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推荐的这个人,可是神了,真假在他眼里都能分辨出来,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风九霄一听着话,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心想那方丈的字迹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一听夏在京说常元宝是他的人,她就急了起来:“常元宝只是我寄放在你那里的人,我是会要回去的,只是给你用一段时间而已,你可别忘了。”
“你这话说得,你让他来找我,又没有说是长期还是短期,这样好的工人你怎么舍得独吞呢?何况我们的关系,你给我一个工人又如何?”夏在京挑了挑眉,眉眼之中全是暧昧。
风九霄被他肉麻的眼神刺激到,打了个寒颤,摇着头说:“休想魅惑我,总之常元宝是我的人,常金宝那家伙你可以拿去。”
那个瘦巴巴的小孩子大约也继承了他哥哥的技能吧,不过可怜了夏在京,得多等个几年才能等到他长大了。
夏在京满脸的无奈,端起一杯茶就灌了下去:“那行吧,反正你那赌坊现在还没有开始经营,初期会比较难,我就姑且把常元宝借你用一下吧。”
“我再说一次,常元宝本来就是我的人!”风九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甚至挽起了袖子,“要不然我们比试比试?你要是输给了我,就自动把常元宝双手奉上。”
风九霄真是无奈,她怎么就把常元宝给了这样的一个赖皮,不过夏在京总算还是愿意把常元宝给她,不过她也应该要得光明正大才是。
夏在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风九霄的肚子,摇了摇头:“你有孕在身,不要动手动脚,一点儿也不像个女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宫女们跪下行礼的声音,风九霄意识到是慕容锐来了,心一下子就绷紧了。
“你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果不其然,慕容锐的金色龙袍一下子就印入了风九霄的眼帘,他一头长发披在身后,一半盘起,金丝皇冠在太阳的照射下至显得一团金色的光芒,闪闪发光。
“聊你的孩子啊。”夏在京妩媚地瞧了他一眼,婀娜多姿地站起身,步步生莲地走到慕容锐的面前,一手搭住他的肩膀,像软骨蛇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软软地说,“慕容君,你都有孩子了,我却还单身,你看,是不是赐个美女给我延续一下后代?”
“你说错了吧?应该给你一个男人才对啊。”风九霄立即笑着插嘴道,“你看你那样子,明明就是个女人,相公,给他赐个男人吧,你看他饥渴成什么样子了?”
慕容锐神色一怔,脸颊竟有些微微发红,风九霄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夏在京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醋意:“哎呦,已经叫上相公啦?上次我来你俩还没这么好呢,看来女人还是得制服才行啊,慕容兄,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推荐么?”
风九霄这也才尴尬起来,刚才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没想到夏在京居然又重复了一遍,原本可以忽略不提的事情突然间变得尴尬无比。
“看你们俩这样子,刚好没多久?那就怀上了,慕容君,真有你的,佩服佩服。”夏在京含笑抱拳。
风九霄气急败坏,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个琉璃金胭脂盒就朝夏在京掷过去,夏在京却伸手就把那胭脂盒抓了个正着:“美人儿,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们现在谈谈正事吧。”
“常元宝已经鉴定出来了,笔迹的确不是同一个人的,朕已经派人去寺庙搜查了,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言行拷问。”慕容锐变得沉着起来,他扭过头,极力将刚才风九霄叫他相公的模样记在心底。
“那上官佳云的家人呢?”
“朕已经命他们放出来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愧疚,“这件事情是朕鲁莽了些。”
“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云儿。”风九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从梳妆台上站起来就要往外头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笑盈盈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我不介意你们俩在一起哟。”
慕容锐的脸都黑了,恨不得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掐死。
夏在京拍了拍慕容锐的肩膀,表示同情:“兄弟,你陷入爱河了吗?”
“没有!”他嘴角微微抽搐,怎么可能会在夏在京的面前承认?他在夏在京口中的外号可是万花丛中过,不沾一棵草,怎么可能……
“别不承认了,你看她的眼神都狂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好像你随时要冲上去为她挡箭一样。”夏在京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在他香扇的吹动下,漆黑的发丝柔软地飞扬起来,与日光中柔软的灰尘共舞。
慕容锐的目光定格在光柱中柔软的灰尘中,真的是这样吗?像是随时要为她挡箭,她的地位在他的心里已经高出了生命么?为什么他自己不曾察觉?但现在,他的目光之中已经没有了风九霄,一股狂躁在他的体内渐渐郁积。
他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变化,但他也抑制不了这种变化。
“兄弟,别再想了,你已经陷入爱河了,好在你是皇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好好守护好你的女人吧。”夏在京见他表情纠结,作为兄弟的好朋友便善意地提醒了几句。
“你也看出霄儿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即使我是皇帝,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拴住她。”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如同被剥茧抽丝一般的痛苦。
他心里已经有过结论,他是无法拴住风九霄的,除非能够给她自由,足够的自由,可他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如何给她?
“不然这样,就让兄弟教你一个好法子。”夏在京挑了挑眉,伏在慕容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外头日光正好,天气一天天地暖起来了,南夏国四季分明,可漫长的冬天过后迎来的却是春季里最暖的时刻,万物复苏,风九霄行走在光滑的石子路上,两旁各色野花随地扎根,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大好光阴。
走了没多久,风九霄就有些疲倦,她不悦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埋怨道:“都是怀了你才让我这么辛苦,你还是赶紧出来怎么样?”
怀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往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清心宫,可这一次走着走着她的身体竟然有些负重,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远处传来一阵小女孩的笑声,风九霄朝那边望过去,见永和公主一人与宫女们正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站在最后面,如妃正在扮演老鹰的角色,每次抓过去,永和公主便大笑着躲开,十分天真浪漫。而如妃的脸上也是满足的神情。
永和公主玩儿累了,便躲进了如妃的怀里,如妃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的手朝这边走了过来。
风九霄从休息的石椅上站了起来,含笑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二人,一手扶住腰,一手盖住肚子,已然像一个孕妇了。
如妃走到她面前,恭敬地形了个礼,又拍了拍永和公主的脑袋:“公主,向贵妃娘娘行礼。”
永和公主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瞪向风九霄:“不!我不要!就是她害死我母后的!我才不要向这个贱女人行礼!”
风九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疑惑并好笑地看向如妃。
如妃神色慌张,立即一巴掌就朝永和打了过去:“谁教你的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对皇贵妃娘娘这样无礼?说,是谁教你的?”
永和平时养尊处优,特别是惠妃在世时,宠她宠得如同珍宝,又哪里挨过打,一下子黑溜溜的眼里就蓄满了眼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如妃见到永和哭,心疼又难过,一把抱住永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别哭了,别哭了,皇贵妃娘娘喜欢你,你刚才那些话说的的确不对,告诉母后,是谁教你说的?”
“是小丫子。”永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如妃严肃的神情,啜泣着说道。
如妃抬起头,愧疚地看了一眼风九霄:“贵妃,你别生气,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丫鬟们乱嚼舌头,你不要在意。”
“怎么会?”她轻声细语道,看着脸上还挂着眼泪的永和,“如妃娘娘,你也知道,后宫中人言可畏,丫鬟们乱说话也就罢了,公主还小,听信了这些话,长大了还不视本宫为仇敌么?本宫可是很喜欢永和公主的,那么就请如妃娘娘割下那丫鬟的舌头,挂在丫鬟们居住的地方以示警告吧。”
如妃神色一怔:“舌头?这……”
“怎么?本宫的声誉还没有一个丫鬟重要么?”风九霄眼神一厉,如妃就大气也不敢出了。
“是,臣妾马上去办。”说完,她抱着永和公主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若不给她们这些个宫女一个下马威,指不定日后又在背后怎样说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