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睿送姜望舒回家,一路上姜望舒都不怎么高兴,快到的时候问他,“你跟凌凌联系了吗?”
他点点头,“她跟我说了,说她快结婚了,到时候给我发请帖,让我一定去,那天宴会上也遇见了,还让我做伴郎来着。”
姜望舒笑道,“我是伴娘,这臭丫头结婚累的是我,你不知道,我这两天腿都快跑断了。”
“那挺好的,等你以后结婚就知道流程了。”
到她家楼下,姜望舒下车跟他告别,“我这几天抽时间先做个设计图出来,回头给你看看,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商量着再重新改。”
宋思睿百分之百信任她,“你就放手去做吧,做好了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姜望舒点点头,叮嘱他回去路上小心,等车过一个红绿灯不见了,她才往回走。
到门口,门卫拦她一下,指指她身后,“那不是你男朋友的车?”
付予安来的次数太多,门卫都认得他的车了,姜望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看,果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亮着车灯,看不清里面,她用手挡着车灯走过去。
驾驶位车窗降下来,里面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舍得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瞧着你们俩这依依不舍的劲儿,你怎么不干脆跟他回去?”
姜望舒血直冲头顶,瞪着他,“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难听?”他靠在椅背上,从车窗扔出一沓照片给她。
有那么一两张砸在姜望舒身上,她接住,借着车灯一看,是她下午跟宋思睿一起去看房的时候聊天时被人拍下来的。
她的手都在颤抖,“哪儿来的?”
付予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狠狠一刺,还没开口,她已经把照片从窗口扔回来,刚洗出来的照片,裹着凛冽寒风跟她满身怒气扔家来,边边角角从他侧脸一划,带出一道细小伤口。
“你找人跟踪我偷拍我?”最后一个字破了音,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你这么不放心,那干脆把我绑起来好了,就跟监狱里得囚犯一样,或者更省事儿,在我身上安个摄像头多好!”
她还生气了,付予安打开车门下车,眼中猩红一片,“我没找人跟踪你,更没找人偷拍你!”
“那这些照片哪儿来的?”
“不知道。”他强忍着怒气,“有人发给我的,匿名。”
“哦。”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冷笑一声,蹲在地上把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全部塞回车里,“那这人是有多关心我,关心到要去偷拍我。”
“你好好说话。”
“我没跟你好好说话吗?”她被生生逼出两行泪来,“付予安,我不是你的东西,我是个人,我也有社交,我也必须跟人打交道,照你这个理论,那我不上班了,你把我捆身上吧,这样多放心啊!”
付予安太阳穴突突直跳,捏了捏,伸手拉她,“你得冷静冷静,跟我回去。”
姜望舒狠狠甩开他,“我家就在这二,我回哪儿去?我现在很冷静,刚刚宋思睿还跟我说,你是关心我,担心我,我本来都想明白了,你是关心我,担心我,但是现在我又不明白了......付予安,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吗?”
她这话像一把重锤,在他心上狠狠锤了一下,他看着她,看她失望的摇摇头,“你说得对,我确实该冷静冷静,你回去吧。”
他怕她这一冷静,转头就要放弃他,他完全相信她能做的出这种事。
“姜望舒......”
“我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对是错,你看,你不是那么信任我,我其实也没那么相信你,我们其实一直都在刻意回避我们之间的差距,但是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才多久,但是我觉得好累。”
“姜望舒......”
“原来爱真的会互相伤害。”
付予安紧紧抱住她,“我不喜欢听这些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姜望舒用尽力气狠狠推开他,“你不觉得你也该冷静冷静吗?”
他被她推开,愣在那儿,忽然笑了,“你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想好了要什么时候怎么推开我?”
“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你顾及多,考虑这个考虑那个,你考虑过我吗?”
姜望舒低着头,说不出话。
付予安声音陡然拔高,“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付予安指着她,“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你指望一两句话就打发我,回去门头睡一觉做做梦改成,既然你不想承认的话,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法子。”
“姜望舒,分手这种话说出来得慎重。”他看着她,摸摸口袋,没摸出烟,语气狠起来,“我不是你说一脚踹开就踹开的什么东西,有些话说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还没有提那两个字,他就把她给堵住了,他怕,怕说出来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是两人在一起以来爆发的最厉害的一次争吵,他没有烟,情绪烦躁起来,忽然伸手把她圈进怀里,一只手扣着她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姜望舒拼命反抗,最后唇齿分离,两个人嘴上都有伤。
她用手背一擦,手背上也有血,气的大骂,“你疯了!”
“快了,要疯也是你逼的。”
她原地跺脚,转身愤愤跑了回去。
付予安舌尖在伤口上舔了下,看着车内那堆照片,眼神顿冷。
姜望舒自从那晚的争吵过后再没理过付予安,付予安大约是忙,也没来找过她。
季骋跟凌凌两头说和,但这次的矛盾来势汹汹,姜望舒笃定是付予安找人跟踪她,还拍下了照片。
季骋伸手起誓,“你跟老付认识那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怎么可能找人跟踪你呢?我保证,绝对不是他干的,他最近也跟疯了似的找那个人呢,只不过那人是匿名,号码也是新的,到现在也没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