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嫔听宫人说看见未央公主牵着九皇子往这边走,盛嫔并没有如宫人以为的那样欣喜若常,反倒沉默了半响,吩咐下人备膳,自己则反回起居室,在佛柜里取出一个小油包,盛嫔将它紧紧攥进手里,呼吸一置,眼中狠厉而疯狂“你不该拥有那么多的,你不在了,卿城,裘儿才会回到我身边。”
棋云牵着幕洛裘说说笑笑地走到燕回宫,棋云若有所感,抬头看见盛嫔站在宫门口一脸期待,棋云对幕洛裘笑了笑放开他的手。幕洛裘有些不舍掌心的清凉,但看见许久未见的母妃还是很高兴地跑了过去。
幕洛裘跑到盛嫔面前停下步子,想要抱住她,但对上那双妩媚的双眸,终究还是站在他面前如以往一般恭敬地行了一礼,叫了声“母妃”
“裘儿”盛嫔拍拍他的肩,笑着问了几声他的起居生活,然后冲着走近前的棋云施礼“未央公主”
棋云回礼,温柔地看了眼幕洛裘,和气的道“今日都是家里人,娘娘唤我表妹既好。”
“表妹”盛嫔顺杆子下滑,唤了声表妹,将她往里引“表妹若不嫌弃,就尝尝我燕回宫的伙食。”
“姐姐,不要走”幕洛裘也拉住棋云,依偎地靠在她怀中。不见母妃他很想,可是见到了那种生陌疏离感又出来了,还是姐姐在身边他最安心。
棋云被幕洛裘硬拽进正殿,坐在膳堂。宫里等级分明,燕回宫衣食用度比不得朝阳宫,更加比不了有个厨神镇守的未央宫,但御膳房菜色普遍都是不错的,棋云倒是也吃了些。
“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幕洛裘殷勤地指着自己最喜欢的五宝鲜鱼羹,布菜的欢月知道主子疼爱小皇子,笑着饶了一勺给主子。棋云在幕洛裘的期待中品了一口,鲜甜口味的确是小孩子喜欢的“很不错。”
盛嫔听言放下碗筷,慈爱地看了眼幕洛裘,笑了一下“裘儿最喜欢这道菜,故而这几个月我每天都让御膳房做一道,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听说裘儿总是缠着你问功课,久而久之就连皇上也称赞裘儿进步很大,嫔妾无能,为能道一声谢。”
盛嫔今日太过和气,棋云反倒觉得诡异,不过也没想到她能胆大到敢谋害自己,与她应付“裘儿很聪明,若好好教导必成大器。”
幕洛裘听到棋云的赞誉,开心的笑着,用分享来表达孩子的喜悦“姐姐喝汤!”
膳后,棋云没有多留,让母子俩多单独相处一会儿。送走贺兰棋云,盛嫔的笑脸渐渐松弛,幕洛裘目睹了母亲变脸的一幕,幼小的心灵生出了一丝不安。
“来人,撤宴,公主身份高贵,将她的碗筷单独清洗放置。”
对贺兰棋云来说盛嫔只是个不入眼的小角色,若非裘儿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回去的路上敏锐的棋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盛嫔娇媚嚣张,今日却很低调,极少言语更加没有与她对视,好似生怕被她看出来什么一般。
到底哪里不对?盛嫔想念裘儿,见到裘儿却没有过多关注,用膳时沉默寡言猛然棋云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握住腰间的镇魂引“回宫,唤绮月。”
主子变色定然有大事发生,欢月和寒月立刻做出备战警惕,寒月守着主子,欢月立即往朝华宫方向堵住算时间应该送完药,往回走的绮月。
棋云冷笑“盛嫔毕竟久居深宫,目光不够深远,想要我悄无声息地死其实只要多等一段时间好了。”
“主子”棋云的自言自语令寒月心一寒“那个贱人敢害你,属下这就斩了她。”
“盛嫔不傻,既然她认为计划周详,比如就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孤身冒险。”同谋是谁,现在谁最恨她,谁有有机会和盛嫔走的近,棋云一想便知“我的好嫂子,当真是恨我啊。”
棋云回到未央宫时,绮月已经等着了,第一时间便给棋云把脉。诊脉之后,绮月面色凝重,浑身绵延着杀气。
棋云支走其他宫娥,倒是冷静,仿佛中毒的不是她一般“什么毒。”
“七日罗”绮月立即下针,便下针控制毒素便和棋云解释“主子应该听说过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这是宫里禁药,也是一种慢性毒药,宫中有毒无解。中毒之人之人每七日便会承受锥心之痛,直至七七四十九天心力交瘁衰竭而亡。它还与一种名为夏枯草的香气相容,若有夏枯草入脉庇护便不会查出死因。主子本就有心疾,更加不易察觉。”
“依兰香的配方里有夏枯草,对不对”欢月攥紧拳头,狠狠的问。
“这么说,我该感谢有它在未能让夏枯草发挥效用。”棋云掀开皓腕,露出凰鸣镯,相比之下坦然的让人佩服“说吧,我会如何。”
绮月听言却猛然跪在地上,咬咬牙,最终还是无法在主子面前说假话“主子气息不足,元气大损,如今遭难,只怕多受苦,日日锥心。属下会尽早配好解药,只是主子的身子怕是又要有损耗了。”
棋云心知肚明,绮月说的话已经斟酌过了,现实的情况只怕比她说的的要严重许多。身体损耗,不如说不确定能不能承受解毒的痛苦。
棋云心中苦笑,国师啊国师,你的预言还真的准。七七四十九天,若熬不过这关可不就过不去十六岁生辰了。
“封锁消息”这是她知道自己中毒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她贺兰棋云阴沟里翻船,被两个妇女算计了,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绮月尽力封住了棋云的几道大穴,只要她情绪没有波动,便能保她三天不受锥心之痛,绮月则立刻闭关炼药。寒月,欢月内疚不已,主子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被算计,因此不等主子吩咐便暗中对两个罪魁祸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