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芳刚想说是,没想到他二人说话声音虽小,还是给身旁耳尖的杨先党听到了。他这人是个直筒子,藏不住话,有什么东西他给你一古脑儿全都倒出来,也不想到别人会难堪。
这不?他的大嘴巴又开始说话了:“小芳姑娘,你别看小师弟现在脏兮兮的似个乞丐儿,其实呀,那是他故意装成这样子的。告诉你吧,他的本来样子可帅呆了,你一看到非把你迷翻不可!”
杨先党这么一说,倒把个小芳姑娘臊得不得了,说活不小心给这大嘴巴听了去,他全当众说了出来,你说羞人不羞?
不过还好,杨先党也有个克星,有个死对头,他的“大嘴巴”虽然厉害,也厉害不过小魔女的“毒舌功”!
哪哪,他的话音刚落,死对头来了,小魔女又开始发挥“毒舌功”的威力了,只听她道:“嘿嘿,那可帅呆了!你师弟帅,难道小芳就不漂亮了?在南昌听说有个漂亮村姑比武招亲时,是谁亢奋得尾巴翘起来又蹦又跳的?是谁打擂露出猴屁股丢人的?嘿嘿,咱们小芳姑娘呀,不但迷翻人,连猴屁股眼都迷得翻了出来呢!”
小魔女这一顿无厘头的抢白可真害死人,杨先党的位置正好靠近楼梯口,当时听张雁说话便背转头喝闷酒不理她,给她这一顿抢白挖苦,呛得一口酒喷了出来,可也真巧,正喷在上茅厕回来的雷松脸上,将雷松喷得啊啾一声,身不由己地从楼梯口骨碌碌滚了下去!
这一变故可把小魔女疼坏,急忙飞身下去将雷松扶了起来,边扶还边关切地问道:“师兄,摔疼了么?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面对小魔女的问话,自从在滕王阁尝到当猛男感觉的雷松居然毫不领情,一抹脸上酒水,扬起大巴掌啪啪就给了她两句耳光,瞪眼骂道:“伤你个头,都是你这张贱嘴,惹得臭屁猴喷了老子一脸的口水酒水!”
说也奇怪,以前对雷松又打又骂的小魔女,此时竟温顺得犹如一只小兔子,受了打骂非但不发火还手,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雷松赔起礼来:“是,师兄,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这张贱嘴害了您。”
此幅情景可把杨先党乐坏,跳起大呼道:“哈哈,恶人有恶报,恶人自有恶人磨。妈呀,报应咋会来得那么快呢?乐死老孙也,自个挖坑自个埋,怪得了谁?哈哈哈,嘻嘻嘻!”看着他们的古怪样,惹得众人笑声不绝。
朱中华笑道:“嘿,若不是这种报应,雷松还是光着杆子喝秋风呢,哪里得有美人疼?辛苦追求追不得,几巴掌打出爱情来,倒也算他命好了。”
杨先党一脸不屑的道:“呀呸!小魔女也算是美人吗?不过说命好还数梁满哪,出来游山玩水白白捡了个姑娘,嘻嘻,还是那个什么自己送……”
梁满怕他说出难听的话来让小芳难堪,赶紧截口道:“送什么送?宋小芳!”
听了梁满的话,杨先党也觉失口,急闭嘴不说了,只是挤眉弄眼的看着宋小芳,把个姑娘羞得把头低。
说到宋小芳,方翔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哎,小芳姑娘,对了,你为什么在滕王阁设了个以武会友的擂台呢?”
宋小芳闻听,俏面不觉羞红,把头一低,又带着点伤心神情,幽幽说道:“方师兄,我本来也不想那么招摇,在那设擂台的。”
许立秋笑问道:“小芳妹子,你设这擂台你家里人知道吗?怎么不请几个朋友来捧场呢?”
许立秋这一问,宋小芳更是黯然,眼圈一红,几乎是眩然欲泣了,只听她说道:“立秋姐,我若还有家里人,若有朋友,我何必还设这以武会友的擂台?”
宋小芳此话一出,不但许立秋感到意外,连身为宋小芳男友的梁满也大感惊讶,因为他从还没问过这个问题,不觉与众人齐问:“什么?你家里没有人了?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宋小芳说:“我出生没多久,娘就死了,所以一直都是与爹爹生活在离南昌一百多里的深山中,我的武功也是爹爹教的。本来我以为就这样在深山中陪爹爹过一辈子,伺奉爹爹终老,没想到年前爹爹在山中打猎时,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自此,我连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我一人独在深山,好孤独,好怕!于是我便走出深山,来到南昌。
但是出来后,人海茫茫,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一样很孤独。后来,到了滕王阁,见游人甚多,因为我也会些武功,便想到以武为媒,交些朋友,所以……才有幸认识了您们这么多好人……”宋小芳说到这里,已是雨打梨花落,泪流满面。
女孩子的心都是柔软的,多愁善感的,听到宋小芳的身世如此孤独悲凉,见她在流泪,几个女孩子心中受到触动,也不觉流下泪来。
姚秋萍最是善解人意,最会体贴人,见状安慰她道:“小芳姐姐,你虽没了爹娘,没了亲人,但你还有我们哪。你一点都不孤单,峨眉山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我们有一个好大的家庭呢!”
黄丽丽也道:“没错,在峨眉山上,年轻些的就如我们的兄弟姐妹,年长的就如父母长辈,在这个大家庭里,一起习武练功,其乐融融,不知有多好呢。”
杨先党道:“还不止呢,我们和敌人打架时是团结一致,平时又可以互相斗斗嘴,我开开你的玩笑,你也开开我的玩笑,这样一点都不闷,好玩得很哪。”
方翔坏坏笑道:“没错,我们这些人里笑料最多的就数杨师兄,单只他的屁股就可以笑翻滕王阁了!哈哈,臭屁猴轰传天下,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哈哈哈……”方翔说到这里,想起当日情景,众皆会心大笑,宋小芳也跟着笑了。
段竟翔击掌叹道:“可惜,可惜呀,先党的屁股虽然笑传南昌,但天下名楼近在眼前,却未能入内一游,实乃此行最大憾事哇!”
许立秋格格一笑,娇嗔道:“哪还不简单?待等杀贼成功后,我们再一路游回去,这样你们就可以在滕王阁上把酒临风,吟诗作赋了!”
段竟翔笑道:“唔,说到吟诗作赋呀,少了小师弟那是不行的。想当日游长江时,一路上吟咏不绝,一时诗飘长江,词荡三峡,酒兴冲天,那是何等的豪迈洒脱呀!”
说此一顿叹道:“唉,可是在过黄河时,因为少了小师弟,却是沉闷不己,个个只顾闷头大睡,可真辜负了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磅礴壮观景象呀!”
陈浩云笑道:“段师兄,说起长江三峡来,可真愧煞小弟也。因为我大过得意忘形,吟啸不绝,从而引来巫山帮派盗贼,差点累得各位葬身长江,好在最终有惊无险,不然小弟纵万死亦难赎大罪呀。”
梁满道:“小师弟,这怎么能怪你呢?在过黄河时,个个闷头大睡,老实得不得了,还不一样招来水鬼凿船?还不也差点葬身黄河?”
朱中华道:“没错,这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怪不得了谁的。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现今最主要的,就是要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样刺杀严嵩父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说起刺杀严嵩父子之事,陈浩云就觉得心头沉重,因为第一次刺杀不成功,己惊动老贼,严嵩必会加强防备,现在连能否闯进严府都很难说,何况要刺杀于他?再者硬闯也怕伤亡过重。
其实也不是陈浩云怕死,而是怕伤及无辜,尤其是担心师兄姐妹的安危,他实在不想为了替自己一人报仇而累及众人。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闯刀山,跳火海。
生就生。
死就死。
独力承担一切!
但众意拳拳,他又无法拒绝……
正在陈浩云忧虑重重之时,丐帮帮主燕苍龙哈哈一笑,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说道:“陈少侠,各位小英雄,你们不要担心进不了严府,不用担心杀不了严嵩老贼,老化子我有一计,可让你们轻松进入严府就是。”
陈浩云一听,立时站起躬身施礼道:“哦?燕帮主有何妙策?敬请前辈教益为幸!”
燕苍龙道:“要想进入严府,各位只须如此如此……”当下将他的计划向陈浩云等人细声说了出来,众人听了皆称妙计,就由燕苍龙安排刺杀严嵩父子的事情。
议定好计策后,众人又各举杯欢饮,气氛热烈。席间,姚秋萍将陈浩云拉了出来,说有些事要跟他说。
陈浩云还以为是什么事,便随她走到另一间厢房。进了那叫幽兰居的厢房,姚秋萍轻轻把门掩上。陈浩云笑问道:“萍儿,你神神秘秘的唤我出来,究有何事?”
萍儿脸上带着神秘色彩,盯着陈浩云双目,嘻嘻笑道:“给你看一样宝贝东西,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竟去脱身上衣服,陈浩云以为她要做什么,急把双目闭上,问道:“萍儿,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姚秋萍却不理他,直把外衣脱掉,这才柔声道:“静云师兄,你睁开眼来看看我。”
陈浩云却不敢睁眼看她,说道:“萍儿,你……何必如此?”说着就想转身开门出去。
姚秋萍挡住道:“小师兄,我说过给你看一样宝贝的,你怎么还没看就走了呢?你以为是看……看我吗?哈,你想歪了。”说着噗嗤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戳了他的脑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