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人那么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不光是为了爱,有时,也是为了成全自己。
就拿吴彤来说吧,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的事业一直蒸蒸日上。父亲非常爱她,可他总是很忙,陪她的时间很少。
吴彤一路走来,努力把想把自己变得强大。
她外表乐观阳光,可心里也有不为人知的暗角和心酸。
“老师,认识您真好!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您对我的关心照顾,这第一杯,敬您!”吴彤爽快地干了。
“谢谢!其实,我什么也没做,你本来就很优秀!”欧阳予新变得有些被动了。
“尝尝我的做的红烧鱼,这是我妈妈最爱吃的菜,只可惜,她再也吃不到了!”吴彤想起了母亲,忽然就落了泪。
“怎么了,吴彤?”欧阳予新递过去一张纸巾。
“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了我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吴彤擦干泪。
“不说了,咱吃菜吧!”
欧阳予新是个心底善良的人,没想到吴彤有此遭遇,不免心里对吴彤多了一份同情和挂念。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看不见的伤痕!你也不要太难过,一切终究会过去的!”他安慰着吴彤。
“其实,老师,以前,我所做一切,我也知道不好,尤其对您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实在对不起!”她向欧阳老师道着歉。
“这就是成长啊!我很高兴看到今天的你,能看到自己的不足,那明天的路,一定很阳光的!”欧阳予新鼓励道。
“来,这杯为你的阳光干杯!”欧阳予新一扬而尽。
“其实,上大学以来,是我的心理最阴暗的时期,我父亲又结婚了,我也希望他过得好。可是她对我父亲并不好,天天吵架,又离不了婚,我为父亲感到难过!”她低头,自已喝了一杯。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吧。爱情,婚姻,事业,有时,别人是奈何不了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欧阳予新最见不得别人难过了。他看到吴彤那样,心里也替她难过。
欧阳予新也想到了自己的过往,十多年的失忆,也是一段隐痛。
“我一直想,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喜欢的人过日子,遇见了就一定好好相待。有知我有没有这福气!”吴彤幽幽地说。
“当然有啊,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半,我们只是在合适的时间里,等待遇见!”
欧阳予新觉得自己与予静也是如此这般。若是没有那一声车祸,他又怎么与她相遇呢!
“老师,今生遇见您,就是吴彤最大的福气!我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您一点都没责备我,还……”吴彤有些哽咽,“老师,陪我再喝一杯吧!”说完,吴彤自顾自地饮了一杯。
欧阳予新被吴彤的心绪感染着,也有些忧伤起来,他俩边喝着酒边聊着天,毫无防备,打开了陈年的话匣子。
“从小到大,其实我一直非常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窗户前发呆,看天上云卷云舒,渴望故事里的妈妈能够走到现实里来,多么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妈妈啊!”
吴彤又饮了一杯,已泪流满面。
有时,就在那一瞬间,你忽然会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情愫,在内心深处愿意从此余生,都是他(她)。
“吴彤,别哭,别难过,这不还有我么!以后有啥事,就来找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欧阳予新完全陷入了吴彤不幸的身世经历中,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保护她的冲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此时的吴彤和欧阳予新,都有些喝高了。
“当然,谁骗你是小狗!”欧阳予新认真地说。
“妈妈,你听到了么!我最喜欢的人说愿意做我最坚强的后盾,妈妈,女儿好幸福啊!”说着,吴彤哭得更加厉害了。
有时,哭泣是一种很好的宣泄,让内心的负重,可以在伤心难过之后,轻松地卸载掉。
“吴彤,没想到你平日里那么坚强甚至霸道一个人,也这么脆弱!”欧阳予新感慨着。
“人啊,活着不容易呢!”这句话从刚刚二十出头的吴彤口中说出来,一点与她的年龄不相符,却满是触目惊心的沧桑,硌得人生疼。
已是午夜时分,他们二人却还在分享彼此的故事。
欧阳予新也道出了自己失忆这十多年间,亲生父母找他的刻骨心疼。说着,说道,也落了泪。
无论多么美满幸福的人生,总一些不完满,或是暗伤,潜伏在看不见的内心深处。
吴彤觉得有今夜,与倾心相爱的人,交心常谈,一生都值了。
吴彤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卷起一本杂志当话筒,放在嘴边唱起来: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欧阳予新也起身,迷 离着双眼,跟着吴彤唱起来:
别哭 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梦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
两个人摇摇晃晃,歌声也由最初的嘹亮变成了含糊不清地说唱,之后,欧阳予机新把吴彤揽入怀中,“别哭,我最爱的人!”
欧阳予新是喝了酒,或许说的也是醉话。可那是无意识中说出来的,仿佛更契合内心的方向。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只有心知道。
一切都是命运。
欧阳予新爱怜地拥着吴彤,任她在自己的肩上纵 情哭泣。这世界上,拥抱是最好的治愈。
吴彤觉得哪怕是昙花一现般的爱情,也足以照亮她内心的暗淡,和孤寂的慢慢长路。
他们就这样拥着,那么小心而珍惜,仿佛五百才换一个回眸似地珍爱着对方。
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那个夜晚,滑落许多流星。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在他们心间,冉冉升起。
欧阳予新并不是很清晰地知晓,自己突然地拨转了航向。在人生的大海里,如此行船,是很容易触礁的。
只是,他已误入了新的航线。或许,往前走,迂回,也可抵达。可这过程,却多了几分磨难,和纸短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