坐皇后之位,任皇上后宫佳丽众多也半分威胁不到。”
皇后本来淡淡的面容突然一凛,眼波现出狠色,“哼。”
之后,便不再出声,裴雅茹心知姐姐的古怪脾性,也不多说,只是默默地走路。
瑾瑜从树后现出身子,望着这群人远离的背影开始头疼了,想不到裴雅茹的姐姐竟然是皇后,情敌背景很强大啊。
更想不到的是这次进宫竟然是被皇后派人诳来的,只是不知这样诳她进宫,关一关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又不会少一块肉,所以说,古时的女人就算心机再重,想法还是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不是太后宣她进宫,瑾瑜再也不敢乱走了,不晓得皇后的计划之前,她若是走错了路,闯到不该闯的地方,再被安个什么什么的罪,死的得有多冤枉啊。
于是,她在这里守株待兔,路摆在那里,总会有适合的人经过吧?
等啊等,没等多久,果然被她等到了。
“公主……公主……”瑾瑜小声地朝换上华丽宫装的云阳公主招手。
云阳公主身边没像皇后那样夸张地跟了一群人,只简简单单地带了两个宫女,一见瑾瑜先是惊讶地张大小嘴,然后捂着嘴笑,“金鱼儿是想本宫了?竟然被你找到皇宫里。”
瑾瑜就苦着小脸,欲说还休的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宫女,虽说叫不出名字,倒也见过,云阳公主一直带在身边的,看来是心腹了。
“发生何事了?都是信得过的,但说无妨。”
云阳公主看出这里面有事儿,她当然知道五哥被太后宣进宫,之后就没离开过,更知道五哥进宫时没带瑾瑜来,可现在瑾瑜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瑾瑜就把自己被皇后假传太后旨意骗进皇宫,又被带到冷宫关了许久的事一说,云阳公主立马怒了。
柳眉倒竖,“好恶毒的裴瑶佳。”
瑾瑜还想问哪里狠毒,云阳公主已经为她解惑了。
“她骗你去的一定是云思殿,那里曾关着一位前朝的德妃,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在德妃死后,云思殿就开始闹鬼,每到日落之后就会传出哭声,不论是谁,只要那时出现在云思殿不死也得吓疯。”
瑾瑜的脸又开始抽,果然有鬼,果然好狠毒的心。
这皇后是要治她于死地啊,她和皇后无怨无仇的,若不是她突然尿急,说不定真就会见鬼了,到时候被鬼吓死得有多冤枉啊。
就算是不被鬼吓死,在深宫之中想让一个人死还不容易吗?就算没鬼,也得弄出一个来,相信如果不是她自己先一步离开,此时等在云思殿,肯定是要和一只‘鬼’在对峙。
而且,若不是她刚好听到皇后和裴雅茹的对话,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来,她重生后的第一号大敌出现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瑾瑜立马就把皇后和裴雅茹划分到第一号打击对象里。
云阳公主倒没说些要去找皇后理论的话,在深宫中长大,聪颖透彻的她当然懂得这里的利害关系,皇后就是皇后,哪怕不得宠还是皇后,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贸然地指责很可能会被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
何况,皇后身后还有一个手握兵权的裴家,父兄皆为朝中良将,手下武将忠心,暂时还没人可以撼动裴家地根基。
她是太后的心尖尖还好说,瑾瑜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只能压下来,再找适当时机反击。
通过云阳公主,瑾瑜知道原来今晚是皇上突然奉了太后之命,令人摆的家宴,除了皇后和几个受宠的妃子之外,其余的就只有几位亲王、公主,家眷都没带。
云阳公主也是回了宫才知道,清之前也不清楚,只是这家宴为何让裴雅茹也来掺一脚就有些不言而喻了,太后还是有让清立她为正妃的想法。
瑾瑜就有些急,万一啊万一,只是万一,太后一时想不开,给两人喝的酒或者吃的菜里面放些什么什么药的,清一个把持不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