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想着柳束君喜欢一切比较有些古典韵味的东西和地方,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对柳束君说着:“那你要不要去磁器口古镇看一看?”
听秦书这么一问,柳束君突然想起重庆这个地方来,据说是一条古街,柳束君比较喜欢一切古老的东西,就欣然应了下来。
重庆是一个山城,说真的,有时候导航在这里压根都不靠谱,唯一靠谱的也就是向路人问路。
秦书不知道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才终于把磁器口古镇这个地方找到了,柳束君跟着秦书在前面走着,两个人从正门进去,石板路很窄,两边是各种摊贩店铺,有很多小吃和特产,陈麻花和鸡杂店尤其扎堆,这些零食倒是适合一路吃吃逛逛。
主街上人流拥挤嘈杂,柳束君还是有些微微失望,毕竟这里商业化太重,管理不太好,没有公共卫生间,垃圾桶也少,卫生也很是混乱,不过转走其中的小巷,倒是没有那么热闹了,或许还能品味到最真实的生活。
柳束君买了一袋子麻花,拿在手里喀嘣喀嘣的吃着,偶尔是不是给秦书喂上一两个麻花。
“太干了,你吃吧,我不怎么吃。”
秦书并不是很喜欢零食,况且还是这么干的零食,柳束君哦了一声,就没再打算给秦书喂了。
看着柳束君还真的不管自己了,秦书又开始有些失落了。
柳束君倒是也能吃,秦书本来还担心柳束君估计担担面抵不了饿了,柳束君吃了雪梨,买了香芋酥,火烧冰激凌,唯一让柳束君满意的就是,起码味道都还不错,秦书也不怎么爱吃零食,就是看着柳束君一个人在那里吃,他也都觉得够了。
两个人条小街,墙上涂满各种涂鸦,卖好多小玩意儿,小清新文艺范儿十足,顺着古街往前走到嘉陵江边,江边有很多茶庄,茶位费最低25元一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坐下来喝喝茶?”
秦书看着坐在那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人,对柳束君说着,其实秦书还是满羡慕这种慢节奏的生活的,在京都待了几年,节奏快,压力也大,秦书有好几次都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大城市的生活太压抑人了。
所以来了A区以后,也不是全因为柳束君原因,还有一半就是秦书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悠闲,惬意,节奏慢。
两个人就点了一杯花茶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柳束君看了看一旁,对秦书带着些失望:“美是挺美的,但是总是带着一些太浓的商业化了。”
“大城市都是这么发展的。”
秦书笑了笑,摸了摸柳束君的头,毕竟现在又有哪些地方没有商业化了?其实柳束君喜欢的那些古典古镇韵味的城市,也是差不多染上了些商业化的色彩,就如西塘,丽江,都开了许多酒吧,把那些本来安静的地方弄得多么嘈杂。
两个人在重亲也就待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天下午秦书就开车回A市了,不知道是柳束君太累没休息好还是不适应,坐到车上没多久,就晕车吐了,还好秦书事先备好了一个口袋递给柳束君,秦书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皱眉着:“怎么了,不舒服?还吐不吐?”
“好点了。”
柳束君对秦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了,喝了一口水,才把自己那恶心的感觉给咽了下去,秦书担心柳束君这身体:“那我把车开慢点,我把车窗打开你透透气好不好?”
“嗯。”
对于秦书的话,柳束君根本就没怎么认真听,完全是秦书说什么,柳束君也就跟着应声着,看着柳束君一脸虚弱的样子,秦书叹了口气,把后面一个毛毯盖在了柳束君身上:“冷的话就把肚子盖着好了。”
“谢谢。”
柳束君扯了扯毯子,对秦书淡淡回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开回了清风区,柳束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空,揉了揉眼睛:“到家了?”
“嗯,好点没有,还晕车吗?”
看着柳束君脸色有些苍白,秦书有些担心问着,柳束君摇摇头,摸着自己喉咙,虽然还有些恶心的感觉,但是勉强压的下去,瞧着秦书:“还好了。”
“难受喝点水吧。”
车子旁边放着一瓶乱泉水,柳束君嗯了一声,拿过来喝了一口压了下去。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柳束君冷的打了一个寒颤,毕竟车里待久了,稍稍暖和点,从车里出来,温差自然是有些相差很大。
“回去吧,外面冷。”
秦书看着柳束君打了一个冷颤,提醒着,把车开到车棚里去,柳束君就在楼下电梯一旁等着秦书。
“你饿不饿?都没吃多少,我好趁现在还没上楼给你买。”
“不用了,我不饿,我想睡觉。”
这几天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即使在车里柳束君也没睡多舒服,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有些微微眯下去。
真的是太累了,柳束君回去后,什么洗涑都没有做,光是一趟沙发上,就睡过去,秦书本来还想问问柳束君,要不要吃点清淡的粥,结果转过身看过去,柳束君已经睡了过去。
“君君,君君。”
秦书坐在沙发旁边,推了一会柳束君,柳束君硬是没有被秦书给叫醒,看着柳束君还皱眉头的样子,秦书叹了口气,摸了摸柳束君脸颊:“算了,要睡就睡吧。”
秦书把柳束君轻轻抱回房间,给她拿过一旁被子盖在身上,坐在床边,秦书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离开。
柳束君醒过来时候,已经是日晒三杆了,吓得从床上坐起来,一看时间,都快离上班时候差10分钟了,柳束君直接出门打的赶到医院,刚刚踩点到的门口。
唐恬看着柳束君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由打趣:“哟,谈恋爱还把上班时间给忘记了啊?”
柳束君没那闲工夫理会唐恬,也没回话。
其实去了一趟重庆后,柳束君心情已经稍微有些好转了,可是如果不发生一些什么突发状况,柳束君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好心情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是关于一个病人的事情。
那孩子进治疗室,柳束君并没有观察那个病人的脸有什么不对劲,她也记得很清楚,进了治疗室,她挨着那个病人很近,就算要摔,柳束君也是第一时间把她给护着的。
可是柳束君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病人挨着眼睛旁边,有一个肿了的小鼓包。
柳束君没注意,把孩子带出去后,病人的妈妈才看见,有些不悦问着柳束君。
柳束君解释了,自己没让她摔,她也没注意哪里来的伤,可是病人的妈妈甚至开始带了一些哭腔:“我知道你是为孩子好,可是再怎么,孩子的安全你也要给我注意到啊,安全是最重要的。”
听着那个家长的话,柳束君觉得心里很难受,她也能理解身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只好在一旁愣愣着:“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你看再差一点,就是眼睛了,而且上次也是,出来后,脚也瘸了一下。”
柳束君听着那个家长一直在碎碎念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闷,她觉得好委屈,她已经在努力做好了,安区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做不好了?
朱离离从他们两个一旁走过,看了一眼一旁的柳束君,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就从她们旁边走过,这让柳束君心里真的很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办公室的,就是觉得整个人情绪又是一瞬间低落下来。
“柳老师,你做***的时候,孩子的安全你一定要注意啊。”
出了更衣室,就遇见了叶煜和,他两个其实这向一直没怎么说话,叶煜和对她突然就说了一句这话,柳束君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孩子的家长告状告到了叶煜和那里去了。
毕竟叶煜和是个主任,那个家长打的什么注意,柳束君不是不知道,心里很闷,甚至很委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发泄,只是对叶煜和嗯了一声。
看着心情低落的柳束君,叶煜和有些后悔,刚刚对她那样冷冰冰的态度。
他又不是不了解柳束君是个什么人,他知道柳束君很爱多想,心思又极其敏感,低头闪过一些神色,对柳束君有些带着抱歉的歉意:“我不是故意用那种语气给你说话的。”
“没事。”
叶煜和突然的转化,让柳束君愣了愣,看了一眼叶煜和,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继续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关于那个家长的事情。
“你不要想那么多,该怎么做还是就怎么做,把安全注意着就好了。”
“我就是有些堵,心里很堵。”
叶煜和怕柳束君又想太多了,让自己又给自己找些不好受的情绪,柳束君摇摇头,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只是觉得有些……难过罢了。
柳束君情绪很低落,和叶煜和一起走出医院大门,她想着自己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做好,可是好像无论怎么做好,都是会引起一些非议,安区如此,A市如此。
“怎么了,不舒服?”
叶煜和看柳束君一直低着头,摸着胸口,根本也不抬头看他,幽幽叹气,只觉得有些后悔,刚刚应该温柔一点给她提那件事,他本来以为,柳束君都经历了这么多,多多少少都应该不要把一些事情看的还那么重。
叶煜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抱一抱她,像是在安区的时候,安慰柳束君那样,给了她一个拥抱。
柳束君也没拒绝,主要是她现在的情绪,完全沉浸在了一股委屈里面,所以也没推开,这几天太多事情把她压抑着,柳束君不是爱哭的人,可是想着这几天,朱离离叶煜和冷淡避开,今天那个病人两次因为自己做***而受伤,还有朱离离路过时候不屑的笑意,柳束君就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她唯一能发泄能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就是把这些压抑难过委屈通通哭出来。
叶煜和可以感受柳束君的抽泣,把她抱住,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好意,我知道你想让那个孩子不要太依赖你,不要太有依赖性,可是束君,有时候你做太好,他们根本都不知道你是为他们好,他们都不能领情,既然她都说了安全,那你以后就注意安全好了,有没有效果,那也没办法了,一边要顾及安全,一边又要让她减掉依赖性,你觉得你又不是三头六臂,可能吗?”
叶煜和这么一说,柳束君倒是哭的还更厉害起来,因为叶煜和说对了,柳束君的确是为了更好的训练,才让那孩子不小心受伤了。
朱离离出了医院时候,就去小卖部买了东西,从小卖部出来时候,就看见了一旁拥抱着的两个人,这一幕有些晃朱离离眼睛,让朱离离很不舒服。
不是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吗?那现在这样子,又算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朱离离看了两个人一眼,转身就走了,没去理会那两个人。
她知道叶煜和喜欢柳束君,所以就算柳束君那天拒绝了叶煜和后,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朱离离还是很不舒服柳束君,还是很讨厌她,毕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了另外一个人,朱离离怎么都是把柳束君当一个情敌的存在的。
秦书今天来接柳束君时候,也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有像朱离离那样直接离开,而是下了车,走到了柳束君身边。
柳束君早就从叶煜和怀抱里挣脱出来了,揉着眼睛,对叶煜和的话嗯了一声。
本来一肚子气的秦书准备过来,把柳束君带起走,可是当柳束君抬头看向自己时候,秦书瞧见柳束君红彤彤的眼睛,还有没有擦干的泪水,心里一紧:“怎么了?”
“没事了。”
柳束君看着秦书摇摇头,走过去牵着秦书的手,刚刚哭过一场,声音里带着些沙哑:“秦书,我饿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