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酒的结果是曾永仪又喝多了,而且醉得很快。
酒入愁肠愁更愁,她满怀心事,自然比平时更容易醉。
“诺诺,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即使喝醉了,曾永仪还是万分纠结。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女强人的风采,她只是一个迷失在婚姻里的女人。
夏诺看着好友,心疼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让时间抚平她心头的伤痕。
“顺其自然吧。”夏诺知道多说无益,她自己想开了才是真正的走出来。
“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说抹去就可以抹去吗?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曾永仪一脸茫然加心碎:“我自认上得了厅堂,挣得了钞票,为什么还是不行?”
夏诺叹口气,人要是变心,哪里还会念着你的好?你就是千般好万般好,也敌不过小三一个媚眼如丝。
“我受够了,我要离婚!”曾永仪突然大喊一声,本来正在说话的几个男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好啊,支持你!”武越火热的眼神在烟雾后若隐若现。
“关你屁事!”曾永仪以为自己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早就练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技,没想到收放自如的情绪一到了武越这里就破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官浩哈哈大笑,看着好友吃瘪。
“这是什么意思?”杰克发挥求学精神,颇感兴趣的问道。
虽然他普通话说的溜,但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可达不到事事精通的地步。
“意思就是啊,美女很难追,帅哥要努力。”官浩戏谑的回答。
“哇哦,听起来好有道理。”杰克跟着起哄。
“哈哈哈,值得干一大杯!”官浩笑嘻嘻的跟杰克干杯,武越瞪他一眼,让他收敛点。
“你知道我这几年最熟悉的动物是什么吗?”曾永仪压低了声音,又和夏诺喁喁私语:“哈哈哈,就是草泥马!”
曾永仪笑得忧伤:“我累了一天,晚上回家辅导光耀写作业,能见到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呢?他只需要上好班就行。”
沈光耀读的是双语幼儿园,每天有学习任务,还没等上一年级,曾永仪就体会到了不写作业母慈子孝,一写作业鸡飞狗跳的凶残场面。
夏诺不忍孩子这么小就被操练,曾永仪却说男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要不然养废了,将来就是一渣男。
夏诺心说光耀才五岁,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小男孩,还男人呢!
不过教育孩子各有各的方法,她也不能说永仪就是错的。
“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夏诺搂搂她,给她加油鼓劲儿。
“说的对,天下还没有我曾永仪过不去的坎儿!”曾永仪醉眼朦胧,发下豪言壮语。
刚说完,就悲催了,一手捂住嘴,努力压下涌上来的呕意。
夏诺急忙扶她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曾永仪搜肠刮肚狂吐一通,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两人走回包厢,还没进门,夏诺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忽然脚步顿住,在门外静静聆听三个男人的谈话。
“你对夏诺是认真的吧?”武越斜躺在沙发上,一派慵懒。
“废话,不认真能把人娶进家门?”官浩横他一眼。
“那叫娶进家门?”武越冷哼一声:“若不是被扒出来,充其量就是同居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觉得以臻对诺诺很好啊。”杰克插话,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他能感觉到以臻和夏诺之间那种流动的情愫。
贺以臻不解释,淡淡的说了一句:“她只有我。”
而他,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因为她给了他渴望已久的家,真正意义上的家。
门外的夏诺眼眶一红,眼泪差点冲出来。
他竟然懂她!
女人成了家,除了父母,还多了疼爱自己的公婆,夏诺却不一样。
本来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嫁给贺以臻,又是那样的家庭状况。
周琴那个老妖婆就不用说了,贺坤是逐利的商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没有什么亲情,对于他瞧不上的夏诺又能给予什么温情。
兜兜转转,夏诺还是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只多了一个贺以臻,也只有一个贺以臻。
她只有我。
夏诺在心里细细咀嚼这几个字,一时心酸,一时甜蜜。
“大总裁不错哦!”曾永仪用手捅捅夏诺,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羡慕。
女人再强,也会渴望一个避风的港湾,累了倦了,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可以依靠,在你耳边说一句“别怕,有我呢。”
谁会想做女汉子,女汉子都是逼出来的。
夏诺知道她触景生情,连忙安慰她:“你看,好男人还是有的,你可别遇到一个人渣,就不想再披上婚纱。”
“嘿,我还真是再也不想男人这种动物了。”曾永仪昂首挺胸推开门,又是那个气场强大的女王:“来,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