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巴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说他已经急坏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些,如果我不下楼,他还在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你们要去监控室调视频。”保安说着,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我们几个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依照兰香的情况,现在说不定已经晕倒在什么角落了也不一定。
到了监控室,我们把具体的情况说了一下,因为金巴跟门口的这些保安都还算是熟悉,所以掉监控这事儿并不算是一件难事儿。
很快,就有一个保安过来,给我们调出了那个时间段的视频,那个时候,门口没有人,紧接着下去也就只有隔壁的住户出去的画面,我们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往下看,为了看仔细一些,压根就不敢快进的。
可是,当整个视频都看完了之后,我们几个就全部都傻眼了,因为至少从监控画面中兰香姐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门口过。
也就是说兰香姐现在应该还再家里才对,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错愕的看向冯叔和金巴:“叔儿,金巴,你们都检查过了吗?确定家里没有?”
冯叔听到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蹙眉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三个房间我都看过了,确定兰香不在啊?”
“我,我,我刚刚太慌了我没有仔细找?”金巴有些发懵的看着我。
“那你们就快点回家去看一看吧,或许她就在家里也不一定呢。”那保安对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保安道谢,就立刻跟金巴他们搭乘电梯又回去了。
金巴用钥匙打开房门,我就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应该是水身,我的心头一惊,跟金巴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立刻朝着浴室冲了过去,刚刚我们大家谁都没有去看过浴室。
“砰砰砰,砰砰砰。”金巴用力的拍着门,大声的问道:“兰香,兰香你在里面吗?”
“兰香姐你把门开一开。”我侧耳听着里面的流水声,低声说道。
但是,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并没有停止,而且,兰香姐没有吭一声。
我觉得这太不对劲儿了,于是示意金巴一起把浴室的门给撞开。
金巴点头,两人使了吃奶的劲儿,猛地朝着浴室的门上用力的撞了过去,“噗咚”的一声,门把的边缘顿时是裂开了。
金巴又抬起一脚,狠狠的朝着门上踹了过去。
踹开门的这一瞬间,一股子血腥味儿立刻就迎面扑了过来。
兰香姐躺在浴缸里,手腕划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血正往外流着,在浴缸的边缘掉这那把今天用来剪掉阴胎手脚的剪刀。
“兰香?”金巴大叫了一声,立刻就将兰香姐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她浑身一丝不挂,我赶紧用浴巾把兰香姐包了起来,冯叔又迅速的先给兰香姐包扎了一下手腕。
但是这么大的口子肯定是要去医院的,所以,我们大家马不停蹄的抱着兰香姐下楼,救护车太慢就自己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在急救室外面,金巴一直都是弓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椅子上,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我真没用啊,我真的没用啊,就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
他很是绝望愧疚,相信,今天要是兰香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只怕金巴会从此一蹶不振。
“金巴,你别这样,兰香姐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我拍了拍金巴的肩膀。
可是金巴对于我的话,完全是聪耳不闻,就是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脑袋,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歉疚的话。
冯叔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烟卷叼在了嘴里,他知道医院不能抽烟,所以就只是叼着并没有抽。
三个多小时之后急救室上方的灯还灭了,金巴几乎是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看到医生出来,就马上冲了过去。
兰香姐也被推了出来,医生说兰香姐没事儿了,失血过多,已经给输血了,不过要好好的调养。
“嗯,好,好。”金巴连连点头,然后就跟着护士一起推着兰香姐走了。
我则是问医生,是不是应该给兰香姐安排一个什么心理辅导的医生,兰香姐应该是因为孩子的死,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想着自杀的。
医生听了有些讶异的看着我:“你说什么?她近期生过孩子?”
“对,就是昨天中午的事儿。”我对医生说。
一听听了,连连摇头:“你就别拿我们医生寻开心了,她绝对没有生过孩子,只不过是割腕失血过多了而已,你们好好的疏导她关心她,当然了心理医生,我们医院也会指派的。”医生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听了倒是有些犯糊涂了,现在是凌晨快要两点了,兰香姐确实是昨天中午生的孩子,怎么这医生还说不可能?
“大抵是阴胎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吧?”冯叔看出了我的疑惑,我点头,应该是这样:“那我们过去看看兰香吧。”
冯叔说完,就朝着刚刚金巴和护士离开的放下走去,我也快步跟了上去。
兰香姐住的是单人间的加护病房,现在金巴正寸步不离的守着兰香姐。
“金巴,兰香姐找到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着金巴那憔悴不看,黑眼圈又很深的脸,问道。
金巴不吭声,就是紧紧的握着兰香姐的手,沉默着。
“你现在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没事儿我们也都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儿的。”冯叔说完,就拉了一把椅子给我,他自己也坐了下来靠在墙壁上。
冯叔一把年纪了,我担心熬夜他撑不住,便劝说冯叔:“冯叔,要不然您先回去吧,医院有我和金巴就好了。”
冯叔听我这么说,立刻就摆了摆手:“不行,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有说不出。”
其实,不仅仅是冯叔,我也是这么觉得。
就算兰香姐的精神状态不好,她想要自杀,可是她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又去的浴室的呢?
这一点就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而且,那些剪刀和脸盆,金巴都已经清理过收起来了,她是怎么找到的?
“冯叔,你说那阴胎会不会真的没有走啊?”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冯叔问道。
冯叔蹙眉,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的出来,冯叔也是有这种怀疑的,只不过,他暂时没有感觉道那魂魄现在所在的位置。
所以,冯叔不放心,非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守着兰香姐不可。
三人看着兰香姐,但是却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我可以听到走廊外那哒哒哒的的脚步声。
我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一阵子没有休息好吧,所以我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眼皮子就开始要耷拉下来了。
努力的硬撑着,隐约就听到走廊外头有孩子的哭泣生。
而且,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凄厉。
不过,这是医院,有孩子的哭泣声并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并没有太在意,又侧了侧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床上,还再昏迷之中的兰香姐突然就坐了起来,那眼神是发直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魂一般。
“兰香?你,你,你醒啦?”金巴看到兰香姐突然坐了起来,顿时是吓了一大跳。
兰香姐机械的掀开了被子,抬脚就要下病床,着可是一个刚刚输过血从急救室里出来的人啊?她的动作却是非常的连贯,就好像是一个健健康康的普通人一般。
“抱住她。”冯叔突然叫了一声。
金巴调节阀的一把抱住了兰香姐,兰香姐的眼神挪到了金巴的身上,从我这个角度看的到,兰香姐的眼神是狠毒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把金巴给撕碎了。
“呃呃呃,呃呃呃。”
她直挺挺的站着,一开始还是任由金巴这么抱着她,可很快,喉咙里就发出了呃呃的叫声。
一边叫,一边开始挣扎。
我和冯叔靠了过去,想要帮忙,结果还没有靠近,金巴就被兰香姐一把推开了。
“噗咚”的一声,金巴被兰香姐摔了过来,我和冯叔恰好跟金巴撞了个正着,我和冯叔变成了金巴的人肉垫子,被金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呃?”冯叔被压的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金巴赶紧挪动身体想要站起来,而兰香姐却从床的这一边爬到了另一边,然后飞奔出了病房。
“兰香?兰香?”金巴大叫着也冲了出去。
我拉着冯叔起来,冯叔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还没有喘上气。
“冯叔,您没事儿吧?”我扶着冯叔。
冯叔艰难的冲着我摆了摆手,然后摇头说道:“别管我,你快追,我,我,我怕金巴出事。”
冯叔这么一说,我便从头冷到了脚底。
刚刚兰香姐那么大的力道,她直接把个头快要一米九的金巴推倒在地上,我想那个阴胎应该不是在附近躲着,而是直接上了兰香姐的身。
所以,我们大家才一直都没有发现的,想到这,我不由得摇了摇头,是我们太大意了。
“那冯叔,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追她。”我说着就要跑出病房,冯叔又叫住了我,把红绳塞到了我的手里。
“如果找到她,就用这个把它给捆起来。”冯叔对我说道。
“嗯,好。”我点头,抓着红绳就出去了。
这里是医院,哪怕是凌晨也有很多的病人来来往往的,也有一些紧急事故,所以非常的嘈杂。
“金巴?金巴?”我看了看走廊,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也不知道,金巴和兰香姐到什么地方去了。
“嗒嗒嗒,嗒嗒嗒。”头顶上的楼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听那声音很沉,很像是一个高个子的人才能发出来的,于是大叫着:“金巴,是你吗金巴?”
对方没有反应,但是,我还是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找,我发现,到了五楼,就没有人走动了,每一个病房的门都是关的死死的里面没有一点儿的亮光。
“金巴?”我弱弱的叫了一声。
“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的面前闪过,然后就朝着左侧的放下跑去了。
“兰香姐?”因为对方跑的太快,所以我根本就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兰香姐。
“呵呵呵,呵呵呵。”
紧接着,又是一阵笑声,对方似乎是在用这笑声在回应我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朝着左侧走去,左侧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上都没有亮灯,我只能借着楼梯口的光线朝前走。
“兰香姐,别闹了,回去休息吧?”我低声说道。
对方没有反应,我警惕性的立在原地,想着这是医院,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有很多,别倒霉催的遇上别的,还是站在原地看清楚了再说。
“咔嚓”一声,走廊最末的那个门被打开了,一个和兰香姐差不多高矮的女孩儿站在那,因为楼梯口的灯光照到这里已经非常的微弱了,所以无论我怎么眯着眼睛,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兰香姐,快过来,我带你去楼下休息。”我故作轻松的冲着兰香姐挥手示意。
她却一个转身,就进了那个门。
我叹了一口气,那里面是什么地方?应该是病房吧?算了,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找一找,否则,兰香姐要是出事儿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于是,我鼓起了勇气,一步一步,朝着最后一个大门走去,这个门似乎比其它病房的门都要大。
当我的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身体居然还没有来由的打了一个激灵,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打开它。
我有些后悔,应该把冯玲带在身上的,如果是什么鬼魅的话,到时候她还能跟对方沟通一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