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哥，办得咋样呢？好，给我盯住了！我去喊罗薇薇。”
摁了耳边麦键，梁远双手搓着洗面ru站在浴室镜台前洗了把脸，拿着洗脸帕擦干净，飞絮电动刮了胡须，挤牙膏一嘴牙刷漱口，边拨开手机摁着号码键沉声道：“薇薇，我，别赖床不起啊，今天谈了单生意，就是那个有合资意向的杨氏企业，我怕王壮一个人架不住对方玩谈判的；最好你和聂雨梦去，拖住那家合资厂的负责人，反正我把钱和商标全押给那工厂店，杨氏企业我调查过，底子也摸清楚了，资质应该没问题，虽然不上市，好歹也是铁打的真货，来年光一个店铺估值百把八十万的，零头都赚够了，不亏损不折本算是个行情看好的潜力股啊；就赔钱不过是多缴税，上面打点关系，无非侵吞了工人们那一半多薪水，账本营收入不管怎么算，这专利权还是握在我们手里，三百万够开一栋楼带酒店了。”
咚声门外连续敲响，梁远穿一件清爽略显壮健的短袖衣服，叫道：“进来。”手提着个旅行包的李康看样显得吃力，高高瘦瘦的他忽然凭着文艺范非常绅士道：“我准备好了，你呢？这事有谱没谱啊，我那有三五万除了底裤不值钱，能押的我全给投进去了，可别让我打水票啊。”梁远咬了口桃子嚼着手拿电风筒，笑道：“你得加大投资力度，确保所有环节都是正常的预热，同时控制成本减少退货概率，期货压旧货可不能有滞销问题；不管年均还是月均，平均扣税15％，抛除各种费用，37％是你的。孔江那狗熊呢？”
“不知道，一大早和高小春趴帅鹏那房门墙根偷听呢。”李康道，顺手吃根香蕉，梁远回头拖着行李箱，卡片滴声关上门，哑然失笑：“看来经商他不行，泡妞倒是有一套，你说，要发了横财开家KTV歌城，管事的来当家，他就剩吃了。”来时见狗熊孔江做了个噤声手势，高小春却道：“来晚了啊，帅鹏在里面那个……嘿嘿……你们听！”
看这嘚瑟样，梁远手推着门开了，本以为里面的场景是活色生香，结果见得偷偷摸摸好似做不成交易。
“嘿，干什么呢肥鹏不是我说你啊，有空多看看菜谱，可不是让你光想着找对象，如果光棍都这么容易结婚，那几千万工人都不用背井离乡出去搬砖了，直接回家哄老婆孩子热炕头对不对？”
梁远揭穿那般笑着，刘帅鹏刚解开裤链又拉上了，捂着脸自掏几百块给那个同样还没有解衣宽带的漂亮服务员，她柳眉倒竖，气着拿了钱，走出房门时回头呸了口：“你个怂货！有色心，没色胆。还带兄弟来，变态……”孔江乐了，拍着肩嗤笑：“听见没有？人美女说你怂货，带兄弟来的。哈哈哈……”
手一指，面红耳赤的刘帅鹏厚着脸皮道：“妈的狗熊，你是不是趴我房门墙根偷听来着，那我跟你搞.基……”
“行了帅鹏，钱袋子呢？”问这个梁远盯着他一看再看，看得刘帅鹏有些心虚，马上脱着外裤，那里面是一摞十来万钞票，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指摘道着：“都在这呢！都在呢，梁哥！我一分没拿，我是替你存利息呐，说不定现在急用，没准靠这笔钱创业呢。”搭刘帅鹏肩看时间差不多了，梁远板着脸开始谆谆教导：“现在我找了条发财的野路子，这个夏季最热的时候，能有什么降温好吃的？肯定冰激凌。但是我想了想，肯定不能光吃冰激凌，既把小朋友吃坏肚子了，也把大人给坑感冒了。所以，我们得改良一下冰激凌，让它水果搭配怎么样？好吃还不会拉肚子……”
……
……
偏僻较为熙熙攘攘的那栋楼宇大厦，天边略微炽热的太阳像熊熊烈火咆哮燃烧，使浓烟滚滚那白茫茫的云雾遮盖，尽管微风在感觉上有些凉快；人们还是禁不住汗背衫湿额头冒珠，有纸巾擦手买饮料的，也有在附近餐厅点午餐的。
隔着与红绿灯、商贸城、料理和衣饰鞋帽店，还有金融街，那里是块占地面积近十多亩地，别看只有这么宽，一亩地也有篮球场那么大了，这不过是杨氏企业新近购置的旗舰店，据说里面的工厂需要国营单位特批，再经手工商局代为转卖，又得到了政.府支持，竞标的不是杨氏，而是商标局某个高层负责的以近乎离谱的双倍价格购置税卖给杨氏，此中由头只有梁远知道那么一些，官员接受贿赂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商人都是无利不图比较奸的牵头大户，欺负欺负经营一般的散户，以商养黑以官护商的规则摆在那，任谁去改变那首当其冲的是这个人，早晚出事。就即便出事也不稀奇，有反贪的就有廉政的，都睁眼盯着管呢。
“您是来谈合资厂的梁远先生吧？里边请，杨总等候多时了。”
“产业不错啊，这一块管着水果冻，还是机械加工。那块直接卖冰激凌？”
“是呀！杨总非常重视饮食，也支持并且欢迎任何股东，我们杨氏企业一直秉承双方共赢的合作契机。”
“共赢？未必吧，我可听说餐饮文化是杨总搞出来的，出了名的女强人，做事有板有眼，就是脾气大了点，总爱计较蝇头小利。”
“梁先生说笑了，计较是杨总风格，何况你来谈合资的事情，虽然我提供一切材料渠道，这控制股份还在你手里嘛。”
是偌大厂设那般的生产车间，灯光空调布置着，通风条件设施还行，看机械加工场中央，有冰柜也有物流区的罐装罐头，像一些水果罐头、饮料罐装，品质好卖相足，加上人员分工的环节把控，等到了后门，有的是买家车辆运货，不愁没销路。再看无疑是冷冻库，生产车间罐装区并列一块，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嘈杂的机器声。
听着那位姓岳名华的经理解释，梁远知道这人是杨总的得力干将，每年视察回去报讯都是果实累累，鲜有让杨总不高兴的，也是很少见她动怒，绝对是个硬茬，狠角色在接待客户的通常情况下，都是隐忍和不易怒，就像笑里藏刀那种。回头朝着罗薇薇使了眼色，梁远疑声道：“你觉得怎么样，我现在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这边可不可以搞个水果雪糕？”岳华手招着让人端来冰棍雪糕、一盒罐装猕猴桃，刘帅鹏最先抢过来，分给大家各拿一支雪糕加罐头。
在岳华进了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后，请示了那位居中而坐的杨总，没有人知道传说中杨总喜欢正式装还是喜欢休闲装，不过看得出来，这个老女人要是混政治当大官的，那肯定杠杠的一枚铁娘子。
她挥手屏退了岳华经理，只请梁远坐下，岳华知趣的闭了嘴，亲自弯腰将紫檀木门关好，会议室内只有两个腰配手枪的彪形大汉，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站在杨总左右，目不转瞬面无表情，一般几个人都近不了身。
“梁远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能具体说说合资的事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准备高位出逃？”
“高位出逃？不不不，杨总，你看我一穷二白的，脸比兜干净，跟谁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和气才能生财嘛，我是有那么点产品，已经注册了，商标合法的；我蒙谁也不能蒙您啊，就怕您信了不敢要。只是这个条件嘛？嘿嘿，好说好说，我不知道你能给我多少分成。”
“二七开。怎么样？合资厂那是两码事，这分账还是分红，比例你总得搞清楚，别到时候脚底抹油，溜了。这赔本赚吆喝的事我不做，商人逐利这点你还是要懂，道理我懒得和你说了，我占七成股份，包括商标专利，材料来源和渠道，转让就不是你的了，会解释是杨氏企业，公开说明这一点。你只能拿两成股份，我七你二，不愿意你可以走出会议室。”
“豪爽！不愧是杨氏企业带头的，谈话方式那不一般，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你刚才说的，我就是拧着脑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
……
合资的事谈拢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虽然折了商标专利进去，折算比例肯定要损失一半，不过能把合资搞定，已经实属不易，两成股份够暴富了。在这样尔虞我诈的会议室去谈判，一要胆量，二是脸厚心黑，三是经济头脑，这不用训练，扔进城市生存，是个人为了生存都会有一些谋生手段。
数个小时后。
双方签字交换合同盖戳，与梁远握手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同时预祝你水果雪糕大卖，那时候我们再开香槟酒庆祝。”
“好好好，杨总，今后还得仰仗您多多支持，要是亏损崩盘的事发生什么变数了，那还得按合同要赔偿违约金呢，谁也别想跑……”
梁远从容惬意道着，说的认真，商人惯例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次一掷百万豪赌，连他自己都押进去了，比豪门望族出身的还敢押，取得信任基础的前提，是足够让别人相信他有实力还债，负完债记得还。这次要放手一搏了，能不能收回本金那还得两说，不过看样几乎是胜劵在握，就等几天开业锣鼓喧天发横财了……
