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诚之所以昏倒流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身体受到强大外力撞击导致门牙被弄断,好在现在正是他换牙的时候,要不然这么个漂亮的小少年从此就破了相了。
尚琪真是有苦说不出,前两天被笑儿咬了舌头,今天又被立诚咬了腿。敢情这母子二人都是属狗的,就爱使这一招?不过,今天这一场大闹之后他不敢再乱来了。其他人死了没关系,他一定要笑儿活着。
笑儿半夜清醒的时候,只有黎罗在她身边照顾着,黎旭陪着立诚休息去了。
“娘娘,您醒了?”黎罗轻声问道,“您饿不饿,还是想喝点水?”
笑儿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肚子,感觉肚子鼓鼓的还在,她就放心了,问道:“孩子还好吧?太医怎么说?”
黎罗犹豫了一下,回道:“龙胎没事,太医说您随时都有早产的可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笑儿又问道:“诚儿睡了?”
黎罗把立诚咬尚琪磕掉两颗门牙的事跟笑儿轻描淡写地说了。
笑儿点头笑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做得好!就是可惜那两颗门牙了。”
黎罗也笑了:“娘娘还有心情说笑?”
笑儿扬着嘴角:“那是,我是靠笑才活下来的。”
黎罗把药给笑儿端了来,黎罗给笑儿喂药时紧锁着眉头,有话想问,又不敢开口。
笑儿察觉出黎罗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黎罗点了点头:“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把援军到来的消息告诉郡王,这不就让他有所防备了吗?娘娘真的有把握援军一定到了吗?”
笑儿就知道是问这事,答道:“那日把你们送走了之后,我觉得很不安,怕你们逃不过尚琪的追查,所以我就在紫绢上写下了‘尚琪造反,速来救’几个字,并印上我锁骨上的牙印,交给黎曼带出宫。这是救我们大家唯一的方法,黎曼对敏佳那么忠心,她知道其中的厉害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往积北边境。追风看到紫绢就知道我出了事,他一定会来探个虚实的,他现在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了。”
笑儿说着叹了一口气:“我是自私的,我为了让尚琪把注意力从尚清那转移到追风的身上才把这件事透露了出来。我是想告诉尚琪他怎么折磨尚清都没用,除非他能先把追风抓住,否则他别想安安稳稳地坐上皇位!”
黎罗叹息道:“燕将军没有圣旨是不能带军队进京的,那可是死罪。他若真的是一个人来的话,那不是送死吗?郡王一定会派人试探他是否离开了积北,一旦确认,就能以失职罪通缉他呀!”
笑儿越发觉得内疚了:“我走的确实是一着险棋,追风一不小心就会搭上性命。可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也不知道谁能相信我说的话。不过,追风胆识过人,我相信他一定应付得了。”
黎罗分析道:“现在最难办的事就是皇上在郡王的手里,如果燕将军能把皇上救出来,那扳倒郡王就指日可待了。”
笑儿摇了摇头:“你知道,尚琪就更知道了,他现在一定对尚清看管得更严了。再说追风也没去过天牢,尚清又受了重伤,追风要进去把尚清救出来可比登天还难啊。”笑儿又自言自语道:“照理说,追风如果进了宫的话应该来找我了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是我害了他!。”
黎罗问道:“燕将军没来找过您?您今天还跟郡王说得那么有把握呢。”
笑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唉,求佛祖保佑啊!”
黎罗又问:“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笑儿轻轻地耸了耸肩,答了句不着北的话:“我好饿啊。我想吃花瓣糕、椰蓉糕、粟粉糊……”
黎罗虽然已经很困顿了,但难得笑儿胃口大开,赶紧出去准备了。黎罗出宫门前,笑儿再三叮嘱道:“那些下人动手我不放心,你一定要在一旁监督着,一定要按我的规矩做,不然不好吃。”
黎罗道:“娘娘就放心吧,奴婢一定眼睛都不眨地盯着。”
笑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你了。我先打个瞌睡,东西好了喊我。”
这时都已经是四更天了,厨房早熄火了,厨子们也都睡下了。黎罗还得把他们一个个喊起来,催他们升火做饭。刚开始黎罗还盯着点,到后来她实在困得不行了,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黎罗刚出去没一会儿,笑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突然,她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心中一惊:是尚琪?那不要脸的臭东西又来了?笑儿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急忙去枕头底下摸她的匕首。
“小妞,是我,别怕!”
追风?!笑儿惊喜地睁开了眼睛。是,坐在她榻边的人就是追风——她的救星真的来了!
笑儿呜呜地哭了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她肯定已经冲上去抱住追风大哭一顿了。这些天来,她都是假装坚强,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无助多么害怕!尚清被抓进了牢里,她的主心骨就没了,而她的周围又不知道有多少尚琪的眼线在盯着她,这样的日子只让人想死。
“嘘!”追风轻轻地为笑儿擦去泪,柔声道,“你受苦了,但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
“娘娘,您怎么了?”殿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这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守着,笑儿在殿内放过几次屁,外面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