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忙,可姜望舒搞不懂他怎么会那么忙,大家都休息他还在忙,真的就有那么多忙不完的事吗?
凌凌跟季骋都察觉到不对劲儿了,两人一对眼色,觉得这件事还是略过不提的好。
姜望舒也不打算从季骋那儿问出什么来,他们那么好的朋友,付予安如果有什么,季骋肯定会帮他瞒着。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放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凌凌是向着姜望舒的,听出姜望舒联系不上付予安着急,将季骋审视的上下看一眼,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大哥在干什么,为什么关机?”
季骋大声喊冤,“我这几天可天天在你身边陪着你呢,寸步不离,他干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凌凌回家,季骋他爹不知道陪哪个小蜜出国玩儿,他给付予打电话,本想两人搭伙一起过个年三十得了,可给他打电话,他说不在家,问他在哪儿,他也不说,那是他最后一次联系上他,付予安现在在哪儿,他的确不知情。
别说他不知道付予安在哪儿了,就连付予安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大过年的会跟酒店待着。
他这个人说闷也闷,说玩儿的开,提起来,没有他不会玩儿的,朋友是有,也不缺人叫他出去聚,但他兴致缺缺,总觉得身边少了点儿什么,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出去。
白天他在公司,公司有几个不愿意回家,自愿留下来加班的,忙到傍晚,他身为老板,也算是除了三倍工资之外的额外奖励,他请几个留下来加班的员工出去吃饭,结果饭吃到一半儿接到孟梵的电话,声音慌慌张张,说自己被人跟踪了。
桌上声嘈杂,他起身出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有呼呼风声,孟梵快哭出来,“付予安,你在哪儿呢?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我......我害怕,有人跟踪我。”
“跟踪你?你在哪儿呢?”
孟梵小声说出地址,声音愈发惊恐,“你能不能快点儿来?他们过来了,好像还不止一个人,我真的害怕。”
一个女人,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照理说是要避嫌的,可电话都打来了,他又做不到坐视不管,看看时间,一边收拾东西往外走,一边安抚,“你往人多的地方走,看看附近有没有查酒驾的警察,这个点儿堵车,我现在过去,估计还要等上一会儿,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孟梵擦着眼泪摇摇头,“没有,没有警察,也没有行人,商店都关门了,怎么办?他们越来越近,怎么办啊?”
他蹙眉,“大晚上的你跑那儿去干什么?”
“你快来,我这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我在这儿等你。”
付予安挂了电话,开车往孟梵说的地方赶过去,路上不好走,开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在路边看到一家便利商店,商店门口蹲着两个男人,眼睛时不时的往里看,不时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他停车进去,孟梵站在饮水机旁,店里只有一个小姑娘,给她倒了杯热水,还在安慰,“店里有监控,他们要真的是坏人的话,是不敢进来的,你放心吧。”
孟梵捧着一次性杯子的手都在颤抖,听见门口开门的响声,两人具是一惊,扭头看过去,孟梵放下杯子就冲过去抱住付予安,“你终于来了,他们就在门口,你看见他们了吗?我都快吓死了。”
付予安拿住她两只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拽开,“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大晚上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孟梵委屈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付予安也无心再去追问原因,“没事儿就回去吧。”
她乐意听他骂她,骂也是一种关心,他接了她的求助电话,能立马就赶过来救她,至少能说明他心里也是有她的,不是完全漠视她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孟梵心里的恐惧瞬间被冲散,浓浓暖意充盈着整个胸腔,大过年的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门口蹲着的两个男人看见孟梵跟着付予安出来,站起来,眼睛盯着两人,往前跟了几步。
付予安按下总控锁打开车门让孟梵进去,跟那两人对视,“还不滚,想打架?”
最后大约是衡量了一下他们自己与面前这男人之间的差距,对方在个头上就已经呈现压倒性趋势,实力悬殊太大,就算有胜算,也会留下证据,只要不是能轻易得手的,还是尽量不要动手的好。
那两人讪讪离开了,付予安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上车离开。
孟梵真的吓坏了,蜷缩在副驾驶上,掰着安全带,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送你回家。”
“不要!”听见回家,她才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有哀求,“我不想回家,回去也是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陪陪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付予安态度强硬,“给你朋友打电话,随便找个人来陪你。”
孟梵摇摇头,“我没有朋友在这儿,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哪一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过年都没有家回。”
“那你家呢?”
“我爸妈早就离婚了,现在一个娶了新老婆,一个嫁了新老公,没有一个人顾得上我,除了不缺我钱花,他们就没管过我,回家?我哪儿还有家。”
付予安没再说话,车子过红绿灯驶过一个路口,把她送到一家酒店门前。
孟梵看着外面的酒店,还是不肯下车,“你也想把我一个人丢下?我身边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你不要也丢下我好不好?”
付予安不为所动,“下车。”
“付予安!”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手撑着车顶,看着她,直道,“孟梵,你不是三岁小孩儿,像今天这种事,你应该对一时间报警找警察,不是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