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字倒是和中国繁体汉字没什么区别么。”叶淼认真的看着这张纸条,上面写着,“沿金粉方向,即可回宫。”随即,她眯着眼看向此时的地面。不远处,竟真的有一条铺着金粉,闪闪发亮的小路。
叶淼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柳叶眉。她并不认为写小纸条给自己的人,存了什么善念,反之,一直监视自己却又不肯出现的人,必然存在着什么不良动机。按照之前官兵说的话,自己应该是个逃婚的公主。
此刻外面,一定洒下了天罗地网,在捉拿自己回宫成亲。而提醒自己的人,必然对自己的行踪十分了解,能力也必然比宫中强大。只是,如此强大的势力,监视了自己许久,为何只是指引自己回到宫中,而不是直接借助他人之手,举报自己,让别人捉拿自己回宫呢?
这背后的势力,目的究竟何在?而这副身体的主人,又为何要逃婚?自己此时,是应该按照身体主人的意愿,继续逃婚?还是应该回到宫中,弄清楚自己穿越的来龙去脉?而不是一个人,游荡在荒山野岭,食不果腹!
她原地转了转眼珠,看了看金粉铺成的小路,终于,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只是,这步子是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她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自言自语着,“为啥我经历了崖底冒险后,就有些分不清颜色了呢?不仅色盲,还有些散光,看什么都亮晶晶的!”
叶淼越走,自言自语的声音越大,生怕别人听不清一般,“这金粉应该是这边的吧?肯定没错!”
可惜,她希望会在不久之后,出现的监视自己、并且帮助自己找到正离开树林方向的人,并未出现。就这样,她一路顶着东升的太阳走着,直到烈日当空,又到了午饭时刻。叶淼东张西望了一圈,最终,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大树林中央,彻底迷路了!
又累又饿的叶淼,只得仰天长啸,“我不会真的被狼叼走,或者被大蟒吞到腹中吧?这都做的什么孽啊!好人不偿命,坏人万万岁啊!”
“这是谁家的姑娘坐在这里发呆啊?是在等人么?”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细看那男子的样貌,二十岁出头,星眉朗目,俊秀非常。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谪仙气质。
叶淼看着男子在自己面前勒马停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这位一表人才的大哥,小女子昨日来林中摘草药,不幸和家人走失,不知这位大哥可否行个方便,载小女子一程,送我回家?”
男子在捕捉到叶淼嘴角的笑意后,眉头微蹙,但只是瞬间,便舒展了俊眉,“这可不行,你我孤男寡女,同程一骑,传出去,岂不惹人猜忌?”
叶淼仔细打量着眼前男子,只觉得这男子的身形和周身气质,像极了昨夜在崖边看到的男子。于是,咯咯一笑道,“孤男寡女,听上去的确不妥,但小女子可女扮男装,或者在无人处提前下马,这都是妥当的,绝对不会让公子的未婚妻感到任何不适,更不会惹来闲言碎语。”
男子笑而不答,只是抿着嘴角,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叶淼。
叶淼在心中暗道:还说什么孤男寡女,怕惹人猜忌?现在直勾勾盯着自己就不惹人猜忌了?这男子一直搪塞,不肯带自己出这树林,难道不是一直在监视自己的人,而是碰巧路过的猎人,有什么特殊癖好?看他表面上文质彬彬,私底下,搞不好还是个小闷骚!那自己今日岂不是要被人吃干抹净,曝尸荒野?
想到这儿,叶淼向后倒退了几步。而她的一系列小动作,都被男子尽收眼底。男子挥了挥衣袖,架马走到叶淼跟前,“既然如此,便只好委屈姑娘了。”
叶淼对着男子扯了扯嘴角,“不委屈,公子才委屈。”但是,她心里却并不是这样认为,她只觉得,这男子出现的太过巧合。而刚刚的搪塞,也不过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此刻,她非常确定,眼前的男子,就是一直在监视她的势力。
至于这股势力的目的究竟为何,她必须在这副身体回到宫中之前,彻底调查清楚。可是,理想和现实永远存在着一万只神兽的差距!
就在叶淼措辞完毕之后,原本在叶淼体内装死的另一个女人,此时,开始借着叶淼的身体苏醒,并且对着青衣男子犯起了花痴,“哇塞,居然能在穿越后遇见这么帅气的男人?!我好幸运啊!”
青衣男子听完赞美后轻轻勾了勾嘴角,骄傲的扬了扬下巴。但很快,男子的笑容僵持在脸上。
因为,叶淼迅速的占领了身体,用这副身体说道,“这也叫帅?根本就是一个样貌端正的田里汉子,好吧?再说,天下男人一般黑,越帅气的男人骨子里越见不得人的,好吧?”
青衣男子认真的看了看叶淼,“姑娘可是曾经被什么男子中伤过?要知道,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大好男儿,何必因为一个害群之马,对全天下的男人都存在着如此偏见呢?”
“就是,就是,你就是被坏男人中伤过,这位公子长得这么帅气标志,绝对不会是坏人的!”另一个女人再次占领了叶淼的身体。
“包青天里那剁人的铡刀长得也挺帅气挺标致,可惜,杀起人来一样不眨眼!还有,你们继续一唱一和满口胡话,姐找律师告你们诽谤啊?以貌取人的小女生,早晚栽在男人手里!”叶淼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抗议。
一旁的男子显然是被叶淼同一具身体说着的两个意思惊呆了,于是,男子好奇的看着叶淼,“姑娘可是在与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对话?”
叶淼对着男子认真的点点头,“是,我体内住着黑白无常!刚才是黑无常,现在说话的我是白无常,咋了?”
很快,她又认真的摇了摇头,“你当我双重人格啊?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天都黑了,到时候闲言碎语都烂大街了?”
“你说谁是黑无常?你才是黑无常,是长在黑土地里的黑煤球黑土豆,长得比我黑一百倍!”体内的另一个女人继续叫嚣。
也许是经历了昨晚的惊吓和今日的赶路,灵魂过于疲惫。叶淼只觉得体内的另一股力量迅速占了上风,而自己无论怎么努力说话,都无法发声。于是,她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