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心对上他的眼睛,深不见底,让人难以琢磨。
“我知道我迟到了。”她虽然说得底气很足,但是在底气的背后还是透着些许的心虚。
慕迟屹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她,“那你知道怎么办吧?”
“我知道盛世集团规定,迟到一次扣全勤奖金一百。迟到三次,无全勤奖。”
“那你知道这些规定是谁制定的吗?”慕迟屹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沈念心一惊,“是你?”
“当然不是我,但是我有权利随意改动这些规定。”
“慕迟屹,你这是公报私仇。”沈念心愤愤不平的开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就算是公报私仇又怎么样,等到你坐到我这个位子的时候,才有资格评论我。”
沈念心知道他想说的没有这么简单,“慕迟屹,你到底想说什么?”
迈着步子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他靠近一步,沈念心就向后退一步,直到被慕迟屹逼到墙角。她的双手,抵在慕迟屹紧实的胸膛上。
慕迟屹一只手撑在墙上,将沈念心堵得严严实实,“我想说,我才是规则的制定者,我才有更改规则的权利。”
沈念心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看着慕迟屹慢慢靠近的脸,呼吸愈加急促。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你只有创造价值才能跟我讨价还价,否则你凭什么要我给你自由?”
慕迟说的不带一丝感情,沈念心却听得一阵心寒。他的意思就是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能够跟他谈条件,自己还不够格。
想要自由,除非给他生下继承人。
沈念心看着慕迟屹,不知道自己的遥遥无期的自由,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进来。”
慕迟屹放开沈念心,转过身,看着门口。
冯简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刚想和慕迟屹汇报,却眼尖看见了他身后的沈念心,把想说的话,硬是给憋回去了。
“她在这里没关系的,你说吧。”
冯简看了沈念心一眼,还是不肯开口。沈念心不想让他们为难,“慕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等到沈念心离开,慕迟屹的眼眸深沉下来,看着冯简手上的报纸,“到底什么事?”
将手上的报纸放在慕迟屹面前,冯简小心翼翼的开口,“现在整个慕城都已经传遍了,太太她昨天晚上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酒店……”
“共度一夜,”这几个字冯简实在是说不出口。
慕迟屹看着上面的标题,眼睛里简直就要结出冰来,他“啪!”的一声将报纸摔在地上,“给我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他身上冷峻的气息,让冯简为之一震,“慕总,那这些新闻,是不是要先撤下来?”冯简本以为慕迟屹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一定会第一时间撤下这些报道。
但没想到,慕迟屹的回答让他很是意外,“不撤,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最好闹得人尽皆知。”
“慕总……这……”这可关系到慕太太还有他,甚至是整个慕家的声誉,慕迟屹竟然说还要将这件事继续扩大化,冯简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慕迟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低下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冯简虽然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慕迟屹的意思,任由这些新闻继续发酵,他去调查这件事的源头了。
很快,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慕城都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在看慕迟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几天上班的时候,沈念心总是觉得,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但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又发现不出什么异常。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就好几天,直到有一天,她刚从外面走进秘书办,就听见几个同事议论。
“真是想不到,沈念心平时看起来那么文静的一个人,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说不定文静只是装出来的呢,要是没有点手段,能在慕总身边待这么久吗?”
“也是,现在她竟然敢给慕总戴绿帽子,看来也是好日子到头了。”
同事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沈念心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走进秘书办,看着那几个还在讨论着的同事。本来还叽叽喳喳,兴致高昂的几个人,看见沈念心过来,瞬间就蔫了下去。
沈念心看见她们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报纸,拿起来一看,上面都是那天自己和江城泽吃饭时的照片,还有几张好像是江城泽拖着自己,打开了酒店的房门。
虽然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沈念心的脸却被拍的清清楚楚,一看就是精心的准备,特意找的角度。
但是那天吃过饭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沈念心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只记得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慕家。
又想起那晚之后,自己早上醒来,浑身酸痛,尤其是腰,沈念心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着报纸,她来到了慕迟屹的办公室,但是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沈念心也没有推门进去。
还是冯简在里面出来,看见了沈念心,“太太,您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慕总的吗?我帮您通知。”
沈念心还没来得及拒绝,冯简就又走进了慕迟屹的办公室,“慕总,太太在外面找您。”
“让她进来。”
冯简退出来,恭恭敬敬的跟沈念心说道:“太太,慕总让您进去。”
沈念心有些心虚,冯简口口声声叫她太太,可是一想到报纸上的内容,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似的。
沈念心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她脚步沉重的走近慕迟屹的办公室。当站在他的面前时,沈念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心虚过,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她迟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开口,难道问慕迟屹自己到底有没有出轨吗?简直是太屈辱了,沈念心紧紧攥着手中的报纸,进退两难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