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货的马车可不比专给人做的马车好,只坐了一日莫晚就受不住了,她现在的身体还经不起长途颠簸,只能在平整的路段坐一下马车,然后在颠簸的路上艰难行走。
将近花了一个月的功夫,莫晚才看到帝都的城门,就在她把那一锭元宝交给车夫以后,进城的途中却被人拦住了。
“王妃,是您吗,属下找您找的好苦。”
面对一陌生男子,莫晚的警惕性自然提高了不少,她真的是被人坑蒙拐骗的弄怕了。“你是?”
“属下是殿下暗卫中的一员,被派寻找您下落的。殿下对您日思夜想,整日吃不下饭去,您快随属下去见殿下吧。”说着,那人便一脸担忧和焦急的催促道。
一听封温诀,莫晚就站不住了,警惕心也松懈下来,跟在那人的身后快步进了城。
帝都还是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繁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别说是没了一个她,哪怕改朝换代了,百姓的生活也会是这样。莫晚忽的感叹起世道的残酷来,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不是她常走的去曜王府的路。
“等等,这路好像不是去曜王府的吧?你到底是谁?”莫晚站定步子,警惕且疑惑的问道。
那人的身形明显一顿,而后转过身来看着莫晚笑道:“王妃在说什么呢,殿下在王府里住着感觉触景生情,便搬出来了,属下在给您引新宅子的路。”
凡事和封温诀相关的,现在的莫晚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等着和那人走的越来越偏远之后,莫晚忽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真的是封温诀的暗卫的话,那会有这么多的话,而且应该会先去把清魄或者修寒找来见她吧。想到这,她再次止住步子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不能再走了,她先在武功尽失连轻功都使不出来,到更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怕连呼救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暗处,一名暗卫匆忙找到了云飞。“队长,在那个人接应上戚姑娘之后,我们就被甩开了,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云飞怒喝。“殿下真是白训练你们了,连现在没有武功的戚姑娘都跟不上,要你们何用?!晚些自己回去领罚,现在派人分散开在这边找,戚姑娘若是有闪失,以殿下的性子咱们的小命都难保!”
“是!”那人低头应下,闪身去传递消息了。
巷子里,莫晚正和那人对峙着。
“老老实实的不好吗?非要逼老子动手。”那人扭动脖子发出瘆人的骨骼松动声,而后快步往莫晚这边跑来。
莫晚眉心紧紧皱起,只能左右躲闪着那些人的招式,她的肩膀因为之前那两次的贯穿伤,根本没办法出手。眼看那人没兴趣陪她玩下去,莫晚只好扯开嗓子尖叫一声,震得那人耳朵一痛而后耳鸣个不停。
不管谁都好,快来个人救她吧!
恰好在附近寻找的云飞听到了她的尖叫声,瞳孔一缩便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跃去。而后在濒危之际,他出掌打开了那人劈向莫晚劲处的手。
“王妃,您战远一些,以免伤着您。”
嘱咐完,云飞便上前与那人交上了手。莫晚惜命的挪出去不少,还在心中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人明明长了个龙套脸却能和云飞打个不相上下。
虽然云飞的武功不算高吧。
好在听到打斗声的其他暗卫都赶了过来,把那人包抄起来后轻而易举的擒住了。
“把他送去王府的刑讯室审,注意别死了。”云飞冷声指挥道,而后转身向看打斗看的热血沸腾的莫晚身边。“王妃,让您受惊了,属下送您回曜王府吧。”
莫晚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好奇封温齐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见义勇为了。
与此同时,孙皇后见开导封温诀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了君时月身上。毕竟男人很少会拒绝漂亮又主动的女子,所以今日,孙皇后亲手做了些糕点让君时月去给封温诀送去。
恰好封温诀也刚从宫里出来,二人便在曜王府门口碰了个正着。
“殿下万安,这是皇后娘娘今儿个做的糕点,因为我也要出宫,娘娘便托我把东西送了来,还请您别辜负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君时月眉目含笑,语调轻柔的说道。
封温诀轻声应下,因为那张脸,他不忍拒绝君时月。“劳烦你了。”
君时月摇了摇头,上前递糕点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过长的裙摆,重心顿时前倾,整个人扑向了封温诀。
封温诀自然不忍看她跌倒,便伸手将人在怀里抱了住,只是可惜了那一篮子的糕点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
恰好,就在二人相拥的这个时刻,云飞给莫晚引路到了曜王府前一个路口。起初看到这个场面的云飞不忍让莫晚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场面,心急的莫晚将他推了开来,掐头去尾,正好定格在了最容易误解的时刻。
莫晚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整个人怔怔的站在了那里。
“没事吧?”封温诀在把君时月扶住那一刻才抽回手,而后出于礼貌的问道。
君时月面上还挂着笑,只是多了些窘迫和羞涩,她低下头摇了摇。“没事,我回去便将这些个裙子的裙摆裁短,多谢殿下了,只是这些糕点……”
封温诀看了眼地上已经脏的不能吃的糕点,俯身下去一一捡拾了回去,君时月虽然不解,却也蹲下身一起捡着。
把糕点全部拾起来以后,封温诀提起了篮子。“无妨,本王会将它们处理掉的,你不必担心,早些回去吧。”
莫晚就这么站在不远处楞楞的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幕,忽的眼眶一酸,胸口处止不住的刺痛起来。面对云飞的问候,莫晚哄着眼眶抿唇笑了笑,而后转头跌撞的往反方向跑走了。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里拼命做的复健训练是为了什么。为了来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吗?
真是够了。
她前脚离开,封温诀也觉得心中仿佛多了一根刺,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她离开的地方,却只看到了裙摆飞扬的衣裙。
“王妃,您没事吧?”云飞自然是跟上了莫晚,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心中也忍不住跟着酸痛起来。
莫晚摇了摇头。“没事儿,看着他好就行了。”
云飞摸出身上素白的帕子递到莫晚面前。“刚洗的,姑娘不介意便用吧。这兴许是个误会呢?殿下最近一心政务我们都是听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