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气降温，她没及时添衣服，夜里着了凉，早上起来脑袋晕沉沉的，身上提不起半点力气，勉强起来量了体温，一看三十九快四十度。
她发消息跟周羽说发烧了，拜托她帮自己请一天假。
家里有常备药，她找出退烧药，喝了药，躺在床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发发汗应该就好了，反正今天不上班，睡一天也可以。
可中午的时候接到姜母的电话，她浑身疼，勉强睁开眼，看备注显示是母亲，立马清醒了，清清嗓子接通电话，“喂，妈？”
“姜姜啊，马上该下班了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坐起来看了眼时间道，“恩，快下班了，怎么了？”
“我跟小付在一起呢，还有你两个阿姨，你中午别在公司吃饭了，小付说一会儿过去接你，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她顿了顿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小付他们公司有几个出国旅游的名额，正好是多出来的，就给了我和你两个阿姨，让我们出去玩玩。”
付予安，他又搞什么？
“那个，妈，要不你们吃吧，我公司这边......”
姜母不大高兴的道，“你天天加班就算了，现在中午公司都不给你们出来吃饭的时间？你公司在哪儿？我倒要去看看，你在什么地方上班！”
她妈这样说话的时候，姜望舒就知道肯定是来真的，万一真让她妈知道自己其实早就辞职了，那她肯定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究竟为什么辞职，到时候怎么解释？
付予安肯定是故意的。
姜望舒没办法，只能答应，“好好好，你别来了，我跟老板说一声，等会儿我给付予安打电话，你就别管了。”
姜母挂了电话，嘟嘟囔囔的道，“改天一定要去看看她那个公司，真是太不靠谱了，哪有天天让员工加班的？出了问题他们负责吗？对了，姜姜说她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姜母这头话音刚落，付予安手机响起，“喂？”
他站起来，示意姜母她们先在这儿等，拿起车钥匙出门。
“你在搞什么？我妈怎么会突然过来？”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
付予安坐进车里，“你妈刚刚不是说了吗？旅游啊。”
那头沉默了一下，语气仍旧不善，“我在家。”
她这么敬业的人，今天居然没上班，实在奇怪。
付予安挂了电话驱车赶到她家，敲门，她打开门，人堵在门口，一边往身上套羽绒服一边拿包关门。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妈她们不是还等着吗？”
她今天没化妆，头发松松绑在脑后，好像随时都会散开，脸色也不怎么好，里面穿一件高领羊毛衫，外面的羽绒服长到膝盖，出了门，除了鼻子眼睛，从上到下都裹的严严实实。
“这么怕冷？”
“没你火气那么大。”她说，手抄在口袋里，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姜望舒嗓子眼儿发痒，咳嗽了声，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贴在她额头上。
“你干什么？”她拿开他的手。
付予安手心被烫了一下，皱着眉，有把手贴上去，“发烧了？”
“已经吃过药了，出出汗就好了。”她说的风轻云淡，浑不在意。
付予安却瞪着她，一幅气得不轻的样子，“烧成这样也不去医院，你是心疼那点儿钱，还是摸不着医院的门朝哪儿开？”
电梯门开了，姜望舒一脚迈出去，“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有没有事我心里有分寸，不用你......”
她自顾自的，边说边往前走，身后忽然一道大力，拽着她羽绒服的帽子又把她拽了回去。
面前挡来一个人，电梯门缓缓合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自己的身体就要自己负责，你是想让你妈多一个被烧成智障的女儿？”
那只手按着她肩膀，把她死死按在电梯上，狭小空间内，衣服跟电梯摩擦的声音，衣服跟衣服摩擦的声音，愤愤不平的喘息声，气氛推至冰点，姜望舒恍惚间好像在他眼中看到有泪花出现。
“吃完饭我去看医生，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他放开她，又狠狠抱住她。
“姜望舒，你在折磨人这方面简直无师自通。”
她仰着头，垫着脚，腿快抽筋。
“能走了吗？”她清醒的可怕，虽然不反抗，但全身上下都透着抗拒。
付予安咬咬牙，顺手扯下她的皮筋，报复似的揉乱她的长发，按开电梯，恶狠狠道，“上车。”
姜望舒边走边整理头发，拉开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立马像是被困在座位上，更换姿势都成了奢侈。
车上暖气开的很足，她上车没一会儿就热了，想把羽绒服脱了，被付予安呵住，“不许脱。”
“那你把暖气关了，要么把车窗打开。”
付予安充耳不闻，权当听不见。
姜望舒要求被无视，只能作罢，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去擦汗。
到地方的时候，她被车内暖气吹的面色红润，见到姜母的时候总算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姜母问付予安，“你去接她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她同事？你们这天天加班，就没人跟老板反映吗？”
姜望舒道，“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对方要求多，细节方面抠的比较严，又急着要，最近大家都在加班，不止我一个人，你就别担心我了。”
“那只能怪你们领导没有安排好，就算这样天天加班，员工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不会的，过了这段时间就轻松了，老板说会给我们几天假期，让我们好好休息休息。”
“那还差不多。”姜母总算是满意了，又问了她几句，跟她介绍起两位阿姨。
姜望舒挨个儿打招呼，精神抖擞，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
装的还挺像。
吃过饭，付予安送姜母她们去酒店，安置好姜母，一脸笑意收起来，板着脸叫姜望舒上车，“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