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先党也绝想不到静云有这种本领,简直可以与他们视若神明的师父师叔相比肩,甚至可与凶猛绝伦的侯霸天抗衡了呢。
杨先党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山鸡,一竖大拇指,兴奋的道:“小师弟,真有你的!你现在的本事似乎不比师父师叔他们差哦,你那么年轻就如此了得,再过十年八年,我敢说你定是天下第一,看来报仇大大有望了!”
静云谦虚的道:“师兄过奖了,小弟怎敢跟师父师叔他们比呢?不过,仇是一定要报的,不然,枉为人子也!”
“唔,小师弟,我相信你定能做到!”杨先党信心满满地说。
“谢谢师兄。”
师兄弟二人边说边聊,展开轻功向前驰去,黄丽丽则独自骑马,在后跟随。
行了约有十里,前面山坳处,现出几间吊脚楼样式的普通民房来,这些民房,在贵州四川山区随处可见,大都用木板木条依山势而建,上盖茅草等物,多为上下两层,也有三四层的,但一般都不会很高。杨先党指着那几间民房,说道:“小师弟,你看,前面就是我家了。”
到了杨家,黄丽丽的白马也不用照料,只放开绳子,任由它随意在山坡上啃草。
杨先党家里共有父母哥嫂妹妹和他共六人,杨家虽然贫寒,但听说他的师弟到来,一家人都很高兴热情,先是张罗着将大山鸡宰了两个待客,一只留到第二天再杀,又是翻箱倒柜的,把家里能吃的都搜弄出来,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用以招待远方来客。
虽然不如大富人家那样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但也有不少往日打猎腌好晾干的野味,还有采自山间的珍稀野菜。
不过,最高兴的人还是要数杨先党的小妹杨小凤了,因她与黄丽丽年龄相仿,两人甚是谈得来,看见这个美如天仙的同龄姐妹,高兴得什么似的,整天围着黄丽丽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
静云曾跟药仙父女学过几天医术,懂得些许医道,刚到杨家就替杨先党的父亲验看了伤势,见他已好大半,并无大碍,于是嘱其安心静养,说不久后就能痊愈。
第二天一早,静云又带着杨先党与其兄长,去野外采草药回来给杨父治病疗伤,并教他们如何认药采药,以及采回来后要怎样使用如何敷治等方法。如此一来杨家人更是高兴,自己学会采药治病可省去不少看病的医药费呢!
在杨家住了两天,静云便行告辞,在杨先党的陪同下,向四川峨眉山进发了。
临别之时,黄丽丽把身上所剩金银,留下一半给他们补贴家用,杨家人甚为不舍,嘱咐先党日后再邀静云等师兄弟来玩,尤其是杨小凤,更是拉着黄丽丽的手,依依不舍,难分难别。
三人只有一匹马,总不能让一个娇柔似水的女孩儿走路吧?所以一路上,都是静云陪着师兄杨先党走路,把马让给丽丽一个人骑,何况那马本来也是黄丽丽的。
杨先党的脚力本来也是不错的,虽然明知轻功方面与静云相差甚远,但他是个爱争强斗胜之人,明知不敌,一路上仍不断地与静云比拼脚力轻功,如此,三个人行进的速度倒也不慢。
这天,就要进入四川地面了,天色已晚,三人便在一家路边客栈投宿,黄丽丽独住一间小客房,而静云与杨先党则住在隔壁。
睡到半夜时,黄丽丽忽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惊醒,有时还伴随着一两声喝叫:“王八蛋,我杀了你!”
“小子,有本事来跟我单挑哇……”
黄丽丽甚为惊疑,心道:“三更半夜的,在这偏僻之地,怎么会有人打斗呢?”
仔细一听,好象还是静云所住房间发出来的!黄丽丽更是大惊,忙披衣起床,手执长剑,开门出去走到静云住的房门前,刚想拍门,房中却又静寂下来,了无声息。
黄丽丽暗自思疑:“莫非是我赶路疲累,梦中出现幻觉不成?”
刚想回去睡觉,忽听房中响声又起,只听有人喝骂道:“死王八蛋,王八羔子,你……你又来了?有本事别跑,我要与你大战八百回合!”
黄丽丽这次听清了,那喝骂之人,正是静云的师兄杨先党!
“是何方神圣驾临?云哥武功这么高强,竟然有人进到他的房中去,这人的本事可想而知,定然十分了得!”
忽又想道“对了,怎么没有云哥的声音呢?莫不成来人趁云哥熟睡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暗算了,正在耍弄杨先党不成?”
想到这,黄丽丽更是惊骇,由于担心静云的安危,也不顾自己武艺浅薄,提起脚来将房门踢得“呯”的向房内飞去,正想仗剑入屋,却听得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力道惊人,那房门反被人击得碎片纷飞,向外面激射出来!
幸亏黄丽丽闪身得快,躲到门外一侧,才没有被木板打中!紧接着,只听房中有人喝道:
“是谁三更半夜来踹我门?”
说话之人正是静云!
这是怎么回事呢?
黄丽丽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云哥没事?没有被敌人暗算?
此时杨先党已不再喊叫,黄丽丽刚想仗剑入室,只听房中人又喝道:“何方鼠辈?既敢半夜来踹门,却不敢出声么?”
黄丽丽这回听得真真切切,说话之人确是静云无疑,忙问道:“云哥?你没有事吗?”
房中之人听见黄丽丽声音,腾地飞身出屋,看见仗剑立于门外一侧的人儿,愕然问道:“丽丽,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仇人来捣鬼作怪呢!”出屋之人正是静云。
黄丽丽反问他道:“云哥,你没事吗?”
静云道:“我没事呀,丽丽,你怎么啦?”
黄丽丽道:“云哥,我还想问你呢,三更半夜的,你房中怎么会有打斗喝叫的声音呢?我也以为有仇人来寻仇,吓得人家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静云诧异道:“打斗喝叫的声音?没有哇。”
说到这,忽地噗嗤一笑,刚想解释,这时房中响声又起,静云道:“丽丽,我带你进去看看,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拉着丽丽的手,进到屋内,摸出打火石点着了蜡烛,向床上一指道:“丽丽,你看!”
黄丽丽放眼一看,也不由得噗嗤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明白了。
怎么回事呢?原来有几只蚊子,正围着熟睡的杨先党叮咬,杨先党却也真怪,也不醒来,只是双手乱拍双脚乱踢,把床板踢打得乒乓山响,嘴里也嘟嘟囔囔乱叫着:
“死王八烂牛角,呀……你奶奶的熊!哼,敢来惹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格老子,死了死了的!”一通胡言乱语,不知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
黄丽丽笑了一阵,这才道:“云哥,你这师兄可真有趣,这样的怪习惯,你跟他在一起怎么睡得着?”
静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可不是吗?刚到峨眉山那会,可都让我这宝贝师兄害惨了。睡到半夜睡得正香时,杨师兄常常不是打呼噜打得山响,就是说梦话,或把床板踢打得乒乒乓乓的,害得觉都睡不好。”
说此一笑,又道:“不过,后来次数多了,我们渐渐地都习惯了,不管他搅闹得如何地动山摇,我们都能泰然处之安然入睡了,这也算是我们额外修炼得来的一种‘神功“吧!”
黄丽丽听完,嫣然笑道:“云哥,你这宝贝师兄古怪可真多,你和你那些师兄,这门额外修来的‘神功“,可真是得来不易呢,我就修炼不了。”
静云调侃道,“当然了,别人想修炼还找不着门呢,没我这宝贝师兄的助力,想练?哼,没门!”
黄丽丽道:“云哥,对于这门‘神功“呀,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望而却步,没人敢自投罗网让杨师兄鼎力相助的,除非那个人活得不耐烦了,哈哈哈!”
静云耸肩道:“说得也是,这种‘神功“,修炼的过程当真令人胆战心惊,相当艰苦,几欲让人崩溃呀,哈哈!”
黄丽丽打趣道:“崩不崩溃倒也不一定,不过明天哪,除住宿费外,却还是要加上房门损失费的,不然哪,客栈老板定会跟咱们玩命的。”
静云笑道:“哈哈,这房门损失费是必不可少的,可都要着落在你身上呢,跟着我们哪,可真是够倒霉的。”
黄丽丽亦道:“唉,云哥,谁叫我命苦呢?那也没法子,跟了你们哪,本姑娘只好自认倒霉了,哈哈。”
……
二人说笑一阵,才又各自回房休息。此时天已三更,静云也不睡了,只在床上盘膝打坐,修炼气功。
黄丽丽也是如此,经此一闹,睡意全无,回房关好房门后,也不睡了,也在床上打坐练功。
好在杨先党后半夜不再吵闹,倒也安静,直至天亮这才醒来,看见破烂的房门惊愕不已,不知昨晚发生何事?
三人起来盥洗完毕,吃了早饭,陪了房门钱与付了食宿费用,早早又上了路。
行了几十里,早己进入四川地面,经过一村寨时,忽听得山寨上有兵刃相击的打斗喝叫声,随风隐隐飘送下来,时断时续,声音时大时小。
静云耳力最好,远远就听到了,后来,黄杨二人也听到了。
黄丽丽问道:“云哥,在这清僻之地,怎么会有人在此打斗呢?”
静云道:“我也不知,你们在此稍待,我先上去看一下。”话未说完,人己掠出十余丈外,直把杨先党看得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