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一大早坐最早的一班车回到济西，到济西的时候正好到上班时间，她去找陆宁请假。
陆宁问起昨天得事，她宣扬叙述了一遍，写了张请假条，递给陆宁，在他拒绝前开口道，“我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休息几天，主任要是不同意，明天上班不出意外应该就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陆宁道，“瞎说什么，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把死啊活啊得挂在嘴上......既然产品部跟研发那边还没好，那你就休息几天吧，三天，三天够吗？”
“七天。”
“七天，你要出去旅游？”
“准确说是五天，剩下那两天正好挨着周末。”
陆宁扶额，“我知道你最近工作辛苦了，可你也不能一走这么久什么都不管吧？”
她笑笑，“少我一个多我一个没差，这几天工作上的电话我不会接的，先提前跟您说一声，电脑我没设密码，可能要用到的图片资料我都保存在桌面，有需要可以随时查阅。”
陆宁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望舒对他摆摆手，“主任，我走了啊。”
有了七天假期，她浑身上下猛一轻松。
接着她就关了手机，然后下楼，打个车去超市，买了不少吃的，还买了不少酒。
姜母跟宋思睿妈妈旅游已经出发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拉上窗帘，换好睡衣，吃的摆了一桌子，手机往抽屉里一塞，随便找了个电影，一口薯片一口酒，看的没滋没味儿，吃喝却津津有味。
一部电影，一个半小时，她吃了一包薯片，喝了八瓶啤酒，有些飘飘然，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才一点不到。
她猜想付予安一定给她打了不少电话，不过管他打了多少，反正关机了，她也不知道。
有点饿了，就起来煮泡面，邋里邋遢的日子虽然招人嫌弃，但最舒服。
这次应该彻底把付予安惹怒了吧？
她楞楞的想着，鼻子一酸，有滴泪掉下来，她迅速擦干，想着生气也好。
她就是改不掉凡事都逃避的臭毛病，她错了，她想抽身而退了，她不想越拖越久，然后越难忘越受伤。
她还仔细审视了自己一遍，最后悲哀的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漂亮吗？一般般？努力吗？谁活着不努力？性格好？也并不。温柔？勉强搭点儿边。身材棒？个子高也算的话，勉强是吧。
越是怀疑自己她就越是怀疑付予安喜欢自己是真是假。
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无可替代，无法忽视的。
但说不定就跟她母亲说的一样，他只是习惯了把她当做妹妹，习惯了照顾她。
他想要个家，她们家虽然也不完整，但相处的这些年多少都是有感情的。
至于对她的喜欢，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现在她识相了，觉得自己样样配不上他，就要缩回自己的龟壳里面躲起来。
姜望瑜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又是出了名的才女，这样的他都不喜欢，他喜欢自己？现在清醒了来想想，真像个玩笑。
付予安打姜望舒的手机关机，又打给陆宁，陆宁说她一大早回来就请假了，请了五天假，算上周末一共七天。
付予安又问她去哪儿了。
陆宁说不知道，“我问她请这么久的假是不是去旅游，她也说不是，这我真不清楚，她去哪儿又不会跟我汇报。”
他在电话那头低低骂了句脏话。
陆宁多少年没听他说过脏话了，卸下稀奇了，问他，“怎么了？她昨天去你们俩又发生什么了？”
付予安挂了电话，咬牙切齿。
陆宁茫然的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这一个个的，都有什么毛病？”
姜望舒请假的第一天，付予安几经周转都没联系到姜望舒。
姜望舒过了一天邋遢颓废得生活，到了傍晚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的烟盒，翻翻口袋，里面还有二十一块零五毛，应该够买一盒烟了。
楼下超市关门了，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往更远的超市去。
她头发乱糟糟的，随手扒拉两下绑了个低马尾，身上穿着件海绵宝宝的睡衣，这是她最喜欢的动画人物，不过好在是晚上，要是白天穿这么一身出来，不定得多引人瞩目。
超市里这个点没多少人，她以前也没抽过烟，不知道该选什么牌子，营业员推荐她买这款薄荷味儿的，不呛人。
她问多少钱，营业员说二十。
她把一张二十的纸币递过去，剩下的一块五买了瓶矿泉水。
出门的时候遇上一个人正好要进来，她往左让那人也往左，她又往右让，那人也跟着往右，她退了一步，“你先进吧。”
这么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就较上劲了。
“呀，是你啊。”
这声音听着耳熟，姜望舒一抬头，还是半拉熟人。
“是你啊。”
方舟打量着她这身打扮，没忍住笑，“你这是什么打扮？cos海绵宝宝？”
她不怎么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下来买东西，懒得换衣服了。”
方舟瞥见她手里的烟，挺惊讶的问，“你抽烟？”
她像是上学时候被老师抓包抽烟的学生，尴尬的点点头，“偶尔。”
“你这个不好抽。”方舟道，“你等我会儿。”
他找营业员重新买了一包烟，带着她出去，俩人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方舟帮她把烟点燃，让她尝尝。
姜望舒不会抽烟，她也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就是吸一口，烟在嘴里过一下就吐出来。
方舟的烟则是从鼻子里喷出来，像头愤怒的公牛。
“你以前没抽过烟吧？”他一语中的，揭穿了她。
姜望舒只好承认，“没有，所以想试试，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戒不掉烟，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现在试完了呢？”
“不好抽，又呛......咳咳......又臭！”
方舟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天，徐徐吐出一口烟雾，“那是你不适应，等你习惯了烟的味道你就会爱上它了。”
“你为什么抽烟？”
方舟装模作样叹口气，“那时年少不懂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