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瑶垂眸,认输,那可不是她的作风。
“好。”
清淡的声音,像是有千金巨石一般,砸在了金老的心头,不是他不够相信自己的孙女,而是,莫知瑶带给他的震惊,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衡量。
这个莫知瑶,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每当自己觉得赢定的时候,她就会如神仙一般扭转局面,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一个敌人,让他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就给身边的一个弟子使了眼色,那弟子会意,立马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莫知瑶心神一动,脑海中划过一道精光……
莫知瑶表示接受挑战之后,立马便有弟子下去安排,给莫知瑶准备了重塑丹的草药,只不过,那个弟子,“一不小心”的腹泻,把准备好的草药托盘,放在了回廊的边上,慌慌张张的便往茅厕跑。
金老身边的那个弟子,等到他离开之后,才从拐角处闪身出来,冷笑着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株草药,换下了其中的一株。
做好这些之后,谨慎的确认附近没有什么人,才若无其事的离开。
药灵本在深山正嗨,突然接到莫知瑶的契约命令,让他回来盯着重塑丹的草药,防止被人下什么手脚,立马便如一道流光一般嗅着味道便来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检查,小弟子便提着裤子从茅厕走了出来,检查了一下草药没有缺失,直接端起就走。
小松鼠站在回廊顶部的梁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通过契约,给莫知瑶传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消息。
它,还没来得及出手呢,这事儿赶事儿的,还真的是有些无奈了。
不过,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只顾着自己沉醉天材地宝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跟莫知瑶联系,他皱了皱眉,想到莫知瑶和人比试炼丹,便快速的往广场跑去,不管怎么说,得撑撑场子不是!
莫知瑶收到小松鼠的讯息,唇角勾了勾,看来,她猜测的没错了,这个金老,就是对她有莫大的敌意,那种仇恨,应该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抢了他孙女的心上人。
倒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
她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虽然一直不愿意杀人,但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几个的,而其中让她难以忘怀的,是宁大师,和替宁大师报仇的宁家!
难道,金老和宁家有什么关系?
莫知瑶思索着,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这幅表情,落在围观的人眼中,变成了为难,似乎,是对于炼制重塑丹的为难。
金韵宁冷哼一声,对于她来说,重塑丹那是早就学会的,可是对于莫知瑶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即便是药方,那药材,她能一时之间处理好吗?
如果不能,那她就彻底输了,一个废物,是没有资格留在尚金族的!
一个废物,是没有资格,站在焚蒙哥哥的身边的!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莫知瑶,会受到什么样的下场!
“莫知瑶,我看你还是趁早认输好了,放心,我一定不会赶尽杀绝的!”
金韵宁看着她依然出神的样子,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如何报复莫知瑶,报复一个,被尚金族抛弃的废炼丹师。
金老则是跟那去而复返的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才略微放心下来,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莫知瑶。
莫知瑶收回思绪,勾唇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一种让人仰望的自信。
她的目光落在奉药弟子面前的托盘上,那一株被人换下的草药。
“金老,你还真是不配掌管炼丹一脉了,我觉得,药老更为适合。”
莫知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众人都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激怒金老,似乎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莫知瑶,你放肆!”的
金韵宁柳眉一扬,带着明显的厌恶,莫知瑶,凭什么这么说受人尊敬的爷爷。
“爷爷是整个尚金族乃至整个东陵大陆的最高阶炼丹师,自有属于自己的地位,你一个外来人,有什么资格评判爷爷,适合不适合,那不是你来决定的!”
莫知瑶看着暴怒的金韵宁,冷哼,“哦,是吗?”
她淡淡的回应,反倒衬的十分的淡雅,可对于金韵宁来说,是对爷爷的质疑!
她更加气愤,“爷爷掌管尚金族炼丹一脉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更是培养了无数的炼丹师弟子,你凭什么置喙!”
莫知瑶勾唇,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是吗?是从未出过差错,还是出了差错,没人敢说?比如,在这样重要的炼丹师挑战赛场上,给选手端上毒药?”
莫知瑶声音淡淡的,如一缕清风,飘散进在场所有弟子的耳朵里,给人心头一震。
“莫知瑶,你放肆!”
金韵宁彻底恼怒,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莫知瑶,怎么就这么难缠!
“韵宁,让她说。”
金老眸光闪了闪,微微眯起,透出阴险的精光。
他自认为,那草药,分辨率是极低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莫知瑶一个新的炼丹师,自然也是不会发现,等到她当中炸炉的时候,他宣布一个废炼丹师,那莫知瑶便再也不会是孙女的对手了。
可是……
她发现了!
她只是发了一会儿呆,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安排看了个透彻。
莫知瑶勾唇,从托盘上拿起了那株被后来换上的草药,“这朱红草,和重塑丹里的玄月草,长相有九分相似,很多人,想必都会弄混的,只不过,他们一个是要人命的毒药,一个,却是可以帮助大家重塑骨血的灵丹妙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红草上,发出连连的惊叹,他们,还真的分辨不出来,完全看不出,这朱红草有什么异常。
可同样坐在高位上的药老,却是脸色阴沉,“竟然有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身为炼丹一族的负责人,金老,你难辞其咎!”
药老声音阴沉,已经不单单是不开心能形容的了,盛怒之下,他就激动的忍不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